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房子已經有幾個月沒來住了,屋子里已經有了一層薄薄的灰。
這房子厲梟從不準人隨便進入,就連清潔也是自己親自動手,所以,才落了塵。
厲梟坐在沙發上,出了一會兒神。
然后,脫了外套,開始給屋子做清潔。
他擦得很仔細,一處衛生死角也沒有放過,就好像只有這樣做,心里才沒有那么堵。
做完清潔,他給衛門室打了個電話,讓人送了些菜上來,然后,自己開始做飯。
空氣里彌漫著食物的香氣,他想起了自己在這個屋子里呆過的那五年。
那五年,他每天過得像一具行尸走肉,她卻帶著他的兒子女兒和冷風行逍遙快活,就好像,冷風行才是他們的父親。
他又想起了去冷家的時候,看到的江喜多和江云一的房間,還有他們的合影。
那五年里,冷風行就像一個慈父一樣照顧他們母子,而他,就像傻子一樣被耍得團團轉。
他不能接受。
他做錯事,她可以打他罵他,不高興可以捅他兩刀或者把他搞成窮光蛋,他都可以接受,但他不能接受她把他們的孩子推到別的男人面前。
而且,那個男人還是他從小就認識的表弟。
她怎么就那么狠心?
即使他們現在和好了,她也還是瞞著,如果不是今天的事曝出來,她是不是打算瞞一輩子?
想到這些,厲梟的心就狠狠的抽痛起來。
出神的功夫,鍋里的菜就糊了。
厲梟咬了咬牙,連鍋一起扔進了垃圾桶。
吧臺上放著一些酒,他開了一支,狠狠的灌了一口。
快傍晚的時候,曲小夜才從厲家往溫馨小區趕。
不得不說,老夫人是非常厲害的,即使厲梟不在,她也將那些人馴得服服貼貼,還把一眾親朋也招呼得很是到位。
只是后續的事,還得厲梟來掃尾。
到樓下的時候,曲小夜去了趟附近的菜市場,買了厲梟喜歡的食材。
一進門,就聞到了一室的酒味和淡淡的菜糊掉的味道。
她把菜放進廚房,然后把窗簾和窗戶拉開。
新鮮的空氣和陽光一起涌起來,厲梟睜開了眼睛。
他只穿了一件襯衣,冷風灌進來,不由得皺了皺眉。
曲小夜看到地上的酒瓶子,不悅的抿了抿唇,走過去將酒瓶子全扔進了垃圾桶。
然后從臥室拿到毯子,搭在厲梟身上。
厲梟抗拒的側過臉,不去看她。
曲小夜倒了熱水過來,低低的道:“起來喝點熱水。”
厲梟不說話,背對著她。
曲小夜把水放在茶幾上,起身。
厲梟以為她要走,有些后悔剛才沒接那杯熱水,剛要起身,就聽到曲小夜開冰箱門的聲音,他這才安心的又躺了回去。
過了一會兒,廚房傳來切菜的聲音。
厲梟在這聲音中睡著了。
一晚上沒睡,加上又喝了不少酒,他這會著實倦得厲害。
夢里回到了六年前的海邊,他看到曲小夜的隨著一聲巨大的爆炸,消失在了火光中。
隱約中,他看到她和冷風行并肩而行,滿面春風。
冷風行的懷里抱著兩個小孩,像極了江云一和江喜多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