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握緊了拳頭。
當年父親明明買了保險,卻被人誣陷沒買,而她也沒有任何證據,一切只能任人暗箱操作。
十萬,十萬買了父親的命。
看,人命就是這么賤,鮮活的命,還不如人家的一個手提包。
她琉璃般清冷的眼珠子盯著程露,“程阿姨,我父親有沒有買保險你們很清楚,要我把難聽的話全部都說出來嗎?”
程露被她說得背心發涼,下意識的道:“保險公司不賠你,關我們什么事?如果不是我,你連十萬塊也拿不到。”
林越的目光落在她的名牌手提袋上,冷聲道:“程阿姨,你知道嗎,當時工地死一個人賠八十萬,八十萬對你們來說也許就是幾個包包和幾身衣服,但對我們來說,是我父親的命,是我和我弟的學費,是我媽的藥費,可是就是這樣的命錢,卻被人從中作梗,最后給我們的只有十萬,我還要帶著母親和弟弟背井離鄉。”
她看著程露的眼睛:“阿姨,虧心事做多了,會有報應的。”
程露雖然養尊處優習慣了,但還算規矩,并沒有做什么仗勢欺人的事情,只有在左杭和林越這件事上她動了一些手腳。
她沒想過當年軟弱好捏的小姑娘怎么突然就變得伶牙俐齒了,這讓她很不爽。
“你爸爸又不是我害死的,保險公司要賠多少與我無關,我只要你記住當時的你承諾。”
“什么承諾?你兒子自己要來找我,也能怪我嗎?這是我老家,我不可能永遠不回來。”
這時,林越的電話突然響了。
她拿起來一看,區號竟然是京城的開頭。
她慌了一下,腦子里瞬間閃過吳楚的臉,但又馬上安慰自己,不可能,她已經扔了以前所有的聯系方式,他不可能這么快就找過來的。
她按下了接聽鍵:“是林越同學嗎?”
林越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已經畢業了,怎么還有人叫她同學?
“是我,請問您是?”
“我們這邊是帝京舞蹈學院招生辦,以前錄取過您,但您沒有前來報道,想問您當初是什么原因不來報道?”
林越一臉懵,感覺像是聽到了外星人入侵地球一樣不可思議。
這事過去五年了,她沒去報道就相當于拒絕入學,放棄了。
當時都沒有人打電話來咨詢過她原因,五年之后怎么會突然打電話過來問這個?
不過,她還是回答了對方:“是個人原因,所以沒來報道,不這,這事都過去五年了,你們怎么會突然給我打電話?”
那邊道:“是這樣的,林越同學,我們現在正式通知您,您被錄取為我們學院的研究生,錄取通知書我們已經發到您郵箱了,請您三月份前來報道。”
林越徹底懵了,什么玩意兒?
她已經畢業一年多了,而且沒有參加過研究生考試,怎么會被錄取?
而且,對方還是本國舞蹈學院最高殿堂級別的學校,據說帝舞的研究生比本科生還要難搞,真正的萬里挑一。
她瞬間懷疑自己收到了詐騙電話。
不過,她還是禮貌的道:“我并沒有報考貴校的研究生,您是不是打錯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