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三國:從軍閥到一統天下 > 第122章 冀州進行時(三)
  荀攸休沐了,原因很簡單,他受傷了,被王弋狠揍了一頓。

  荀彧聽說這件事后匆忙去找了王弋,然后黑著一張臉來看望的荀攸。

  活該!

  這是荀彧對荀攸唯一的評價,他雖然沒從王弋那里知道什么,但看到王弋的狀態就知道他這個大侄子在王弋面前作了個大死。

  王弋有個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對于認可的人都十分信任。

  對于臣下來說這是一件好事,可荀彧卻認為這不是一個優點。

  有誰可曾見過將手下最精銳的軍隊說放出去就放出去的嗎?即便濮陽和平原確實十分重要,但張遼統帥那支部隊已經太久了,那些青州兵身上早就打上了張遼的個人印記。就更不用說最精銳的幽州兵了,聯合討董的時候王弋都沒有收走張飛的虎符,這簡直就是荒謬。

  這還只是冰山一角,荀彧早早就注意到了這種情況,但他不是王弋手下最老的那一批人,很多時候都是要講資歷的,這種事他只能旁敲側擊。

  然而荀攸卻是,從只言片語中荀彧可以肯定荀攸來了個直言不諱,直接將王弋激怒。

  這就導致荀彧也想抽荀攸一頓,作死不是這么作的,不想活直接抹脖子算球,別連累其他人好不好。

  荀攸只能頂著個黑眼圈將自己的小叔叔送出家門,小的時候還好騙,還能用大人的威嚴嚇唬嚇唬,現在只能賠笑了……

  送走荀彧后荀攸來到了書房,從銅鏡中看到自己的形象唯有苦笑。

  他確實比荀彧激進許多,王弋這一路走來成績堪稱輝煌,可發家史卻并不光彩,甚至有些詭異。

  這些事絕對不能泄露出去,不然一定會有人懷疑王弋身份的問題。

  所以他們那一批最老的追隨者如果不能壽終正寢在王弋前面,荀攸就打算給他們來一個被死亡,包括他自己也是如此。

  其實荀攸這么做和忠誠沒多大關系,這和他的志向或者說追求有關。

  與其說他追隨的是王弋,不如說他被王弋唬住之后轉而開始追求道。

  這個道不是道家,而是道義,盛世太平的道義。

  如今這條道路上只有王弋也唯有王弋在負重前行,所以他才會拼命為其保駕護航。

  王弋的政爭手段其實很高明,從大漢還沒滅亡時攪合袁家就能看出來。

  但那只是針對敵人,對待自己人的時候王弋過于溫和。

  荀攸就是想讓王弋明白,在通往權力巔峰的道路上沒有人和他是朋友,也沒有人能與他結伴而行。

  對于王弋來說這很殘忍,因為王弋的初衷便和荀攸的不一樣。

  雖然兩人的目的都是讓天下太平,而且手段都是讓王弋成為皇帝,但王弋想要的是給予這個時代更先進的政策,而荀攸則希望王弋能以一個領導者的身份統御天下。

  可惜荀攸并不知道王弋的經歷和他想象中的截然不同,在王弋最適合接受教育的年齡,所學的不是經史子集,也不是權謀爭斗。

  所以王弋對于這個時代人很多的做法難以理解。

  要命的是,在這個時代荀攸是對的,而王弋終將因為自己的幼稚付出代價。

  未來的事沒人能說得清,也沒有人能預知得到。

  荀攸放下手中的銅鏡,休沐只是掩飾受傷的借口,該他完成的工作一件也不能落下。

  一年之計在于春,春耕在即,沒有什么時間是比現在更適合搞事情的了。

  春天其實就像是一個信號,絕大多數事件都是在春天開始的,就比如說爭斗!

  王弋的意思很明確,幽冀的世家必須和外來世家形成對立之勢,絕不能出現雙方聯合的情況,而荀攸就是這個計劃的執行人。

  這件講究的就是一個速度和深度。

  速度就是快,不能給雙方聯姻的機會。

  深度就是仇恨,雙方結仇的效果必須要大,最好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荀攸將實行計劃的時間定在春天不是沒道理的,春耕可以說是整個大漢最重視的一件事。想要春耕能正常運行,水便是不可或缺的資源,荀攸就是盯上了水源。

  如今外來士族可以說是一盤散沙,想要讓他們成為一股勢力就必須有個領頭羊才行。

  荀攸翻了翻名冊,外來世家勢力最大的就是他們荀氏,可他們已經被深深刻下了冀州的印痕,這個職責他們不合適。

  第二大的是周瑜的周氏,他們雖然來得晚,但由于王弋過于賞識周瑜,反而讓周家直接入駐鄴城,形成后來者居上的形勢。

  周家也不適合作為領頭羊,因為周瑜手上有兵權,很容造成對王弋不利的局面。

  一個個看下來,荀攸將目光放在了橋玄的族人橋氏身上。

  橋家來自江東,是地地道道的外來家族。沒人在王弋麾下出任官職,也沒和重臣聯姻。

  他們家如今能在外來家族里面排的上名號,完全是因為曾經的一樁無頭公案。

  當時有人聯絡橋羽準備起兵造反,橋羽將情況告訴了王弋,荀攸就是那件事的調查員。

  雖然最終荀攸的結論只是對方牽制王弋用的煙幕彈,但他可不相信事實真的如此,必定是有什么隱藏極深的線沒有被自己發現罷了。

  不過橋家卻因為橋羽的表現得到了王弋的青睞,從高顯的商鋪中分了一間給予橋家。

  一間商鋪對于王弋來說是九牛一毛,可對于橋家那就是一根擎天柱了。

  抱上大粗腿后橋羽的身份也水漲船高,趁著自己老爹橋玄的影響力還在,讓橋家成為冀州外來世家中最上層的那一批。

  這是一個非常不錯的人選,荀攸放下名冊后開始思索起了計策。

  不多時荀攸嘴角便露出了笑容,他提筆寫了兩封名帖命人送出去,邀請兩人夜宴。

  這個年代上流社會的社交方式大多都是宴會,而這兩封名帖一封送到了從事辛毗的府邸,一封送到了王弋書佐崔琰的府邸。

  天色漸暗,兩人如約而至。

  辛毗比較正式,選了一塊美玉作為禮物。

  崔琰就相當敷衍,隨便在路邊買了兩壺濁酒。他看荀攸這個成天陰戳戳的家伙不爽已經很久了,王弋揍荀攸的時候他不在場,不然高低也會上去踹兩腳。

  當然,這并不能說明辛毗就和荀家關系好而崔琰就和荀家關系不好。

  正相反崔家和荀家的關系相當不錯,不過那是因為崔琰和荀彧的關系好。辛毗則總是希望辛家能超越荀家成為王弋麾下第一大家族,至少也要能和荀家平起平坐,為此兩家沒少在王弋面前交鋒。

  好在兩人公私都分得很清,懂得王弋倒了誰也好不了的道理,沒有因為平日的嫌隙拒絕荀攸。

  他們也知道荀攸肯定不是來請他們喝酒的,酒過三巡之后辛毗率先開口:“公達,有什么事就直說吧。你們荀家的酒……嘖嘖,喝多了有些胃寒。”

  荀攸沒有在意辛毗帶刺的話語,而是淡笑著說:“既然佐治兄快人快語,我便不藏著掖著了。此次邀請二位前來是想讓二位幫我一個忙。”

  “呦呵,難得啊。”崔琰撇了撇嘴:“沒想到你荀公達也有需要人幫忙的時候?”

  “本來是不需要的,不過二位都是主公麾下重臣,不提前知會一聲有些過意不去。”荀攸的好脾氣也是有限的,只見他淡笑改成瞇著眼玩味的笑容說道:“二位應該知道我的任務,到時候誤傷到二位家人可就不好了。”

  兩人同時臉一黑,辛毗看了一眼崔琰,對著荀攸說道:“行了,說這些也沒什么用。你找我們做什么?”

  “我想請二位家族出面,以家族的名義在冀州購置一些土地。”荀攸也不再嗆火,而是說出了自己的計劃:“不用多,不過最好能挨在一起。”

  辛毗馬上便明白過來荀攸打算動手了,那個計劃當時就是他提出來的,想要達成什么目的他清楚得很,只是眼下荀攸似乎在計劃些其他東西。

  辛毗臉色有些難看,沉聲問道:“荀公達,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最好說清楚一些。要不然我們是不會配合的。”

  要是其他人辛毗說不定當場就答應了,他對王弋可是一片真心,王弋能過得好讓他怎么配合都行。

  問題是這個荀攸實在是難以把握,這貨從來不把想法寫在臉上,也從來不會和其他人說出自己的全部計劃,讓他心中有些沒底。

  崔琰倒是無所謂,他做王弋秘書已經很久了,再怎么連累也連累不到他。

  “佐治兄無須擔心,我肯定不會讓辛家受損失就是了。”荀攸并沒有給出解釋,而是給出了自己的保證。

  然而辛毗怎么可能不擔心?辛家被他們哥倆一分為二,一半在徐州、一半在冀州。

  現在看來冀州的辛家要比徐州的好上很多,可謂是前途一片光明。

  荀攸嘴上這么說,誰知道會不會下黑手!

  “不行,你必須和我說清楚。”辛毗就地攤牌:“要不然我還要防著你!你騙得了別人,騙得了我?”

  辛毗的擔憂是對的,這次牽扯進來的世家荀攸確實都想坑一下,只不過是削弱程度不同罷了。

  而且辛家的作用幾乎無可代替,因為荀攸只能確定辛毗是可信的。

  無奈之下他只好說道:“佐治兄,家叔即將主持冀州之內的水渠建設,那我們不妨配合一下。”

  聰明人一點就透,辛毗略一思索就明白了荀攸的意思,心道這家伙果然沒安好心。

  不過他有些埋怨道:“你打算讓辛家作為領頭人?”

  “當然不是,我的選擇是橋家。”荀攸連忙否認。開玩笑,這次的領頭人必定損傷慘重,他怎么可能當著辛毗的面讓辛家出面?

  荀攸的計劃其實很簡單,就是靠水源問題挑起辛家和崔家的沖突,繼而讓外來世家和冀州本地世家發生爭斗。

  計劃實行起來也不麻煩,辛毗收購一些土地不會引起任何人的關注,因為冀州世家大多都吃到了高顯的紅利,但外來的世家能有機會插手高顯的并不多,因為高顯的生意已經飽和了,他們只能干瞪眼。為了安撫這些人,王弋在土地政策方面對他們放開了些口子。

  不過崔家收購土地就有意思了,只要王弋不管崔家收購土地,這就相當于釋放了一個允許冀州世家買賣土地的信號,要知道當初為了高顯的生意,這幫人可是將絕大多數土地和佃農都交出去了。如今崔家又可以賣土地了,那在高顯賺得盆滿缽滿的他們自然不會客氣。

  這時候荀家和周家的作用就顯示出來了,只要他們不提出異議,辛家向橋家低個頭,橋家自然而然會成為外來世家的領袖。

  到了那個時候,本地世家和外來世家因為爭搶良田必然會有所沖突,辛家和崔家再因為水源的問題打起來,局勢定會非常緊張。

  只要崔家打死幾個辛家的佃農,辛家帶人包圍崔家,作為新任的領頭世家,橋家就必須有所作為。

  后面的事就和辛家與崔家沒什么關系了,雙方必定斗得你死我活,到時候荀攸再出面收拾殘局即可。

  這算是一箭三雕的計策,即削弱了冀州本地世家,又削弱了外來世家,還給荀彧組織修建水渠提供了絕佳的借口。

  那些世家吃了虧之后只能乖乖配合,不然到時就不是荀攸收拾他們了,就該輪到荀彧動手了。

  辛毗得到了滿意的答復,對荀攸的計劃自然不會有什么意見。

  別看這次是荀攸求他辦事,然而這件事中沒有一點兒人情世故,全都是利益交換。

  從表面上看來辛家和崔家吃虧了,又是出錢買地,事后又會被問責。

  其實不然,他們起到的作用王弋一定會知道,而且一定會將他們的損失從其他地方給他們找補回來,這是一個君主該有的覺悟。

  可是王弋找補回來的東西可就不是那點兒錢和地了,而是權勢和信任。

  辛毗甚至還要謝謝荀攸找的人是他,要不然辛家在荀攸的謀劃也中絕對跑不了。

  三人對得到的答復都很滿意,只是崔琰有些不忍的問:“這件事要不要和橋家通個氣?”

  荀攸對此笑而不答,辛毗卻有些不屑的說道:“季珪,你下棋的時候會問棋子愿不愿意往那里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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