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歡迎？”蘇韻一邊說，一邊大步走了進來。
“歡迎歡迎，怎么會不歡迎！”老爺子笑呵呵的說，“不過我這……”
看著他那護食的模樣，蘇韻嘆了口氣，“最近孕檢的時候，醫生讓我少吃辣。”
“那你這個不能吃了，這里面我放了好多辣椒的，哎哎，真是可惜！”嘴上這樣說，卻是筷子一刻不停的夾了下去，吃的滿臉歡喜。
搖了搖頭，蘇韻無語。
誰能想到聞名天下的神醫老爺子，最最最大的愛好是吃，而最最最奇葩的是，他很護食！
每一次，都怕別人搶他的好東西一般，即便蘇韻明確表示自己不感興趣，他也還是護的緊。
一邊吃，老爺子一邊順口問道，“對了，聽說你實驗做成功了？不錯嘛！不愧是我徒弟！”
他得意洋洋，一臉的與有榮焉，雖然外面的人并不知道蘇韻才是他的關門弟子，但徒弟取得每一項的成就，做師父的都會有一種臉上有光的感覺。
“你怎么知道？”話一出口，蘇韻就想起來了，“你那個便宜孫子告訴你的？”
“呸呸呸，什么便宜孫子！他才不是我孫子！”連啐了幾口，好像袁徹是他孫子是什么晦氣的事一般，老頭兒搖搖頭，又塞了一塊肉片到嘴里，“那小子雖然有點天賦，但……”
搖了搖頭，想說什么又咽下去的感覺。
蘇韻也沒多想，老頭子本來就是脾氣古怪的，當年非要收她為徒，說她天賦異稟，對藥草方面很有領悟力，而當時的她心思都在香料上，幾次拒絕，反倒讓他更加執著了。
到了后來，才拜入門下。
如果外面的人知道，拼命想要見上一面都不容易的神醫，居然這么死纏爛打硬要收她為徒，一定會被氣得吐血吧。
“老頭兒，你這么愛吃，知不知道有什么藥草，是可以刺激人的食欲，讓人開胃的？”她突然莫名其妙來了這么一句。
“這么簡單的問題都不會了？我以為以你的悟性，對藥草的了解程度應該不亞于我了。”埋頭于飯碗中的袁老爺子說完，似猛然想起了什么，雙手往盤子面前一擋，“干什么？你不會想開開胃也來吃兩口吧？不行不行，醫生都說了你不能吃辣的，你得聽醫生的話！”
全然忘了，他自己也是醫生，還是神醫，生怕蘇韻會搶他的寶貝菜一般。
“我不吃！”無奈的翻了個白眼，蘇韻說，“我當然知道藥草的藥性，但是有沒有一種可能，本來沒有毒性，又或者說甚至本來有點益處的藥草，擺放在一起，相互作用，就產生了對身體不好的影響。”
聽到她不是對自己的食物有意圖，老爺子稍稍放下心來，認真的想了想說，“是有這種可能，食物有相生相克，藥草當然也有，只不過你說……擺放？”
“只是擺放到一起，就能產生這樣的效果嗎？那藥草的藥性也太猛烈了吧！照你這個說法，我這里種了這么多的藥草，你那邊也不少，咱倆不是一早就……嗝屁了？！”
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他示意這種可能性應該不大。
“我們的畢竟是種在園子里，而且種類繁雜，如果是有針對性的，只將那幾種放在一起，長期日積月累呢？”
“嗯？”老爺子抬了抬眼皮，聽出她是話里有話。
總算舍得放下筷子，認真沉吟了下，然后說，“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怎么……你們那個什么研究所，又出什么新問題了嗎？”
不等她回答，就忍不住吐槽，“不是我說，你們那個研究所的破事兒也太多了吧！他們到底在搞什么東西？”
“不不，這次不是研究所。”搖了搖頭，蘇韻說，“是別的事。我只是有這么個發現，但不確定是不是真的可行。”
“可能性是存在的，不過這種不確定因素太大啊！藥草的藥性熬制過后的吸收程度都是多少前人累積的經驗，現在想要研究靠揮發來吸收，本身就是很大的難度了，還要相互融合，這難度不是一般的大，風險性也很高啊！”
老爺子端起水喝了一口，感慨的說，“這樣做實驗，得用什么東西來做實驗對象，才能有更直觀準確的數據呢？”
“用……猴子嗎？”想了想，他轉頭問道。
蘇韻：“……”
“猴子算是最接近人類的了，但是除了能得出可以測出的數據，從生理上的不適，疼痛等等，又沒有辦法反饋出來，其他的動物就更難了。”他搖搖頭，又仰脖子喝了口水。
“如果是……人呢？”
“實驗成功，最后的結果肯定是要運用到人的身上，但是我說的是做實驗的時候，做……”話到一半戛然而止，老頭兒好像才猛然明白她的意思，睜大眼睛看著她說，“你是說，用人來做實驗？用人做實驗對象？！”
他的聲音到后面都有些微微的發顫了。
在不確定后果的情況下，拿人去做實驗對象，這跟謀殺有什么區別，他面色有變，看著蘇韻說，“你發現了什么？”
“只是一個暫時的猜測，還不很肯定。”她說，“不過有您這句話，我大概明白了！”
站起身，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就準備走了。
“對了，那盆雷公藤……”
“嗯？”眨了眨眼，老爺子還在迷惘中沒回過神來。
他在想，什么她就明白了，自己說哪句話了？
“說定了給我了，下次來我端走啦！”蘇韻笑了笑，然后不再停留，往外走去。
“哎，什么就說定了！誰跟你說定了！”回過神的袁老爺子大叫著，慌忙起身，“還有，我說的哪句話，你明白什么了啊？”
蘇韻卻是大步的走，頭也不回，只是抬起一只手臂揮了揮，“謝啦！”
袁老爺子：“……”
謝，謝個屁啦！
這臭丫頭每次都來去一陣風，話也不說個明白，不知道他老人家歲數大了，理解能力有限！
不過……
什么人居然會膽子這樣大，拿人做藥草藥性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