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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沒看傳喚證,而是扭臉對韓江說道:“韓主任,沒想到,這好消息和壞消息之間,是用這種方式進行銜接的,我還真長了見識了。”
韓江就像什么都沒聽到似的,也不理睬高原,只是詢問兩個辦案民警的手續辦理情況,在得到一切都已經辦利索的回答后,他與兩人握手,并微笑著說道:“就這樣,抓緊時間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給你添麻煩了,韓主任,讓你等了半宿。”兩個辦案民警客氣道。
“沒事,應該的。”韓江說著,轉身往門外走去。
高原沒再說什么,只是默默的看著韓江的背影,嘴角掠過一絲冷笑。
“請在傳喚證上簽字吧,高先生。”辦案民警催道,然后并將筆和印泥遞了過來。
高原伸手接過,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摁了手印,跟著兩名民警出了房間。
此刻已經是后半夜了,深秋的夜空繁星點點,秋風襲來,高原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
“我們去哪?”他問。
辦案民警沒有回答,只是拉開車門,示意他上車。
高原嘆了口氣,不再說什么,彎腰鉆進了車廂。兩名辦案民警也上了車,轎車徐徐駛出了院子。
“瞇一會吧,路上還得兩個小時呢。”坐在他身邊的民警說道。
高原點了點頭,隨即閉上了眼睛,可他的大腦卻一刻也沒有休息,正在飛速運轉著。
對于目前的狀況,他有非常充分的心理準備,甚至做了更壞的打算,其實,處境越艱難,就意味著越接近那個平衡的支點了。
盡管有了陳心怡未婚夫這樣的身份,但在這個錯綜復雜的迷局之中,他仍舊是個小角色,隨時可能成為別人手中的籌碼甚至是犧牲品,要想有更大的生存空間,指望別人永遠是不保靠的,必須把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而他命運,就是那張小紙條中的區區幾行字。
那不是簡單意義上的威脅,因為,對邱明良這種大權在握的人而言,來自他這個階層的威脅往往是會被忽略的。
只有當局勢按照紙條上所預見的方向發展,并陷入誰都無法控制的時候,一切才有可能恢復到原來的樣子,被打破的平衡會被迅速的重新建立起來。而他所面臨的難題,也會迎刃而解,甚至不用吱聲,有人會顛顛兒的把一切處理得利利索索,不留任何后患。
當然,這些只是他的構想,在實施過程中會發生什么,就不得而知了,但高原別無選擇,只能冒險賭上一把。
韓江說得對,規則,只能由制定規則的人去改變,而他現在就是做一個制定規則的人。
“對了,兄弟,三大隊是個什么機構啊?”他睜開眼睛,若無其事的問了句:“這個,不屬于保密范疇吧?”
坐在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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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記得公安機關傳喚是有時間限制的吧。”他微笑著問:“一般不超過24小時的。”
“你還挺懂法的呢,說得沒錯,公安機關傳喚一般不超過24小時,在傳喚期間內,如果認為涉案問題比較嚴重,就會申請對嫌疑人進行拘留,而拘留的時間就比較長了。”前排民警平靜的說道:“你別瞎琢磨了,現在是法治社會,公安機關辦案都是非常嚴謹的,別在這上面動歪腦筋了,還是好好配合吧。”
高原嘆了口氣:“要是拘留的話,就要進拘留所了吧?”
“不是拘留所,是看守所,經偵羈押的嫌疑人一般都在省城第一看守所,那里的條件還是不錯的,放心吧,會保證你的合法權益的。”
高原點了點頭,笑道:“看來,肯定是不能享受韓主任的優待咯。”
民警也笑:“是啊,聽說你在這兒還能喝酒,到了看守所肯定不成,別說你不能喝酒,就是值班民警也喝不了酒啊。”
或許是對他的身份有所了解,兩個民警說話都很和氣,兩個多小時的車程,幾個人東拉西扯的還聊得挺開心。
凌晨時分,車子駛進了省城。
望著熟悉的街道和建筑,高原的心里不由得生起一絲惆悵。
兩年前,他撇家舍業,懷揣著成就一番事業的夢想返回了云州,可兩年之后,卻是坐著警車被押解回來,這結局實在有點可悲可嘆,外加還有點可笑啊。
警車在黎明的都市里穿行,很快便抵達了省城公安局經偵支隊,停好了車,他被直接帶到了負一層的羈押室。
與云州的小河沿路51號甲相比,經偵支隊的辦公樓到處都彌漫著司法機關特有的莊重和威嚴,令高原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羈押室不大,只有10平方米左右,沒有窗戶,厚重的大門上開有一個小口,上面嵌著拇指粗細的不銹鋼欄桿。
長椅和桌子都是被固定在地面上的,角落里的衛生間也只有一米高的圍擋,幾乎形同虛設。
“你先休息下,等上班之后,會有人找你談話的。”民警說完,便關上房門離開了。
活了這么大,高原還是第一次呆在這種地方,周圍冷酷壓抑的氛圍讓他感覺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他默默的站在原地,好一陣,才讓自己的心緒漸漸平靜下來。
別慌,這不算什么,他默默的對自己說道。深吸了一口氣,正想在長椅上坐下,忽停門響,回頭一瞧,剛剛那兩個民警又回來了。
“干嘛,現在就要問話?你們的工作效率也太高了吧。”他盡量用輕松的語氣說道。
兩個民警面帶笑容:“不是,是給你換個地方。走吧!”
“換個地方..去哪?”高原不免微微一愣,心中暗想,難道局勢比我預想得還要糟糕?直接送看守所,不至于吧
“走吧,別問那么多了,到了你就知道了。”民警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