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宮·偏殿
西常侍對兩人說道:“大公子,楊公子,大王此時正在上早朝,還請二位等候,待大王下朝后,便會來見二位。”
“楊修明白。”楊修對著西常侍拱手一禮,他的眼光毒辣,李燁身邊的東西南北中五個常侍,便是現在的宦官勢力。
宦官背靠君主,為君主辦事,從某種程度上,代表著君主的意志。
在這種情況下,即使不能交好,也不能隨便得罪。
西常侍笑臉相迎:“楊公子不必與咱家多禮,咱家先告退了,二位公子稍待,會有侍從上茶。”
西常侍退了出去,對于李燁臨走時對他說得,雖然心有疑惑,但是宦官最清楚的就是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既然李燁讓他別做,那他就不做。
很快,宮女就端著茶水上來,而楊修則是看到了桌案上擺著的‘一合酥’。
楊修走上前,發現墨跡尚新。
“一合酥,一合酥,一人一口酥,哈哈,此乃魏王考題也。”
“德祖何事?”李霖走近時,楊修已經把盒子打開了。
李霖大驚,趕緊拉住他:“德祖,此番父王之物,你豈可輕動?”
“唉,公子,此雖魏王之物,實為魏王之考題,也是對我等的賞賜。”
“何解?”
“公子且看。”楊修拿著盒子蓋,給李霖解釋道:“一合酥,拆開便是一人一口酥,墨跡尚新,必然是才提不久,此物在此,你我亦在此,這些宦官宮女在此打掃,豈非一人一口酥乎?”
“原來如此。”李霖反應過來,但還是有些擔憂:“可縱使是父王之意,但終究是父王之物,你我還是不要隨意動了吧。”
“公子啊,您是大王的長子,有些東西得自己去爭取,這次是考題,也是大王給你,給我的機會啊。”
說完,楊修直接將酥取出來,并招呼來了周圍打掃的宮女和宦官:
“來來來,此一合酥,那是魏王所賜,都來嘗嘗,一人一口酥,我等豈敢辜負魏王之意。”
門外的西常侍,也是看傻眼了。
‘莫非這就是大王所說之事?這咱家該何為?’
西常侍心里怒罵楊修,就算那是一人一口酥,魏王也沒有明說,你就動了,這就是在刀斧手眼前秀脖子啊。
最要命的是,楊修瞥見門口的西常侍,居然一臉笑意的走過來,手里還拿著一塊酥:
“西常侍,魏王賞賜的酥糖,味道甚好,西常侍也嘗嘗。”
西常侍這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而楊修看見西常侍在這里,卻沒有阻止他的行為,心里就更加認定,這就是一道考題。
直接拉過西常侍的手,將酥糖放了上去。
殿內的宮女和宦官被楊修的一人一口酥忽悠的,也都品嘗了起來。
“魏王駕到~”
李燁下朝后,就來這里見楊修,一群侍從跟在身后,也包括兇神惡煞的典韋。
典韋雖然當了執金吾,但依舊是經常跟在李燁身邊,畢竟已經跟了十幾年了。
李燁對這個老兄弟,也是給足了特權。
上朝之時,典韋立于群臣之側,鐵雙戟無處不可去。
李燁走入殿內,眾人躬身施禮:“拜見魏王。”
沒搭理這些人,李燁走到桌案前,看著案上空空如也的盒子。
“酥呢?”
楊修走過來,解釋道:“大王賜下一人一口酥,臣不敢抗旨不尊。”
“一人一口酥?”李燁拿過盒子蓋,端詳了一下,朝惴惴不安的小西子勾了勾手:
“小西子,你看看,這三個,什么字?”
李燁將三個,咬得特別重。
西常侍心中惶恐,結結巴巴的說道:“回、回稟大王,此、此三字,乃一合酥。”
“楊修,他說一合酥。”
“大王,這一合酥,縱著寫,拆開后,便是一人一口酥,臣在此為大王之意,便分于在場眾人。”
“你很會猜?”
“不及大王。”
典韋見楊修此舉如此僭越,右手已經摸向了身后的鐵戟。
李霖走到李燁身邊:“父王……”
“你閉嘴,都吃了?”
李燁掃視著眾人。
“有沒吃的嗎?”
“大王,奴婢沒吃。”西常侍之前不了解李燁的心思,哪里敢隨便吃。
“拿來。”
西常侍小心翼翼的交給李燁。
李燁將酥糖掰成三塊。
一塊還給西常侍,一塊給了典韋,最后一塊直接送到嘴里。
“吃,惡來,小西子,嘗嘗,一人一口酥嗎,這可是志才從關中捎回來的,好吃不?”
小西子和典韋也是連連點頭。
李燁給了小西子一個眼神,他立即帶著招呼著閑雜人等退了出去。
李燁走到案前坐下,典韋站在他身后。
“楊修。”
“臣在。”
“你很聰明,霖兒需要你這種聰明的朋友。”
“大王謬贊了。”
“你有此等才華,為何不去科舉?”
“回稟大王,鶴應翱翔于天,而非立于雞群,修之才,不與凡夫俗子同列,而仰慕大王昔日,雪天訪田廬之舉。”
“你自問可與元皓(田豐)相比?”
昔日,李燁不過是一個太守,為訪賢才,親自冒著大雪,拜訪隱居的田豐,現在自然也成了一番佳話。
楊修沒有回答,僅僅是躬身施禮。
“既然如此,你先當個御史,如何?”
“臣拜謝大王。”
楊修稽首行禮。
“起來吧。”
“謝大王。”
“孤聽聞你對于神都集會的籌備,有所參與。”
“大王所言不錯,臣確實有所參與。”
“孤記得,神都集會是每年正月初七至十五元宵,今年無戰事,孤決定與民同樂,初七,打算去看看,你籌備一下。”
“臣遵旨。”
楊修知道這是一個表現自己的機會。
“你們都退下吧。”
“諾。”
李霖和楊修,緩緩退了出去。
走在道上。
李霖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覺:“德祖,你可嚇死我了,看剛才典叔那個殺氣畢露的樣子,你可是差點死了。”
“有驚無險罷了,況且,剛才我們若是認罪,不僅在下要死,那些吃了酥糖的宦官、宮女,都得死,西常侍不好說,而公子你的未來,更不好說。”
“不會吧,父王素來仁德,豈會如此?”
楊修心想:那些死了的人可不會說魏王仁德。
“公子,魏王,是一國之君,是大魏乃至未來天下的主宰,仁德與否,不過是手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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