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三國:從軍閥到一統天下 > 第517章 益州攻略(十)
  嚴顏,一個麻煩的老頭子。

  其實嚴顏并老,也就四十多不到五十而已。

  不過在這個四十知天命的時代,已經是老頭子了。

  他在剿滅宗賊和平定蠻族的戰斗中表現出了極為老道的經驗,被孫堅看重委以重任,負責鎮守梓潼。

  他是出了名的聽話派,讓守就死守,絕對不會出去搞任何幺蛾子,天塌下來他也會守在自己的位置上。

  完美的將領!

  這便是曹操聽到王累描述之后的第一個反應。

  他不喜歡曹家以外的武將有自己的思想,武將服從命令就夠了,其余的想法都是冗余,是不好的東西。

  嚴顏完美契合了曹操的需要,可惜嚴顏不是他的。

  想要,很想要!

  但是這話他不能直接對王累說,于是便向自己的兒子遞了個眼色。

  老子想什么兒子可能不知道?

  于是曹昂便問道:“王從事,我等不能久戰,那個嚴顏有什么弱點嗎?”

  “弱點?沒什么弱點。”

  曹昂搖了搖頭,換了一個方式問話:“那嚴顏有什么優點嗎?”

  “優點?有不少。武藝不錯,統兵不錯,為官清廉,做人剛正……”

  “懂了!”

  “啊?大公子懂什么了?”

  “沒什么。”曹昂說完對曹操點了點頭。

  曹操也明白了,笑道:“王累啊,你跟了我疾馳一天也辛苦了,早些去休息吧。”

  “主公……”

  “王累,軍情交給我們就好,你無需擔心,休息去吧。”曹操直接揮了揮手。

  王累就算再犟也沒辦法了,只得悻悻離去。

  王累走后,曹操將臉一板,訓斥道:“子脩,你不該對王從事是這個態度。”

  “父親,他太啰嗦了,什么事都要說上兩句。”

  “那你就該認真聽,你無法保證自己永遠是對的。”

  “啊?他就能永遠是對的嗎?”

  “對,他就能。”曹操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見曹昂沒明白,便耐心解釋,“如果單純以一個普通人的眼光來看待事物,那他永遠都是對的。”

  “可是……我不能用普通人的眼光看待事物吧?”

  “所以你才需要知道普通人怎么想。天下絕大多數都是普通人,只有知道了他們的想法,才能更好的統御他們。”

  “那我去給王從事道個歉?”

  “不用。”

  “父親,您做錯了都要向臣下道歉,我……”

  “你不用。現在是亂世,我需要道歉。但是到了你天下就太平了,為父會讓你不需要道歉的。”

  “多謝父親。”

  “去吧。”

  “那嚴顏……”

  “我自有計較。”

  “孩兒告退。”曹昂行了一禮,轉身離去。

  曹操也確實有了計較,嚴顏能讓王累說出那么多夸贊的詞語,本身就是一個問題。

  文士和武將的側重點是不同的,如果武將做好了本職工作后又和文臣很像,那他就會有個絕對致命的弱點——清高。

  清高對于絕大多數人來說是個優點,但是對于一個鎮守一方的武將來說卻不是什么好事。

  在軍中可以嚴苛、可以暴虐,清高只會讓人被孤立。

  人性的光輝圍繞著曹操,但并不耀眼,反而十分暗沉。

  那是人的卑劣性,他要用人心的丑惡去算計一個清高的將領。

  等到夏侯兄弟率軍和曹操匯合后,曹操給滿嘴漏風的夏侯惇留了一千兵馬和全部的降卒鎮守綿竹,自己則率領夏侯淵等人快馬加鞭趕忙了梓潼。

  這一次曹操沒有在軍謀上用出什么計策,到達梓潼后直接下令四面圍城,并命令夏侯淵前去搦戰。

  搦戰的效果并不好,夏侯淵罵了一上午,壓根兒就沒人理會他,最后只能灰溜溜的回去。

  曹操想了想,下午的時候親自引了五百兵士來到城前高喝:“我乃曹操曹孟德,讓此城主將前來見我。”

  這一招奏效了,沒一會兒嚴顏出現在城頭問道:“曹孟德,你何故兵犯我益州?”

  “特來和你們講道理。”

  “講什么道理?”

  “你主孫文臺向我借道打長安,我借沒借?”

  “借了。”

  “那他為什么要打我?”

  “不知。”

  “好一個不知!”曹操勃然大怒,指著嚴顏喝問:“既然孫文臺打我,那我還手有什么錯?”

  “有疑問你自去尋我主,為何來我益州腹地?成都如何了?陛下的家眷如何了?”

  “你當這是私人恩怨嗎?要我去找孫文臺一對一解決?他兵犯我涼州,那些遭受戰亂的百姓誰來管?那些枉死的士卒誰來管?”

  “多說無益,來戰吧。”

  “好!那你出來,我們斗上一斗!”

  “曹孟德,你也說了這不是私人恩怨,你攻我防而已。”

  “哈哈……原來如此!”曹操忽然大笑起來。

  半晌之后他忽然止住笑聲,也沒有讓人攻城,反而命令士卒:“你們都給我喊:孫堅謀財害命,嚴顏冷眼旁觀!喊!”

  “孫堅圖財害命……”

  “嚴顏冷眼旁觀!”

  士卒們是聽話的,曹操讓喊他們絕不含糊。

  可是嚴顏并沒有動怒,真的冷眼旁觀了一會兒后,轉身就要離去。

  曹操見狀忽然喊道:“孫文臺見小利而忘大義,你們都是幫兇,都該死!等著吧!走!”

  說罷,率領士卒轉身就走。

  嚴顏卻被氣笑了,這曹操是什么便宜都要占啊,這種先走后走的便宜都不放過,估計氣量也就那樣了。

  “傳說之下,其實難副啊……”嚴顏感嘆一聲。

  他身邊的一個副將開口說道:“將軍,還是小心一些好,畢竟他們能從那個方向過來,不是什么好事。”

  “不用多說,我自有計較。”也不知嚴顏聽沒聽進去,留下這么一句模棱兩可的話后便離開了。

  然而沒有下去打一架將會是他這輩子做得最后悔的一個決定,因為曹操每日都派夏侯淵帶人在城門前喊那句口號,成天成天的喊,成宿成宿的喊……

  對于這種污蔑自己名聲的行為,就算是泥人都有三分火氣,更何況嚴顏不是個泥人,他本質還是個武將。

  半個月之后的一天,或許是早上沒吃好,也可能是晚上沒睡好,在夏侯淵按時過來打卡的時候沒忍住,出城準備教訓教訓成天聒噪的混蛋。

  不止是嚴顏,城中的士卒早就忍不住夏侯淵鬼哭狼嚎般沒完沒了的騷擾了,一個個瞪著泛著紅光的眼睛,氣勢洶洶地跟嚴顏出了城。

  連來將通名的過程都略過了,嚴顏一馬當先沖向了夏侯淵。

  夏侯淵見狀開心不已,舉刀相迎,兩人戰在了一起。

  可是剛過了兩招,夏侯淵便怪叫一聲:“老賊陰險!”打馬回了軍陣,一溜煙兒跑了。

  嚴顏本不想追,奈何士卒沒有接到他的命令就沖了出去,無論他怎么呼喝都不管用,只能追了上去。

  士卒們不是沒聽見,只是不想聽。

  他們已經恨透了夏侯淵,而且還不怎么喜歡嚴顏,這種時候根本不在乎他的命令。

  然而還沒跑出去兩百步,斜刺里忽然殺出來到了一隊騎兵,騎兵裝備非常齊全,根本不是這些步卒能夠撼動的。

  只見戰馬鐵蹄踩過,士兵們泛紅的雙眼瞬間變得清明,迅速認清了先是準備跑路。

  哪是那么好跑的,步兵兩條腿能跑得過戰馬四條腿?

  無奈之下嚴顏只能孤身抵擋,為麾下士卒爭取時間。

  可他這次面對的并不是夏侯淵,而是膀大腰圓的許褚。

  許褚根本不想和嚴顏客套,只見他打馬上前,豎劈一刀將嚴顏雙手震得發麻;橫斬一刀直接將兵器擊飛;再來一刀將其戰馬一分為二!

  “有點意思。”許褚收回大刀看向嚴顏,嘴角扯出了一抹嗜血的笑。

  嚴顏的武功確實有點意思,要是再年輕個十歲二十歲的,許褚還真不一定能贏得那么輕松。

  他特別會把握時機,非常擅長防守反擊。

  剛剛許褚劈了三刀,刀刀壓制。

  嚴顏竟然還能在空隙之間給許褚一拳,夏侯淵其實也被他抽冷子來了這么一下子。

  不過眼下嚴顏肯定是不成了,許褚騎在馬上,他連兵器都沒有。

  為了保住老命,他也不顧臉皮了,調頭就跑。

  但是,當他眼見著一個個士卒跑進城池后,城門竟然緩緩關上了,根本沒有等他的意思。

  “開門,開門!”嚴顏在城外咆哮。

  守城的士卒卻仿佛耳中沒有聽到聲音,眼前沒有他這個人一般,根本不為所動。

  此時許褚慢悠悠地追了上來,笑道:“怎么?回不去了?”

  “狗賊,又不是你贏了我!有叛徒罷了。”

  “不不不,沒有叛徒,我們沒策反任何一個梓潼的人。別那么氣憤,說不定他們只是想給你我制造一個公平的環境呢?”

  “你是何人?本將不殺無名之輩。”

  “大將軍麾下親衛校尉,許褚。來吧?”

  “受死!”嚴顏為了保存武將的臉面,終究還是選擇拔出寶劍和許褚拼命。

  可就在這個時候,昨日那員副將卻對著士卒們下令:“放箭。”

  “什么?李將軍,將軍還在外面!”

  “放箭。老將軍大仁大義,為了擊殺敵軍猛將不惜以身犯險,與賊將同歸于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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