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梟笑起來，“所以我讓你多吃，如此，方能快些長大。”
他的笑容，沒有貴族練習出來的，像戴了面具的做作。
十分純凈。
令人覺得因得到他的笑臉而光榮。
尤其，他還是不常笑的人。
月傾城倒退半步，以免自己被那笑容灼傷。
“小姐？”春竹在外面小心翼翼。
月傾城清嗓說：“沒事，春竹，你在外面守著。”
她剛說完，就被男人擁住。
像洪水來得湍急。
她沒有預料到，便落入結實的懷中。
鬼梟說：“小家伙，你在想什么？我只是想抱抱你而已。如此便好。”
聲音在他的胸腔鼓動。
貼著月傾城的耳根。
她眨了眨眼，本能地抗拒，卻發現他的雙臂愈發緊。
忽然又想，此時在還人情，又何必推開他呢？索性他也沒有別的冒犯的舉動。
他的氣息，將她籠罩。
如此清冽的清香。
鬼梟如釋重負嘆了口氣，仿佛做到了夢寐以求的大事。
月傾城努力忽視這種過于親密的感覺，閉著眼睛數時間。
她用他的心跳計時。
噗通，噗通……
男人的心臟是比較雄健么，他的心跳聲，是如此的熱烈。
月傾城聽得特別清楚。
仿佛全世界只剩下這個聲音。
很快，她發現了兩個問題。
一，鬼梟的懷抱并不溫暖。
也不冷。
有種冬夜鉆進被窩的感覺，涼颼颼的，慢慢才有暖意。
二，他的心跳好像比常人慢。
好像慢了半個節拍，逐漸的，才趨近常人的心率。
這是病嗎？
月傾城想起在死亡囚牢里，鬼梟偷偷抱過她兩次，還有他發燒“失去神智”強行把她擁入懷的那次。
這種行為本身，充滿了古怪和疑點。
月傾城摸向他的手腕，壓在脈搏上。
沒感受到不對勁的地方，叫她不禁皺起了眉頭。
而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鬼梟的另外一只手，正冒出冰涼的白霧，水蒸氣一樣散在屋里。
“時間到了。”
月傾城把他推開。
這種還人情的方式太奇怪了些，她的擁抱如此貴重么？
鬼梟隔著斗篷摸了摸她的頭發，“謝謝你，小家伙。”
沒她的溫暖，他方才可能就控制不住爆發了。
忽然，他手上一些力量進入月傾城體內。
月傾城一個激靈，煉一天藥的疲憊感蕩然無存！
整個人無比精神起來。
月傾城忽然就明白了，前幾日，她只睡一覺就神采奕奕的原因，一定是他在暗中做了什么。
想起他的心率和溫度，她認真問道：“你是不是有病？”
“神經病？”鬼梟笑答。
月傾城面上一頓，他根本就不知神經病是什么。
她隨口一句，他記得這么清楚么？
月傾城道：“我是說，你是否有隱疾？體溫低，心跳慢。”
還有，力量的流速反而比別人快很多。
但月傾城以為這是鬼梟修為強大，力量運轉比較快，所以沒有問這一點。
鬼梟揚唇，反問道：“……你這是在關心我？”
小家伙從前不曾關心這些事情的。
他可以認為，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稍稍提高了一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