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車里的溫度逐漸升溫。
傅安慢慢朝她湊近,穆煙下意識身子后傾,直到退無可退,只能僵著身子。
他該不會要吻她吧?
穆煙閉眼,心跳如雷,但是許久沒有動靜。
再睜眼發現,傅安只是幫她系安全帶而已。
丟臉,她又想多了。
也不由得深吸了口氣。
傅安看著她臉上染上的緋紅,和微微失落的小表情,已經坐正的他,忽然頃身菲薄的雙唇覆了上她香軟的芳唇。
“嗚……”
穆煙被這突如其來的吻呆住了,呼吸都停滯了。
他主動吻她了。
然而,她卻呆怔著沒有給他任何反應。
蜻蜓點水的碰觸后,他迅速撤退。
然后啟動車子,兩個人一起去接小雨。
路上,空氣好像忽然靜止了。
誰也沒說話。
穆煙偷偷摸了摸唇,轉頭看向窗外。
之前也不是沒接過吻,可這個吻不一樣。
是他主動的。
她心頭小鹿亂撞。
很想問問他,是不是愛上她了?
但出于女人的矜持和驕傲,她又問不出口。
萬一不是呢?
那她豈不是很丟人。
夫妻間,親吻很正常。
穆煙心情特復雜。
她不確定他是不是愛上她了。
但她應該是有點愛上他了。
如果能愛上,對婚姻來說應該是錦上添花吧。
她在腦子里一通胡思亂想,忽然手機響了,是向欣如打來的。
“穆煙,你快看熱搜。”
“我又怎么了?”
穆煙心里一驚,以為自己在幼兒園打人的事又被捅到網上了。
“不是你的熱搜,是別人的,但對我們來說絕對是好事。”
向欣如語氣特別激動。
穆煙趕緊掛了電話,打開頭條。
傅安的手機也響了,便按下藍牙耳機接聽了。
“傅總,一切已經按照您說的辦妥了,您現在可以看手機。”
“嗯。”
傅安應了一聲,便掛斷電話,轉頭看穆煙。
她神情詫異,驚喜之情溢于言表。
“傅安,我的熱搜被壓下去了。”
她激動的說著。
“是嗎?誰這么厲害壓住了你的熱搜?”傅安故作詫異的問著。
“熱搜第一是顧氏集團董事長顧長風和自己的女秘書開著豪車在街頭飆車,在車里擁吻的大尺度視頻;第二是顧氏集團旗下建設公司拖欠上百名農名工工資三年,一直不結算還毆打討薪農民工;熱搜第三是姚芊羽利用美色在工作中勾搭有錢的男業主。”
穆煙說起這些,莫名的委屈涌上心頭,眼眶忽然濕了。
“怎么了?這不是好事嗎?怎么還哭上了?”
“我是太開心了,我感覺這上面每條熱搜都在救我的命。不知道爆這些料的人是誰,真的是媒體界的勇士。我好想好好給他鞠躬道謝,請他吃飯。”
穆煙一邊說著,一邊擦著眼淚。
原來人家說喜極而泣,是真的。
她卻從來沒想過,那個幫她鏟除一切禍害的男人就在她身邊。
“我記得你上次說,你報答別人喜歡以身相許。”傅安故意調侃了一句。
“不,不,我那是喝多了瞎說的,我不是個隨便的人,而且你領教過了,一般人近不了我的身。”
穆煙嚇一跳,連忙否認。
傅安微微抿唇,騰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漫不經心的說了句。
“所以,以后不可以在沒有我的地方喝酒,如果你想以身相許只能找我。”
穆煙看著他修長如玉的指尖,莫名想到了那晚。
如果那晚,她不踢開他,是不是他們已經木已成舟?
想到那晚,她渾身燥熱是怎么回事?
“如果我,我始終無法克服我心底的障礙,怎么辦?”穆煙忽然問。
“慢慢來,不著急,我們來日方長。”
傅安笑著,滿懷信心。
他不急,這樣挺好的。
穆煙點頭,心里被慢慢的幸福裝滿了。
……
顧帆還沒出院,就被蔣云霓奪命連環call叫了回去。
顧家算是翻天了,那么富麗堂皇的家被蔣云霓砸了個稀巴爛。
顧長風也被蔣云霓拿花瓶砸傷了腦袋,顧帆趕回去時,老爺子滿頭是血。
“爸,你沒事吧,我送你去醫院。”
“你還叫他爸,他被我們娘倆在外面包小三,給小三買別墅,豪車,他有被我們當家人嗎?”蔣云霓發瘋似得喊著。
“你這個潑婦,要不是你非要搞那個叫穆煙的設計師,事情會變成今天這樣嗎?”
顧長風捂著頭,跟蔣云霓叫囂著。
因為他的丑聞,公司蒙受巨大損失,還要接受調查。
他被董事會革除董事長的位置,商會主席也做不成了,很有可能還會吃上官司。
他想不通,他在外面有女人的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拖欠工資的事情早就方方面面已經打點好了。
怎么就突然被爆雷了。
唯一的可能是得罪人了。
查來查去,他也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何方大佬。
但蔣云霓這次聯合諸多業界大V去搞一個籍籍無名的設計師,還搞上了熱搜。
極有可能,她得罪了惹不起的主。
“你不要臉,還不讓別人曝光是嗎?你做錯了事,你賴在我頭上?”
蔣云霓不屑嘲諷著,拿起地上的散落一地的玫瑰花朝著顧長風一通猛抽。
顧帆急忙過去攔著,怒聲質問著蔣云霓。
“媽,你告訴我穆煙的熱搜是你弄的嗎?你聯合那么多人誣陷她是‘抄襲狗’,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毀了她的。”
“我沒誣陷,我有證據,是她的前同事姚芊羽跟我說她抄襲她的作品,這種人不該被曝光嗎?我曝光她,不都是為了你能順利拿到梁菲的單子嗎?我不都是為了你嗎?”蔣云霓理直氣壯的說著。
“夠了,為了我,你總是說為了我,你用這三個字綁架了我多少年了?我不就是喜歡穆煙嗎?我喜歡她,不是她的錯,這么多年你為什么就是不能放過她?為什么?”顧帆忍無可忍,嘶聲吼著。
蔣云霓被一向乖巧聽話的兒子吼懵了,委屈不已的拉著兒子哭道。
“兒子,你干什么?你居然沖我吼,你以前從來都不會這樣的。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你爸爸這么對我,連你也要這么對我是嗎?”
“媽,你放過我行嗎?你們的事,你們自己解決,我不想管,也管不了。”
顧帆急躁的抱著頭,雙眼通紅,步步后退轉身離開。
他現在什么都聽不進去,也什么都做不了。
父親背叛家庭,對農名工施暴,都是有實證的事情,洗不白也逃不掉的。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只有保住自己設計公司不被牽連。
但是他想不通,父親為什么說穆煙是惹不起的主?
她沒背景,沒人脈,更沒錢,只有生病的奶奶和一個做過底層跑腿小哥的老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