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勤奮還不如直接殺了他。
吃喝玩樂不香嗎？
要是讓他和司謙那個撲克臉一樣，天天不是工作，就是習文練武，人生還有什么樂趣？
顧時暮笑笑，不再理他，對顧洛寒說：“協議你回去之后再仔細看一下，我還是那句話，雖然一切我都籌劃好了，但我還是希望你和齊采薇劃清界限，以后不要再和她有任何瓜葛，更不要娶她，至于你聽或者不聽……你回去好好想想。”
顧洛寒點頭，低聲說：“我知道了，大哥，那……我先回去了？”
以往他是會留下吃飯的，但今天，他實在沒心情。
顧時暮點頭，“去吧。”
得到顧時暮的準許，顧洛寒離開顧家，回到他自己的住處。
回到他自己的住處之后，他拿著那份協議，坐沙發上，眼睛發直，盯著某一點，許久沒動。
他……想去見齊采薇。
發了瘋的想。
他想去看看她好不好，想看看有沒有人欺負她，想知道她有沒有絕望的哭，看看……如果他出面斡旋，齊采薇的判罰是否可以輕一點。
他越想越煎熬，猛的站起身，走到門邊，手搭在門把手上，他卻遲疑了。
不。
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大哥決定的事，沒人能改變。
即便他出面斡旋，也改變不了任何事。
他父親最討厭有人徇私枉法，如果被他父親知道他想找人為齊采薇求情，他父親一定會勃然大怒，對他失望，甚至將他逐出顧家。
父親身體不好，他不能讓父親因為他的事生氣……
他緩緩的把手移開，回到沙發邊，頹然坐下。
又半個多小時過去，他耐不住心中的煎熬，終于還是離開家中，去了警局。
他可以不為齊采薇托關系求情減刑，但至少他得去看看齊采薇，讓她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拋棄了她。
他還在。
只要她誠心改過，他還承認她這個姐姐。
等她從拘留所出來，他會好好照顧她。
到那時，即便她的身份不及以前尊貴，但至少他能保她衣食無憂。
抵達警局，說明來意之后，他得到的答復是齊采薇現在不能和除了她的律師之外的任何人見面，如果他想見齊采薇，請他明天再來。
第二天，還沒到上班時間，他就在警局門外等著。
他等了一天，等到警局下班，依然沒能見到齊采薇。
他不敢發怒，更不敢用強，只能焦灼無奈的離開。
第三天，他又早早去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
這一次，他終于見到了齊采薇。
只不過過去兩天時間，齊采薇就變得特別憔悴，憔悴的他見到齊采薇第一眼的時候，幾乎沒能認出她。
以前他所見到的齊采薇，永遠是光鮮亮麗，妝容精致的樣子，他印象中的齊采薇，是個光彩照人的美人。
可穿著號服戴著手銬的齊采薇，臉色枯黃黯淡，眼下青黑，原本精致靚麗的容顏看上去竟然普通至極，頂多能算得上清秀。
如果不是五官相貌還是他記憶中的樣子，他甚至要懷疑警察弄錯了，把他帶到了其他女人的面前。
齊采薇看到他如同看到救星，眼淚瞬間便落了下來，“阿寒，你是來救我對不對？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不管我！阿寒，快帶我出去，帶我走，帶我走……”
顧洛寒十分尷尬，“對不起，采薇姐……”
“對不起？”齊采薇睜大眼睛，“阿寒，什么意思？你不是來帶我出去的嗎？阿寒，這里太可怕了，你快點帶我出去好不好?”
“對不起，采薇姐，我做不到……”顧洛寒心疼又愧疚：“采薇姐，你做錯了事，就應該接受懲罰，我不能違背法律，救你出去，我也沒那個能力救你出去，我做不到……對不起，采薇姐……”
“不，不會的……”齊采薇倉皇搖頭，“阿寒，你去向姨父求求情，他一向最疼你們，你說的話，他一定肯聽！阿寒，我求你救我出去，求你銷掉我的案底，我不能留下案底，我也不能待在這里，要是被人知道，我這輩子就完了，我求求你！”
她捂住臉，痛哭失聲。
顧洛寒同情她，可憐她，他不認同他父親和大哥的作法，覺得他父親和大哥把齊采薇弄進拘留所，太不近人情，可他什么都做不了。
如果受到傷害的人是他，他可以原諒、可以什么都不計較。
可是，受到傷害的人是他大哥，不是他。
他不能慷他大哥之慨，非要說齊采薇沒對他大哥造成任何傷害，軟磨硬泡，求他大哥放過齊采薇。
他做不到。
他給不了齊采薇想要的答案。
“對不起，采薇姐，你說的事情，我辦不到，”他心痛又內疚，聲音又輕又快，“不過你放心，采薇姐，等你從里面出來，我不會不管你的！……我可以休一段時間的假，帶你出去旅游散散心！你不是喜歡海島嗎？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好不好？”
“不要，我不要！”齊采薇崩潰的大哭，搖著頭用力拍打桌面，“我不要去旅游散心，我要從這里出去！這里太可怕了，房間又小又黑，空氣污濁惡臭，住在一起的人身上的味道聞著讓人作嘔……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她失聲痛哭：“阿寒，算我求你好不好？你幫幫我，救出出去，只要你肯救我出去，我什么都肯答應你！”
只要你肯救我出去，我什么都肯答應你……
這句話，讓顧洛寒的心一下涼了。
只要他肯救齊采薇出去，齊采薇就什么都答應他……
齊采薇說這句話，是無心的，還是在暗示他什么？
他不得不承認，雖然他仍舊喜歡齊采薇，可他大哥和顧洛白的話到底在他心中留下了痕跡，他沒辦法再像以前那樣，對齊采薇一心一意，毫無芥蒂。
他心里生了草。
齊采薇所說的話，他不再只是簡單的聽，他會琢磨、會分析。
會往深處去想，她說這句話，是無意，還是有心算計？
只要他肯救齊采薇出去，齊采薇就什么都答應他……這其中，包括如果他開口想要娶她，她就愿意嫁給他嗎？
甚至，沒有婚禮、沒有結婚證，只要他肯救她出去，她就可以委身于他，連名分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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