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少年大將軍 > 第二千七百一十五章 駭人聽聞的猜想
    眾人笑笑,也都未曾在意。流云棧若有所思地看著李落,那個神秘人不是他,但和他之間必有淵源,而且淵源一定不淺。流云棧一向有藏拙的習慣,她不說,只是不愿說而已,并非不懂,密碼密鑰之術的確軍中慣用,除了軍旅,另外還有一個地方才是最常見,他避而未談,其實早就了然于心。這種手段實則最常見于細作密探傳遞消息之用,刺探帝國虛實,較之戰場軍情傳遞更加隱蔽,而這種密碼在江湖上也有廣泛運用,譬如陣法機關等等,多少都有密碼的影子。流云棧對密碼沒什么興致,但是她喜好解密,而是本領了得,推演計算或是靈犀一點都頗有心得,無師自通,若是將她這一身破解陣法機關的本事流傳下去,未嘗不能自成一派。所以她看得出來那張信箋上的玄虛,根本不是通過計算推演就能破解,除了這些,還需得另外一種密鑰,只有李落和那個神秘人懂得的密鑰。

    只是一張地圖而已,何必用這種華而不實的手段?怕別人也看出來?不過此行諸人里混雜別有用心之輩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他又不是不知道,還當眾說了出來,要說他傻,大概不是,缺心眼倒是有可能。

    還有神秘人最后提點她的幾句話,別人不覺如何,但是流云棧卻知道這是大隱于市至高心法劍心通明的心法,只是那人說的,與大隱于市萬千年間的傳承相悖,全然是另外一條路。或許能走得通,但他又怎會知道大隱于市的絕學精要。

    “二小姐。”風貍輕輕扯了扯谷梁淚衣袖,低聲叫道。

    “嗯?”

    “你看著點二公子。”

    “啊!他怎么了?”

    “不是他怎么了,而是別人呀。”風貍努了努嘴,指了指還直勾勾盯著李落的流云棧,小聲說道,“那個小妮子自從見到二公子之后眼睛都沒眨一下,粘上去就沒下來過,小姐你可得當心了。”

    “怎么會。”谷梁淚有些哭笑不得。風貍振振有詞,“二小姐你可別不當回事,別看她一副男兒打扮,換上女裝好看著呢,再說了,哪有不偷腥的貓。”

    “別胡說!”谷梁淚輕輕責備了一句,風貍嘟著嘴不說話,一副好心當成驢肝肺的模樣。谷梁淚雖然臉上沒有在意,但是心里卻有些嘀咕,流云棧的異樣她早就看見了,說實話,饒是她溫良的性子也不由得有一絲不喜,這里又不是沒有相貌英俊的男子,非要盯著他看。不過她們幾人的確是誤會流云棧了,此刻在她心里沒有這般旖旎曖昧的念頭,而是一個駭人聽聞的猜想。

    再沒有遇上波瀾變故,很快眾人回到暗道入口附近,軍營還在,戒備森嚴,李落這才徹底松了一口氣,有相柳兒坐鎮后方,的確能省卻他不少的后顧之憂。

    還沒近前,便被戍守的將士發現行蹤,這也是眾人沒有刻意隱藏的緣故。看著營前相候的相柳兒,李落一時百感交集,倒不是出征的將士歸來時看見妻兒立于門外 立于門外苦等的溫馨,而是煞風景地想著此間事了,和相柳兒兵戎相見下死手的時候又多了一分顧慮。

    見她眼里的擔憂,李落有些愧色。此番入林探路,中軍騎幾乎可以算是全身而退,但蒙厥將士折損破巨,除了霄木河寥寥數人,其他人都死在了樹海神臨之下,說到底,也算得上是他見死不救。

    不等相柳兒開口,李落抱拳,汗顏說道:“愧對撥汗托付。”

    這一手先聲奪人讓相柳兒有些猝不及防,呆了呆,才輕輕哦了一聲,其實她早看出來了,谷宸不在人群中,此前同去的草海將士幾乎都沒有回來,反而是大甘將士都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定是發生了什么事,且瞧瞧他怎么說。

    相柳兒不做聲,一雙美目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李落剛要開口說話,霄木河忽然踏前一步,大聲說道:“回撥汗,旗山部愧對長生天,無顏面對撥汗,唯有以死謝罪,請撥汗成全。”嘴里說著請相柳兒成全,可是這出手一點也不慢,幾名將士連同霄木河抽出兵刃,齊齊引頸自刎,看模樣該是早就商量好的。李落吃了一驚,喝道,“攔下他們!”

    反應最快的是谷梁淚和流云棧,兩人離得遠,下手卻不慢,就在幾名將士抽刀之后便即出手,封住穴道,霄木河應變頗為了得,反手還削了流云棧一刀,不為傷人,只是為了將她迫開。不過他忘了一旁還有李落,便是這出刀的工夫,李落閃身近前,一指封住他的穴道,動彈不得。霄木河一臉羞愧,隱隱覺得流云棧剛才出手根本就不是為了奪刀,而是為了引出自己的破綻,再叫李落出手,一啄一飲,猶如天作之合。

    李落眉頭一皺,喝道:“你這是做什么!”

    霄木河一臉羞愧,面紅耳赤。李落卸了他的刀,才將穴道解開,寒著臉說道:“勝敗乃是兵家常事,這件事說到底也非你之過,論起來我的責任遠勝于你,你在撥汗面前自刎,置我等于何地!”

    這話有些強詞奪理,但霄木河知道是他的開解之詞,心里更是五味雜陳,悶著頭不說話。

    相柳兒眼中閃過一縷精芒,淡淡說道:“要死也需換個地方,還嫌不夠丟人么。”

    “你,哎……”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李落便將林中發生的事粗略說了一遍,言語之中并未有推脫之意,反將谷宸身死之事怪罪在自己身上。霄木河數次都想開口說話,卻被李落嚴厲的眼神逼了回去。聽完之后,相柳兒神色不變,只是淡淡哦了一聲,沒有再多話,平靜的有些冷酷無情,仿佛死的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外人。

    相柳兒側身讓眾人入營,待李落走到她身邊時才淡淡說道:“冤有頭債有主,這是你們天南的道理,別總把什么事都扛在自己肩上,一個旗山部我還擔得起,別小看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