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三國:從軍閥到一統天下 > 第208章 河北的沙盤(十四)
  戰場象征著什么?

  榮華富貴?功名利祿?

  好像也沒有錯,這似乎是一個百姓向上攀登的唯一階梯了。或許舉薦也是一個出路,可有賄賂的錢干點什么不好?百姓是很容易滿足的,如果不是被逼到那份上,他們絕大多數都會選擇平庸的過一輩子。

  可一旦百姓擁有了官職成為了人上人,野心就會急劇膨脹。他們會拼盡全力守住到手的地位并且有著無與倫比的進取心。原因無他,只有苦過的人才知道勝利的果實到底有多么甜美。

  然而這種守則并不適用于張遼,張遼沒什么進取心,他甚至都不去思考自己為何而戰。

  雖然年紀不大,但張遼可以說是帶兵多年,經歷無數戰事了。這些年的所見讓他清楚眼下的世道人命如草芥浮萍,生存更是最簡單卻也最困難的事。早年那幼稚的理想早已伴隨著自己的仁心被扼殺在內心深處,他救不了百姓,做不到保境安民。因為他自己就在制造殺孽,染血的屠刀怎能凈化純凈的靈魂?

  沙場對于張遼來說只有殺戮,只有毀滅,只有凄涼……

  排斥嗎?厭倦嗎?恐懼嗎?

  沒有意義。

  張遼有時覺得自己就像一支筆,被王弋握在手中創作著一幅猩紅色的畫,他只希望這幅畫能夠做得漂亮些。

  是的,軍人確實不需要自己的思想。張遼不知何時繼承了父親的覺悟,變得愈發純粹。

  純粹到讓人覺得恐懼……

  陳登不止一次試探過張遼,希望他能和自己一起投降袁術。沒錯,他沒有向張遼隱瞞自己的野心。徐州是一件禮物,陳登希望能用張遼將其點綴得漂亮些。

  張遼的反應只是淡笑著搖頭,既不明確答應,也不會出言斥責。

  陳登知道張遼是在博取自己的好感,希望他不要搞事,所以陳登更加肆無忌憚。

  直到今日凌晨,陳登再一次玩笑般的談起,但這一次張遼沒有笑……

  “張將軍,可是出了什么事?”陳登的面色也凝重了起來。

  張遼將一個匣子放在陳登面前,低聲說道:“這是在一間密室里找到的,陳兄看看?”

  陳登愣住片刻,反應過來也不廢話,打開了匣子。匣子里裝著一封封信件,陳登看完后發現都是一些狗屁不通的文章。

  狗屁不通的文章自然不能放在密室中,這些必定是極其重要的密信!

  陳登立即開始研究了起來,先是迎著陽光看了看,有背著陽光看了看,各種動作層出不窮,最終還真被他發現了破解的方法。

  所有的信件都是由三張紙構成的,字體大小一樣、字跡工整,將整張紙都寫滿了。

  陳登發現信件上大多數文字都是沒用的,想要解讀出其中的意思,必須在第一張紙上隔一個字取一個字,第二張紙上隔兩個字取一個字,第三張紙上隔三個字取一個字。然后將這些字按照三個、兩個、一個這種規律重組閱讀,密信真正的內容就顯現出來了。

  這種加密方式很簡單,陳登涉獵過一些奇門遁甲,破解起來相當容易。

  可是他剛破解出第一封密信就被里面的內容驚呆了,他忽然有些恐懼袁紹了,因為袁紹的這個局實在是太大了!

  “何進……許攸……陳逸……陳瑀?這不可能啊!他們想做什么?陳瑀怎會……怎會……”

  “陳兄,你可是知道了什么?”

  “啊!這……這……”陳登被張遼的話驚醒臉色變了數次,最終咬了咬牙問:“張將軍,你信不信得我?”

  “陳兄勿怪,你我分屬不同、陣營不同,信不信得過這要看你說什么。”

  “好!那我告訴你袁紹和何進有勾結,他們打算廢了長安的劉辨另立新君,你信不信!”

  “陳兄,你有證據嗎?”張遼的眼神有些詭異,其他不說,單單那三張紙恐怕記錄不下這種程度的陰謀吧。

  “對對對!證據!”陳登連忙埋頭查看其他信件,越看越心驚。最終無力靠在桌邊,嘆息道:“張將軍,有這幫諸侯在,這天下……完了……”

  “陳兄?陳兄?”

  “張將軍,若我愿意投王使君,張將軍愿意保我舉家遷移到幽州嗎?”

  “當然!若是陳兄……”

  “玩笑之語,張將軍不要當真。還是說說這上面都寫了些什么吧……張將軍可知劉辨有一皇后韋氏?”

  “有所耳聞。”

  “坊間傳聞韋氏死于年初時的傷寒,此言大謬。韋氏死于一場陰謀,死于一場利益交換,死在了張讓和黨人手里。因為她懷了龍種!”

  “那豈不是不應該死么?”

  “恰恰相反。皇后產子便是儲君,黨人愈發覺得劉辨不是一個好選擇,名聲實在太臭了。這個孩子絕對不能生下來,韋氏的實力過于強大,有了皇子為底更加難以把控。”

  “可這和我們有什么關系?”

  “張將軍!后宮乃是何后的地盤,沒有她的首肯韋氏會死嗎?多方的訴求不同罷了,這個孩子可以是任何人生的,哪怕是個平民之女都沒問題,只是不能由韋氏生下來。當然,這些確實和我等沒什么關系。可黨人想要換一個皇帝,就和我們有關系了!

  為了擴充自己的勢力,黨人決定引入強援,這個人選就是袁紹。陳瑀許攸等人已經商定好,何進屆時會出兵進攻濮陽,三方夾擊將兗州拿下。那位張將軍能有多厲害?他打得過王芳的十萬大軍,擋得住袁紹的十萬嗎?若此時進攻青州的荀衍調轉方向便是四面夾擊,十五萬大軍張將軍如何破陣?”

  “不可能!何進在左馮翊,他如何通過司州?”

  “哈哈哈哈……張將軍,我且問你,黨人的老巢在什么地方?兩次黨錮慘劇你是不是以為黨人慘到被貶天涯海角?錯!大錯特錯!黨人的老巢就在洛陽!從始至終都沒變過。”

  “你怎么這么清楚?”

  “因為我就是黨人啊張將軍,我就是黨人!你當那位四處游走的陳瑀是誰?是我叔父!故太尉陳球便是從我陳家出來的,乃是陳家人!”

  陳登的臉色非常難看,他不明白自己那個叔叔到底在搞什么?他們老子付出的代價是沒給他們長記性嗎?還在四處攪風攪雨?好好扶保著陳家平平安安的延續下去不好嗎?

  張遼的臉色同樣不好看,難怪聽說袁紹一直按兵不動,原來是在等援軍。不過……

  “哼,陳兄未免太小看我們河北了。”

  “怎么?張兄覺得那位張將軍能抗衡十五萬大軍的四面圍攻?”

  “抗衡?為什么要抗衡?陳兄覺得我麾下士卒如何?”

  “兵利甲堅、士氣如虹,乃是虎狼之師。”

  “我不如翼德將軍,兵甲不如幽州老兵,士卒不如他們沉穩,人數都沒有他們多。陳兄,你現在覺得那是十五萬大軍還是十五萬草芥?”

  “此話當真?”陳登根本不相信張遼的話。開玩笑,張遼麾下的士卒就已經很精銳了,人人帶甲,雙眼飽含殺氣與活力。世上怎么可能還有比這還精銳的士卒?大家都是地方諸侯,真以為誰都能和大漢尚存時那樣?

  張遼沒有回答,也用不著回答。陳登終究和自己不是一條心的,他往揚州送信自己也是知道的。大家不過臨時搭伙而已,又不是長久過日子,知道那么清楚做什么。

  陳登見狀也知道自己問多了,不過若是河北真有這樣的實力,那舉家遷移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可惜家在徐州、根在下邳,遠行從不是他考慮的選擇。

  “將軍!”

  一名傳令兵敲開了房門,但當看到陳登時卻猶豫了。

  “有什么就說,無需隱瞞。”

  “將軍,斥候來報袁軍不足二十里,兵馬五千,士卒精銳!”

  “不可能!”

  還未等張遼做出動作陳登就先提出了質疑:“整個徐州都找不出兩千精銳兵馬,你們是不是看錯了?他們是從什么方向來的?是誰的軍隊?”

  “說。”

  “是。旗號上卻是是袁軍,從南方而來。敵軍軍容整齊、士氣旺盛,有一部分甚至裝備了甲胄,不像是新征募的軍隊。”

  “南方?”張遼看向了陳登,意有所指的問:“會不會是那袁公路?”

  “不會。”陳登搖了搖頭解釋:“袁公路不會那么快,我的信使可能都還沒到揚州。南方?怎會是南方?南方有什么?難道那袁譚跑去廣陵了?不會吧……廣陵的士卒可不是他能調動得了的。”

  不怪陳登有這種表現,他敢明目張膽的給袁術寫信就是因為張遼不會久居下邳。這段時間他和張遼一直在研究袁家那些人的動向,派出斥候四處打探。一旦探明張遼就會立即出發,而下邳則會給張遼提供相應的糧草補給,直到張遼抓住袁紹的家人或是袁術到來。

  這是陳登和張遼的交易,可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還沒找到袁家人,袁家人就來打他們了。五千精銳兵馬,哪來的呢……

  對此張遼倒是無所謂,哪來的已經不重要了,干掉他們才是正理。于是他對陳登說道:“陳兄,我準備帶兵出城迎戰,城內……”

  “放心,有我在下邳亂不了!”

  (下邳城就是徐州城,古徐州和現在那個不一樣,下邳是徐州的治府所在,徐州的政治中樞是下邳郡,下邳郡的治府是下邳城。另外不是所有的州郡都是這樣的,大多數的名字都不同,比如說荊州-南郡-襄陽。益州的治府劃分又是另一個樣子,益州-蜀郡-成都。在益州有個益州郡,算是益州南部的政治中樞,但依舊歸成都節制。畢竟益州很大,而且交通不是很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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