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少年大將軍 > 第二千七百一十九章 冰寒刺骨
    流云棧眨了眨眼睛,明眸如水,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也是。”李落摸了摸鼻尖,翻了翻信箋,陷入沉思之中。

    “王爺,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問。”

    “哦,但說無妨。”李落輕笑道。

    “王爺覺得我們遇見的那個人會否與王爺相識?”

    “自是相識,要不然他怎會知道我曾經獨創的暗語。”

    “熟不熟呢?”

    “這個,有可能很熟悉。這套暗語雖然是我年少時偶然所創,但能接觸的人左右也不過是淳親王府那些人,我倒是不曾記得有將暗語密鑰說給旁人知道。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照理說這樣的人在王府不會太多,當年我身邊的侍從最有可能,就連西廂先生都未必有機會看到,不過若是在這些人里找到一個和你們所述那個神秘人一般模樣的人,我的確想不到。”

    流云棧看著李落,表情有些古怪,似乎帶著點淡淡的嗔怪。李落笑道,“流公子何故這般看我,我說的句句屬實,可沒有騙人。”

    流云棧抿嘴一笑,問道:“那王爺聽了之后有沒有覺得那個人有熟悉的感覺?”

    “熟悉?”李落微微一頓,和聲回道,“似是而非吧,怎么說也是有點莫名因果的。”

    流云棧剛要開口,就聽身邊傳來風貍的聲音:“呦,二公子和流大仙子說什么呢?”

    這是這幾日的慣例,李落三步之內必有流云棧,流云棧三步之內必有風貍,相伴相生。

    李落暗自咋舌,又是這個難纏的丫頭,對付她,唯有先發制人。一念至此,轉身將手里的信箋交給風貍,沉聲說道:“你看看,這張信箋上還有沒有別的秘密。”

    風貍一滯,有點沒回過神,指著自己鼻子問道:“我看?”

    “嗯,你家小姐已經看過了,未見異常,方才我也叫流公子看了,她也沒瞧出蹊蹺,你且看看。”

    風貍有點臉紅,難為情地說:“你們都看不出來,那我就更……”

    “未必,群策群力,或許有不一樣的見解。”李落一臉嚴肅,將手中信箋遞給風貍。風貍皺著秀氣的眉頭,仔仔細細看了起來,直到看得頭昏腦漲,依舊沒有半點頭緒,剛要服輸的時候,一抬頭才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李落和流云棧早就不見了蹤影,她頓足嬌呼,氣呼呼去找谷梁淚訴苦。

    這條路是眾人走過最奇幻的一條路,前一步還在林邊,下一步卻能到溪水對岸,左右景物變化不定,根本沒有規律脈絡可尋,如果沒有那張地圖,誰也走不出這里,只怕沒走幾步就會迷失在這片地底世界之中。李落走的很小心,畢竟走在這條路上的不是只有他一人,還有草海大甘十余萬 十余萬聯軍將士。中軍騎將士授命前后奔走,務必要諸軍將士不能踏錯一步,一步風平浪靜,下一步就有可能萬劫不復。直到此刻,先前被困的冷冰諸人才明白那個神秘人所出謎題的真正含義,兩點之間,的的確確未必是直線最短,而最先勘破這個秘密的李落感觸更深,試圖找到這個地底空間的規則,日后說不得可以借助這股神秘的力量來遏制天火淵雪。天火淵雪之能非常人能夠抵擋,既然如此,就只有用這般超乎尋常的力量來抗衡。只不過這里紛雜的規則并非是他一個人多看幾眼就能領悟,那個神秘人刻意提醒也未必全然都是好意,說不定他也在覬覦這片地底空間的力量,不過勢單力薄,只能借助其一點皮毛,若說領悟怕是也未必。

    大軍走了幾日,眾人皆被這神秘莫測的神秘力量所攝,連著數日說話聲都少了,一向桀驁的草海將士俱都如履薄冰,在天地之力面前,所謂勇武著實不值一提。

    這一日大軍行進,剛剛踏過一片草地,忽地前軍將士飛馬來報,前頭似有出口。李落一震,帶著諸將急急去了前軍處。果然,在草場的盡頭有一片白茫茫的影子,這是除了地底奇幻色彩之后第一次出現的白色,夾雜著陣陣寒風,氣溫驟然低了許多,讓人忍不住打寒顫。

    鐘離璽哈了一口寒氣,出口成霜,竟是極冷,“大將軍,不對勁,有點太冷了。”

    李落伸出手試了試,這個溫度足以滴水成冰,約莫與當年在西府時寒冬臘月里的氣溫差不多少。這還是眾人沒有出去,倘若越往前,氣溫只會越低,就怕身后的將士扛不住這般寒氣。此行北上,他和相柳兒都有準備,也怕遇上惡劣天氣,驟寒落雨皆有防備,不過到底也算是輕裝簡行,較之應付惡劣的天氣,極北的危險還是首要。弓弩帶了不少,藥草諸物也不少,但是這越冬的棉衣的確不多,他出入極北好幾次,這個地方溫潤如春,確有暴雨驟寒的時候,但說落雪還真沒見過,除了極北正中那座高聳入云的連天雪山之外,別處并未見有雪跡。

    一股勁風撲面而來,寒風刺骨,內力稍弱的將士都覺難耐,不由自主退后半步,略帶駭然看著眼前那抹白光。

    “這地方,是哪?”沒人回答的上來,霧氣茫茫,冰寒刺骨。

    李落點齊一營將士,鐵甲精騎和天火白袍都不怕冷,跟上前去,一行眾將前去探路,余眾暫領命后退,等探明那抹白光到底是什么之后再做定奪。

    眾人小心上前,越靠近白光處,風勢越來越大,寒氣也越來越重,腳下草場中的青草未見枯黃,而是落上白霜,將綠意封凍了起來。再往前走,便可見這些青草盡數被寒冰凍結,腳踩上去發出一陣陣清脆的斷裂聲,好似是盛夏的季節突然在一瞬之后轉為寒冬,草色來不及變化就被冰封了起來,如果不是這群不速之客,這片被冰封的草場也許會百年千年長此以往,靜靜凝結在寒冰之中。

    時間在這里,其實并不見得有特定的含義,就像這片被冰封的草場,很難說這一瞬是真的一瞬之前,還是一眼百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