冰瑭氣喘吁吁地說：“不好進去啊，他們穿的衣服，和咱們完全不一樣。”
城里肯定不是所有人都是冷吾衛。
也有婦孺、年紀大之人。
但便是這些人，也渾身包著黑布，只不過是不戴頭盔罷了。現在他們上哪兒找黑布去？
若這般進城，立即便會遭到圍攻。
他抬頭看了看城墻。
此乃為了防御風沙而建。
極是高聳。
比京城的城墻還高。
月傾城說：“我可以進去，不過還是夜里行動更合適。趁黑摸兩件衣服，到時換上。”
冰瑭道：“在城外這么待著也不安全。”
城外就是一片沙漠了，乘涼的地方都沒有。
他們這還是躲在比較遠的地方，且趴在地上，不叫城中的人發現。
此時離天黑還久得很。
太陽又將沙子照得極燙，趴了這么一會兒就有些叫人受不住了。
而且，也不知道地下有沒有蝎子。
月傾城打量了四周，繼續盯著城中的景象。
“行吧，我們先看看城墻上那些巡邏的人的規律。摸清后我們就進去，不等天黑了。”
冰瑭也注視著城墻上的動靜。
但太高了，根本啥都看不見啊。
然……
不一時，月傾城就抓住他的右肩提起他。
“運氣，走！”
她沖向城墻，蹬上墻壁，身子與地面平行卻如履平地，不曾朝后摔去。
片刻，他們就到了城墻上。
冰瑭正欲站定身子，卻又被她扯著往一邊沖，很快就出了城墻，躥上了一面樓頂之上。
月傾城提醒他，“下去。”
兩人進了屋，合上門。
冰瑭松了口氣。
他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
她所謂的摸規律，便是發現巡邏的人在樓梯一上一下交接的空隙。
趁著他們交接迅速登墻。
他們在城外看不見城墻上的情況，但可以看到城墻內樓梯臺階之下的場面。
她是從那些上下臺階的巡邏兵算出來的。
這心思也太細膩了。
冰瑭不得不服。
月傾城道：“別動，有人來了。”
咯吱……
門被推開。
兩個女子從屋外進來。
月傾城兩根飛針過去，將她們弄暈拖到床上。
她說：“別愣著了，找兩身衣服，換了走人。”
冰瑭翻箱倒柜。
卻都是女子的衣物。
雖然這里的人穿的都是黑衣，遠遠瞧著沒什么兩樣，但男子和女子的衣物還是有細微的差別的。
月傾城上下打量他的身段，“不如，索性……”
冰瑭面色鐵青，“想得美！”
月傾城說：“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沒叫你作女裝，你看。”
她下巴朝窗簾方向一抬。
那也是黑布。
冰瑭面色微緩。
將窗簾接下來，套在身上。
他郁悶道：“這也不能穿啊。”
這點活兒難不住月傾城。
她找來針線和剪刀，穿針走線地給他縫制了一身黑衣。
冰瑭無語了。
沒想到還有人能把殺人的功夫放到刺繡上。
而且，居然還不錯。
“試試。”
月傾城將衣服丟給他，就到屏風后套了件黑衣，只露出眼睛地走出來。
這會兒冰瑭正在系褲腰。
見她出來，趕緊轉身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