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三國:從軍閥到一統天下 > 第218章 河北的沙盤(二十四)
  “唉……志才啊,你說說這都是什么事兒啊!一個個都不讓我省心……等會!你在吃什么?拿過來讓我看看!”

  張飛見戲志才將什么東西吃下后把瓶子往身后藏,不由分說一把將戲志才拎了起來,從被子底下拿出來一個小瓶子。

  打開瓶子聞了聞,張飛咆哮般破口大罵:“戲志才!你他娘的是瘋了嗎?還他娘的吃?滾!滾回冀州去!你他娘的不怕吃死啊!”

  戲志才如同一個死狗一般,就那么吊在張飛手上一動不動。瓶子里的東西張飛見過,而且以前經常看他吃,就是五石散。

  “你知不知道這東西對你身體危害多大?知不知道?據說這東西還能成癮,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啊?啊!”見到戲志才沒有反應,張飛差點兒被氣死,不斷的搖晃著這個癮君子。

  戲志才實在受不了這般,掙脫下來后說道:“我需要天馬行空的想法,我需要知道袁紹在做什么。”

  “但我需要你活著?”

  “吃一點兒沒什么大不了的,我已經沒有癮頭了。”

  “那也不行!會死的!”

  “所有人都會死,沒人能夠長生。”

  “那也不能作死吧?”

  “吃一點兒不打緊……”

  “別廢話了,我給主公寫信,你趕緊收拾收拾回冀州調養身體。”

  “……沒用的。”沉默片刻,戲志才忽然輕聲說了三個字。

  張飛似乎沒有聽清,反問道:“你說什么?”

  “沒用的。”吃完五石散本應精神亢奮的戲志才滿臉愁容,雙手揉了揉臉龐低聲說道:“華神醫和我說過,我活不過五年了。”

  “放屁!不是說你已經沒事了嗎?”張飛難以置信的看著戲志才,雙眼瞪的溜圓,眼珠似乎都要瞪出來。

  “假的,那是我央求神醫一起騙文若的。”戲志才苦笑一聲道:“主公也說過,這東西很難根治。丹藥的殘渣一直殘留在我的體內,侵蝕著我的身體。”

  “不是,你怎么可以這么平靜啊?”

  “有什么可激動的呢?五年,不短啦。若是沒有華神醫救治,我都活不過今年。生老病死,人之常態。做為將軍,你更應該能看透生死才對。”

  “那是別人,你能一樣嗎?”

  “我有什么不一樣?我不也是個人?算啦,命該如此,挺好。”

  “算什么算?不是又來了一個神醫嗎?你去……”

  “翼德!哈……我本想著為主公平定天下,也好看看新的皇朝百姓安居樂業、天下太平的場景。不過人不能太貪婪,上天給了我才能就必須讓我留有遺憾。現在真的挺好,交往賢達名士、跟隨當世明主、同袍無雙虎將、驅策萬千悍卒!當世能有幾人活的比我更精彩?夠本啦,莫要攔著我。”

  說罷,戲志才拿過小藥瓶揣進懷里,悠哉悠哉的出門去找酒喝了。

  張飛愣在原地很久,他一直以為只有武將才是真正不怕死的,可現在看來文人要是瘋起來,比武將有過之而無不及!

  嘭!

  張飛一腳將房門踹得粉粉碎,氣勢洶洶的往馬廄走去。此時他身邊氣壓底到能壓死人,說句難聽的狗過去都要挨兩巴掌。

  此時張飛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袁紹啊袁紹,以前想要擊敗你完全是為了平定天下,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我們有私人恩怨了!”

  單人,獨槍,黝黑的戰馬上馱著一個黝黑的大漢,愣頭愣腦的沖向了遠方,那里是袁紹大營的方向。

  “袁紹!出來受死!”

  大嗓門的張飛聲音直接傳到了中軍大帳,讓大帳中的眾人都是一懵。

  袁紹是肯定不可能出去的,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文丑,讓文丑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文丑也很煩,本來這個時間和他是沒什么關系的,謀士們討論著各種策略,他就能找個角落瞇一會兒。畢竟現在天剛蒙蒙亮,誰也受不了這么折騰。

  連馬都沒有牽出來,文丑趴在營墻上嘲笑道:“那廝!你是睡不著的蟲兒嗎?恁般聒噪?”

  張飛沒有生氣,斜愣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罵道:“你還有臉出現在人前?文丑文丑,是你太丑還是你們文家丑?看你一臉衰相,今日生,明日就要死。就你也配是個武將?哼,怕不是全靠鎧甲撐著才沒讓人看到你那糟爛的身子吧?聽說你和顏良結義了?呸!結個屁的義?顏良死了你怎么還茍活于世?義在哪呢?狗一樣的東西,別是哪個閑漢褲子破了,把你這個鳥人給露了出來,還好意思出現在人前?抬起頭說話,別用屁股對著我,惡心。飯都不想吃了!”

  張飛這一套下來不可謂不毒,基本上將文丑從頭到腳罵了個遍。關鍵張飛是個文化人,他低俗一點兒不要臉的詞兒有得是,可文丑不是啊!文丑就是個純粹的武人,大字都識不得幾個,連還嘴都做不到。

  這一通羞辱一般人都忍不了,就更別提脾氣急躁的文丑了。他三步兩步跑下營墻,隨手拉過一匹馬,拿著根長槍就出去要找張飛拼命了。

  然而這恰恰是張飛想要見到的,見到文丑出來,嗜血的笑容浮現在他的嘴角。既然干不掉袁紹,那就拿個大將出出氣吧!

  雙腿一夾馬腹,張飛直接迎了上去,掄圓了給了一下子!真的是掄圓了,他沒有用槍法中的任何技巧,扎、挑、撩、刺……什么都沒有,就是硬抽!

  將氣息提到最大,張飛這一槍直接將對面而來文丑的長槍給打碎了。

  而且這還不算完,沒了武器后文丑愣了一下,張飛卻解下長劍,劈頭蓋臉的砸了下去。

  完完全全是砸,長劍都沒有出鞘,一下下砸在文丑腦袋和身體上。文丑給打蒙了,鮮血從頭頂留下來,他看張飛都出現了三個重影,根本分不清哪個是真的,只能非常滑稽的躲閃著不存在的攻擊。

  一下、兩下、三下……

  暴怒的張飛似乎找到了節奏,長劍為鼓錘,文丑腦袋為戰鼓,敲出了一首歡快的樂曲。

  終于,文丑支撐不住一頭栽倒在地。

  張飛本想著提馬將他踩死,但他很快就放棄了這個目標,因為軍營里出來人了。

  兩員副將見文丑落馬,帶著三千士卒急急忙忙前來接應。這一下可正中張飛下懷,當場給他們表演了一手無雙。

  一手持槍,一手持劍。張飛來來回回在人群中沖鋒,興致來了甚至下馬賴上一陣步戰,只為多殺兩個倒霉蛋兒。

  當然,三千人是殺不完的。不僅殺不完,對方就是耗也能將他耗死。

  張飛再一次提氣,掄起長矛將前面一個士卒成兩段。趁著對方被震撼到的機會,跳上戰馬一溜煙兒跑出了包圍圈。

  不是袁軍不想留他,而是不敢。老兵油子都知道,遇到這種實力的將軍,他們這些小嘍啰誰上誰死。想要干掉這種將軍除了用人命填,沒有其他的辦法。可是他們不想用自己的命填,悄悄拉著相熟的新兵退到了一旁,給張飛讓出了一條道路。

  張飛看文丑被救走也不去追趕,今天已經殺夠了,他來到這里純粹就是發泄,根本也沒考慮能不能真的干掉袁紹。袁紹要是不出來,他殺一陣就走。袁紹要是出來了,那他可就真賺大發了。

  然而張飛并不知道他已經賺大發了,不是所有人都跟他和典韋似得那么皮實。

  文丑被人救回去后用了好長時間才醒過來,但也只是單純的醒過來,甚至都沒有清醒,也不會清醒……

  “嘿嘿嘿嘿……”

  這是文丑現在唯一會說的話,不過好在他一視同仁。上到主公袁紹,下到吃屎的狗子他都會搭理,并且報之以意義不明的傻笑……

  戲志才是知道張飛出去的,他沒攔著,也不想攔著。別看他說得夠灑脫,可死和等死是有區別的。他相信很多人都無懼死亡,但他也相信沒有人能扛得住等待死亡。

  就像他說的,他也是個人,他也會害怕。

  可是現在害怕也沒有用了,路是他自己選的,后悔也改變不了什么。他現在必須要干出一件大事出來,這樣才能讓王弋牢牢記住自己,才能讓自己的抱負得到傳承,才能讓自己的家人活的更好!

  喝了些酒水,戲志才再一次體會到了曾經那種身心游蕩于云層之中,思緒飄渺如霧的感覺。

  他拿過地圖,張開朦朧的雙眼,看著上面那一條條的路線喃喃自語:“袁本初啊袁本初,你在這里和我們耗著的意義到底是什么呢?你的補給從哪來?你的士卒又要到哪去?不是我們……你的目標絕對不是我們!那又是誰呢?”

  戲志才的手指在地圖上畫了一條長長的線,由東到西最后定格在了長安。

  “會是這里嗎?”

  戲志才現在還判斷不出來,他還缺少一些線索。隨即他又將手指指向南方,指出了地圖,低聲說道:“還是這里?”

  他手點的位置是不存在與地圖上的豫州,大概是平輿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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