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少年大將軍 > 第二千七百二十八章 血祭
    見過的越多,心里的疑問就越多,天火淵雪雖然淡去了名字,但是他們留在世上的痕跡卻不易抹去,想的越多便也越亂,這也是他為何執意北上,在雪山之下定乾坤的緣由。亂麻太多,唯有抽刀而斷。

    “大將軍!”鐘離璽飛奔而來,營中似有動靜,李落回頭問道,“何事?”

    “大將軍,有情況!”鐘離璽凝聲說道,“草海將士在積雪下面發現血跡。”

    “血跡?多久了?”

    “血已凝固,不好判斷,不過很多!”

    李落輕咦一聲,長身而起,看了一眼身邊的吉布楚和,她漫不經心地說道:“你去吧,我等等看朝霞。”

    嘖嘖,無事一身輕,好叫人羨慕。

    等李落過去的時候,地上積雪已經清掃干凈。相柳兒掃了他一眼,沒有出聲,神色凝重地看著地面。李落湊上前去俯身仔細看了看,地上青石已經發黑,這個顏色絕不陌生,當初在鷹愁峽外的石頭城,到處都可見這般顏色。鮮血凝固之后,再有風雪冰凍,便會呈現出這樣的黑紫色澤。李落起身環視四周,心里微微發沉,眼前掃開的積雪還只是冰山一角,若是這些雪層之下都有血跡,足見此地爆發過一場大戰,血流成河,才會留下如此觸目驚心的痕跡。

    難道說到底還是來遲了么?

    “能看出這些血跡在這里多久嗎?”

    諸將面面相覷,都赧然搖頭,只能看出這些血痕決計不是新鮮之外,到底是幾天前還是幾個月前,甚或是數年之前卻無從說起,術營有異人可鑒血斷遠近,但是此行北上牧天狼除了中軍騎部分將士之外,再無旁人跟隨,軍中那些聲名在外的將領也都被李落留在了大甘,上陣殺敵自然不懼,但是眼下李落這一問倒是真的難住他們了。

    李落倒也沒有太過失望,看著相柳兒和聲說道:“撥汗,你帳下可有人能分辨出這些血跡么?”

    相柳兒沉默片刻,斛律封寒湊近身側低聲說了一句什么,她輕輕揚眉,脆聲喝道:“傳!”

    斛律封寒應了一聲,向李落頷首一禮,快步離去,少頃便帶著一人趕了過來,不是旁人,正是草海分葉刀。分葉刀上前蹲下身子,仔細看了看,用手捻了幾絲沾著血跡的灰塵放在鼻尖聞了聞,微微一頓,伸舌頭舔了一下,叫一旁幾人一陣惡寒。

    “這不是鮮血。”分葉刀淡淡說道。

    “能分辨得出有多久了么?”

    “至少三個月以上,不過再詳盡就難了,血流在這里,很快被積雪覆蓋,凍住之后很難分辨得清。”分葉刀起身看著李落和相柳兒,“如果這一片都有血跡,那么這里至少死了數萬人。”

    “是人血?”流云棧忽然問了一句。眾人皆是一愣,先入為主,見血跡便以為是人死之后的血滴落此處,但也有可能是 可能是別的什么飛禽走獸的血,未必一定是人血。

    分葉刀皺起眉頭,只是這么看的確很難分辨是人血還是其他鳥獸的血跡,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我可以試一試。”說完,找來幾個草海將士,將這地上凍住的血痕刮了些下來,再架起一口大鍋,入水煮沸,不多時腥味就飄了出來,帶著一股腐尸的臭味,不好聞得很。

    一旁諸人散開了不少,分葉刀并未躲開,反而趴在這口大鍋上細細嗅著,心無旁騖,總算沒再多點迷醉的神情,讓諸人好受了些。

    “這些血味道很奇怪,有很淡的香味……”分葉刀細細品了品,頗顯糾結,“不只是人血,還有獸血,混在一起的味道。”

    唐糖原本捏著鼻子,聽他說有香味,小心試著松開鼻子聞了一下,俏臉瞬間就綠了,胃里一陣翻滾,險些當眾吐了出來,小臉憋得通紅,明眸含淚,直勾勾盯著分葉刀,就差說一句他是騙子!

    李落對血中混合獸血并不吃驚,而是驚訝于血中的香味。“你說有香味,會是什么樣的香味?”

    分葉刀扇了扇鼻子前的空氣,略一沉吟:“像你們天南的檀香之類。”

    焚香!場中數人心念一轉,幾乎同時想到了一起,人血,獸血,又有檀香,那么最有可能的是這里有過一場好大的血祭儀式,難怪流了這么多血,卻沒有別的痕跡,更沒有戰場的狼藉,若是血祭儀式倒是說得通。

    不過就算是血祭,那尸體去了哪里?是何人在這里血祭?又是為了什么血祭,或者換個說法,是在向什么血祭?

    當初在鹿野那伽山腹之中,血璃就曾打算施展血祭之法,強行打開太虛幻境,若非黑劍白刀出現,集齊五族圣物,后果實難預料。

    李落和相柳兒齊齊色變,倘若這血祭就在不久前還好,如果血祭發生在很早以前,不管目的是什么,都絕非好事,極有可能在這里會有第二次血祭,那么聯軍十萬之中,會否就是刻意被引來此地的祭品。

    沒有風,也沒見飄雪,日頭已經爬上山頭,但是這山下似乎比剛才還冷,寒氣刺骨,縈繞不散。

    “找到血祭尸骨。”李落沉喝一聲,中軍騎諸將齊聲領命,此刻已知兇險,不敢怠慢,各自率領營中將士去往各處查探。相柳兒也命蒙厥悍將前去探勘,挖地三尺也要找出來。

    眾人散開之后,虞紅顏還未走遠,靜靜站在一旁看著她,美目流盼,不知道在琢磨什么。李落心中一動,自從索水河畔她救下宋碧游之后,一路同行北上,深居簡出,鮮有與人交談,極為低調,若非偶爾在營中碰上,李落都差點忘了她也在這里,實在是古怪得很。

    過往生平,他所遇到過的對手不少,其中女子便有三人最讓他頭疼,最先一個就是虞紅顏,雖說她隱在宋家背后,但是南王府劃地而治自立為王,威震嶺南,她功不可沒,不說別人,沈向東就對她恨之入骨,不過對她的才華卻也贊不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