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三國:從軍閥到一統天下 > 第182章 染血的洛陽(五十七)
  張目的投靠讓曹操有了準備,但并沒有讓叛軍的組織變慢。恰恰相反,正是由于張目反叛,楊儒第一時間通知了楊密,而楊密則以最快的速度將各個世家的人員整合完成。

  楊氏能和袁氏齊名不是沒有道理的,楊密很清楚以自己的才能在軍隊中充其量只是個掌管后勤的官員,所以他將各個世家的家主們放在了自己身邊,將其余的權力都交了出去。

  而接收這份權力的人名字叫做——應劭。

  應劭原本是曹操的部下,準確來說他是鮑信的上司,曾任泰山太守,大敗過青州黃巾。但他這個人成分很復雜,最初步入官場是受何苗的邀請,在劉宏面前也有些得勢,劉宏在面對外族的時候經常詢問他的意見。再加上他本人看袁氏很不順眼,在袁紹初占青州的時候并沒有得到重用。

  后來曹操占據青州,鮑信舉薦了他,應劭再次步入了官場。

  可那時候的官場與劉宏時期的官場已經不一樣了,沒人在意應劭關心的邊境問題,一門心思都在埋頭發展互相攻伐。

  為了生計應劭只能出工不出力,掛著個閑職跟曹操一起顛沛流離。等到曹操進入洛陽,應劭干脆辭官賦閑,安心著書立傳。

  但洛陽是個什么樣的城市?沒有點財力外來人想要生存非常困難,應劭曾為西域那些人編撰過一些古文詳解換取錢財,結果就倒霉催的被抓進了洛陽獄。

  世家和世家之間都是相互有往來的,應劭的能力在世家的圈子里相當受認可。這次楊密詢問誰能統帥家丁護院的時候,絕大多數世家都推薦了他。

  應劭本人其實對造反沒什么興趣,但是他心里窩火啊。他這算什么罪過?至于抓起來關那么多天嗎?人死為大,應劭沒辦法找黃琬出氣,那就只能怪曹操倒霉了。

  行家出手確實非同一般,應劭也不著急,主打的就是一個穩扎穩打。實力強勁的武師打頭,家丁在后跟隨,善射的世族子弟拿著弓箭在較高的建筑物上策應。一條街一條街,一個坊一個坊的推進。不求一下子占很多,力求占下來都是自己的。

  禁軍們也終于出現了傷亡,沒有來得及撤回的禁軍在弓箭面前非常被動,善射的世家子弟們甚至開出了賭局,比的就是誰能以刁鉆的角度將禁軍一箭斃命。

  這個說聲:“中”,那個喊聲:“著!”

  殘酷的戰場似乎充斥著歡樂的氣氛,并不像是時時刻刻都在死人的修羅地獄,反而像是新春圍獵的比試炫耀。

  “哼,年輕人啊……”楊密見狀冷哼一聲,轉身對應劭說道:“應兄辛苦,勞你多費神了,這些人……唉……”

  楊密雖然統軍能力不行,但好歹也是長年混跡在軍隊中的,很清楚這些年輕的世家子弟這種態度就是在找死。

  好在應劭不想死,他命人將禁軍的甲胄迅速剝下來,交給一些實力強悍的武師穿上。這些武師都被他留在了后面,不是為了保護自己,而是關鍵的時刻能有一支奇兵可用。

  不過他心里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世家子弟們都很驕傲,不太愿意聽從他的命令,這樣下去等面對禁軍大部隊的時候是要吃虧了……

  另一邊,曹仁拼了老命在集結部隊,好不容易湊夠了一千來人,想也不想便出發了。剩下的他也不管了,能來的就讓他們往洛陽獄附近靠攏,來不了的就當已經死了。

  曹仁這么拼命是有原因的,他在將張目送到曹操身邊之后,第一時間派人去通知在外清剿混混地痞的曹昂,然而派出去的人到現在還沒有向他回報。

  曹昂可不止是個孩子,還是他們這些叔伯們看著長大的好孩子,未來的投資對象。要是曹昂出了什么問題,別說是曹操,就算在外出征的夏侯兄弟都能把他屎打出來。

  對曹仁來說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曹昂身邊跟著陳群,這讓他安心不少,至少陳群在關鍵時刻還能出些主意幫曹昂解圍。至于那個不省心的曹安民?曹仁都懶得算他是個人,跟那個曹洪一個模版,只長肌肉不長腦子的貨色,別壞事就是萬幸了。

  事實證明曹仁的擔心很對,曹安民確實是個沒腦子的貨色,也正是他攛掇著曹昂往洛陽獄的方向前進。他給出了理由也很簡單,洛陽獄是關押犯人的地方,民亂一起肯定有人會劫獄,到時正好一網打盡。

  曹安民打魚或許是把好手,這一網下去確實打干凈了洛陽最大的麻煩。可惜這網里的魚可是不吃餌料的,他們吃人……

  曹昂帶著隊伍一頭和叛軍撞在一起,雙方根本連招呼都沒打,曹昂看到有禁軍在逃命,帶著人就沖了上去。應劭見對方來了不少人以為是大部隊,正好趁著氣勢正盛,準備一鼓作氣吃掉對方。

  戰斗在雙方一頭霧水中爆發,曹昂根本就沒想到對方的實力如此之強。他開始還以為對方只是一些地痞組成的大部隊,仗著人多而已。

  哪知道一個照面他就吃了大虧,第一排沖鋒的士卒還沒等到叛軍陣線之前便紛紛被射倒,哀嚎聲瞬間蓋過了沖鋒的咆哮。

  士氣受挫,后面的士卒幾乎無心戀戰,紛紛想要逃竄。這其實也怨不得他們,這些士卒都是洛陽留守的預備隊,別說比不上禁軍了,就是夏侯惇挑剩下的歪瓜裂棗。順風仗喊的比誰都大聲,平局都可能潰敗,就更別提逆風了。

  曹昂見狀大怒,拔出長劍砍翻了三四個想要逃跑的士卒大喝:“向前尚可生,后退某必殺之!”

  然而誰會理他這個一個文質彬彬的公子哥呢?不少人躲開他的位置,紛紛抱頭鼠竄。

  關鍵時刻還是曹安民發揮了作用,他本就面相兇惡,痞氣更是十足。拉過一個逃兵,他當著逃跑人的面將其割喉處死,并且陰狠的說道:“你們誰想成為下一個?”

  曹安民成功了,逃跑的隊伍被他嚇住。可嚇住沒什么用,士卒們紛紛躊躇不前。

  “子脩,你先走吧!”曹安民見自己的餿主意成了這種結果,趕緊勸曹昂:“我留下擋住他們,你趕緊走。我只是叔父的侄子,死便死了。你不同!”

  “哼!有何不同?二鼠斗于穴中,將勇者勝!我等沒有子侄之分,皆為主公將領。”曹昂長劍一擺,率先沖了上去。

  “娘的,娘的!”曹安民見狀咬牙切齒、搖頭晃腦,曹昂肯定不能出事,不然曹操能活剝了他。現在只能沖上去了……

  “兄長慢些,待我助你一臂之力!”曹安民大吼一聲,拎著長槍就往前跑。

  “回來吧你!”陳群眼疾手快,一把將曹安民拎了回來,指著屋頂上的世家子弟說道:“曹公子且看那里,那些人居高臨下,對我軍威脅甚大,不知曹公子可愿為大公子解圍?”

  “等著!”曹安民也沒思考為何陳群能一把拉住他,如同蠻牛一般,一頭扎進了街道邊的建筑里。

  陳群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要是讓你跟在大公子身邊,大公子恐怕就難嘍……多年不用劍,也不知還記得多少。”

  說罷,陳群抽出長劍,向曹昂靠了過去。

  現在在第一線撐著的基本都是曹昂就下來的那些禁軍,幾個禁軍見曹昂親自上陣士氣大震,紛紛以他為核心進行戰斗。

  不得不說曹昂的武力值還是非常不錯的,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大公子,自然曹家誰的絕學都會一些。

  幾個武師見到來了個年輕領頭的,舉起兵器就殺了過來。這位一看就是有身份地位的,抓住他那可就發達了。

  可惜曹昂的武藝讓他們的幻想化作泡影,只見他穩扎穩打,長劍一招一式極為精準,廝殺起來毫不拖泥帶水。禁軍們圍在周圍為他援護,幫他擋住來不及格擋的招式。

  就這樣一個照面,曹昂幾乎以一人之力干掉了所有殺過來的武師。他的劍法就如曹純一樣,看似點到即止,但每一招都是要害。

  “閃開!”一聲怪叫,一個極為壯碩的大漢拎著錘子推開眾人,走上前沒頭沒腦的往曹昂身上砸。

  “散!”

  曹昂見狀立即命令禁軍散開,自己迎了上去。

  壯漢的武藝著實拉垮,但一身蠻力驚人!拳頭大的銅錘嗚嗚作響,挨上一下必定骨斷筋折。

  曹昂也不硬拼,仗著身形迅速,每一次都將長劍擺在對方手臂下落的方向,逼得壯漢有力無處使。

  壯漢被曹昂賴皮的招式搞的心焦,發狂一般掄動著銅錘開始旋轉,誓要一下子給曹昂掃死。

  這下曹昂就難受了,硬接他肯定接不住,只能連連后退。

  “公子低身!”

  一聲輕喝在曹昂腦后響起,曹昂一聽是陳群,直接將腰彎下。

  陳群一個健步沖上來,左手按在曹昂背上借力躍起,一腳踩在壯漢的手腕上,另一只腳向前弓步踩住對方手臂。長劍一閃,壯漢人頭落地。

  陳群這一招極為飄逸,看得曹昂眼神中異色連連,躍躍欲試。禁軍見狀也迅速圍攏過來,幫兩人擋住其他方向的攻擊。

  有了陳群的加入,曹昂一改之前的招式,路數迅猛而又很辣,一往無前、攻敵必救,甚至開始行氣配合招式。

  后面那些廢物士卒一見曹昂如此勇猛,瞬間膽子又大了起來,開始試探性上前撈功勞。

  然而雖說曹昂相當勇猛,陳群也露了一手劍術,但他們真的取得優勢了嗎?

  那必然沒有,叛軍足有兩三千人,區區一個曹昂能頂什么事兒?出現在曹昂面前的不過是些小嘍啰,真正擋住叛軍的是隔壁街的許褚。

  眼前這些小嘍啰最先和曹昂遭遇,但他們并不是大部隊,叛軍的大部隊行動稍微慢些,在曹昂手下變換陣型沖鋒的時候才從旁邊一條街冒頭殺出來。

  許褚是個相當合格的將領,一眼就看出如果己方被叛軍腰斬,就算是他拼盡全力也無力回天。所以在叛軍大部隊剛露頭的時候,便帶著自己幾十個部下迎了上去。

  以許褚的戰斗力,對付這些武師和家丁那可以說是砍瓜切菜一般容易。別看只有幾十個人,這些人都是許褚的老部下,也算是身經百戰了,居然硬生生將叛軍主力擋住,使其寸步難行。

  不是叛軍不想走,是真的不敢走啊!

  許褚就像發了癲的老虎,大刀配腰刀,掄圓了在敵陣中瘋狂屠戮。身上每一寸都是武器,一刀砍死三四個更是家常便飯,所過之處只留下殘肢斷臂。

  而且許褚打仗是個帶腦子的,他很清楚以自己這些人早晚會被對方累死,所以殺人非常有講究。

  武師之中他只殺看起來最高壯的那些人,許褚料定對方應該互不相識,只能從體型上判斷身手高低,干掉身形高壯的之后,剩下那些人自己的手下也能應對。大將被殺,至少對方的士氣先弱了一半。

  越過武師,家丁之中他只挑衣著光鮮的殺。這些家丁一看就是湊數的,根本沒什么戰斗力。衣著光鮮的不是管事就是首領,干掉他們家丁必定群龍無首。

  許褚的手下也爭氣,憑借默契的配合死死擋住了會行氣的武師,戰果相當傲人。

  然而代價也是慘痛的,隨著時間的推移,幾十個士卒慢慢變成了十幾個,而且個個帶傷。

  不能再這么耗下去了……

  這是目前許褚腦海中的唯一想法,對方的統帥顯然是個厲害的人,那家伙并不讓家丁和武師硬拼,而是將許褚團團圍住,讓他沖不進也走不脫。

  “啊……”

  一聲慘叫從屋頂響起,一道人影被人踢出窗子,落到了許褚腳邊。緊接著一根長矛從天而降,將這個直接釘死在地面上。

  曹安民如同一個黑膚碩鼠般從殘破的窗子跳下來,一腳踩在那人身上,拔出長矛后環視四周,雙眼充滿了茫然……

  他現在還沒弄明白這里是什么地方,眼前的又是什么人。看了看叛軍,又看了看許褚,他希望得到一個解釋。

  許褚并不想給曹安民解釋什么,眼下是一個機會,那煩人的箭雨終于停了……

  一個箭步高高躍起,許褚直接跳進了人群之中,踩死幾個之后雙刀上下翻飛,砍得叛軍人仰馬翻。

  曹安民見狀也沒有辦法,舞動長槍跟了上去。他現在還沒分清東南西北,只能跟著許褚一條路走到黑。

  組成弓箭部隊的世家子弟死亡對應劭來說是個壞消息,沒了遠程火力這些烏合之眾的戰斗力將大打折扣。

  然而這還不是唯一的壞消息,就在他準備讓奇兵部隊頂上去的時候,轉頭忽然發現楊密不見了,一起不見的還有他組建的奇兵。

  當然,這還不是最壞的消息,曹仁和他的禁軍離這里已經不足一條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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