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三國:從軍閥到一統天下 > 第479章 出征
  別看將所有的事情都定下來沒用上半個時辰,但是這幾路大軍想要出征,沒有一個月時間是不可能的。

  糧草供給、運輸線路制定、屯糧城池選擇等等……這一個月戶部和工部忙的可是腳打后腦勺。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更何況袁家還有遍布天下的關系網,袁尚肯定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至于他如何應對就不是王弋關心的問題了,這一個月一眾將領和謀士成天泡在五軍軍務府里,王弋信任自己的將軍們。

  出征當天,王弋檢閱了駐扎在附近的右軍和后軍。

  右軍一半都是青州人,這一次他實打實要占領青州,右軍的士氣簡直化為了實質直沖天際。

  后軍的長弓兵同樣憋著一口氣,他們訓練了好幾年,為的不就是一戰成名嗎?

  現在機會就在眼前,他們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檢閱完之后,王弋來到了城墻上,目送著這些為了自己野心去征戰的人遠去。

  他們之中不知何人能滿載榮耀而歸,亦不知何人會葬于異鄉之土。

  “盡快結束吧……”

  王弋嘆息一聲,都是些良善的好人,卻要為了他人齷齪的欲望出生入死。

  王弋還是有良心的,他期待軍隊解甲歸田、馬放南山那一天。

  目送大軍遠去的不止有王弋一人,城墻上還站著一個佝僂的老人,哪怕軍隊早已走出視線,依舊駐足遠眺著。

  老人看不清容貌,整個人都罩在一套狼皮襖子里。如今已經是晚春了,狼皮襖子又最是保暖,他拄著拐杖的手依舊時不時緊一緊身上的襖子。

  王弋上城墻的主要目的其實就是找他的,來到老人身邊王弋問道:“怎么?想跟著一起去?”

  “想啊,怎么可能不想,做夢都在想啊。”老人的聲音很是虛弱,語氣卻帶著莫名的渴望,還一邊說一邊掀開了頭上的兜帽。

  老人其實并不老,只是面頰消瘦、臉色蠟黃,上面爬滿了細密的皺紋,頭發甚至都有些灰白。

  然而從面相看,這人竟是戲志才!

  戲志才正值壯年,兩年時間竟然病成了這番模樣!

  “主公。”戲志才沒有看王弋,卻輕聲問道,“您說我們的規劃能成功嗎?”

  “怎么?你信不過你的才華?”

  “哼,我的才華?我信不過。”戲志才調笑一句,轉過頭來認真地說道,“不過我信得過主公的才能,想必主公會實現我等的期愿的。”

  “我也相信你的。放心吧,不會出現問題的。”

  “那就好,那就好……”戲志才喃喃自語,好像是在回答,又仿佛在自我安慰。

  片刻后他忽然笑道:“主公,回吧。挺冷的,我有些挺不住了。”

  王弋聞言心中很不是滋味,他這兩年拼命派人找華佗,可華佗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沒人知道他的蹤跡。

  看著戲志才如今孱弱的樣子,王弋猶豫了良久,一屁股坐在城墻地面上,還拍了拍旁邊,示意戲志才坐過來。

  戲志才倒也聽話,緊靠著王弋坐下。

  王弋閉上了雙眼,沉聲說:“如果我說我預測到了你的死期,你會怎么想?”

  “哦?主公可愿告訴我是何時?我也好早做準備。”

  “今年。”

  “今年?醫士不是說我還能茍活個一兩年嗎?是年末嗎?”

  “不,原本你在今年就會死去,活下來是因為……”

  “哈哈哈哈……”戲志才忽然大笑起來,半晌后才說道,“活下來是因為主公出手了對嗎?”

  “不,我沒有做什么,是那些醫士讓你活了下來。”

  “那也是主公找的醫士,還是主公出手了。不錯不錯!想我戲志才竟然能偷得一兩年的陽壽,效忠主公,值了!”戲志才似乎非常開心,可轉念他便想到了什么,問道,“所以主公其實不止知道我的,對嗎?不知主公能否透露一下還知道誰的?”

  王弋沒有說出具體有誰,只是吐出了兩個字:“很多……”

  “主公都為他們爭得了生機對嗎?”

  “沒有。有些人有些本應死去的人活了下來,有些本能活著的人卻死了。”

  “無妨無妨。主公,誰死誰活根本不重要。只要生死不由天定,那我們就有無限的機會!哈哈哈……勝了!并且我們必將會勝!”

  這一刻戲志才豪氣凌云,仿佛已經預測到了天下一統后的樣子。

  “唉……”王弋嘆息道,“感覺好些了嗎?”

  “前所未有的好!只是可惜了,我看不到那一天了。”戲志才嘴里這么說,卻沒有露出絲毫遺憾。

  王弋卻說道:“等我攻破洛陽,便帶你去看看。上次你沒去成,這次帶你去屬于我的洛陽,屬于你我的洛陽。”

  “主公無需如此,我何須與洛陽糾纏,天下早就已經在我手中了。無數次推演,我等必勝!”

  “是的,有你們,我必將走向勝利!”王弋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

  或許這個話題太過沉重了,他話鋒一轉說道:“我最近去了趟邯鄲,你猜邯鄲百姓為我準備了什么?”

  “什么?不會是美人吧?趙地美人也是很有名的。”

  “不,是一支軍隊。應該說是兩支,一支步軍,兩千人;一支騎軍,三千人。”

  “哦?還不少啊!有什么特別之處嗎?”

  “步軍擅守,大盾短戟,以守為攻,防守反擊。騎軍擅游,馬術精湛,射術優異,善于游斗。”

  “有些耳熟啊!那不是趙國……”

  “是啊,我不也是趙王嗎?哈哈……”

  “哈哈哈!不過主公看得上嗎?我可不覺得那些人比主公練出來的兵厲害。”

  “一般吧,只是有些特色罷了,要不然我在兗州招上一些魏武卒,那豈不是天下無敵了。步卒都是邯鄲本地人,我充做中軍了。騎兵是代郡和常山那邊過來的,倒是很有意思,他們擅長的騎射不是用弓,而是用弩。”

  “弩?弩也能騎射?”

  “能!他們用一種射程只有三十步左右的小弩,每次出戰帶上四五支,憑借速度和身手沖到敵人中近距離纏斗。”

  “嗯……要是裝備上主公研發的弩和破甲箭的話,倒是對付重騎的好手。只是天下只有主公有幾百重騎,不堪大用啊。”

  “留著唄,說不定什么時候就用上了。畢竟傳承了幾百年,打仗或許不太行,但是一直延續的精神還是很好的,戰法可以慢慢改嘛。”

  “也對。”戲志才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后問道,“主公還遇到了什么趣事?”

  “還有呢,邯鄲那些百姓啊……”

  兩人坐在城墻上聊啊聊,吃了午飯,聊到傍晚……

  戲志才忽然起身,看向天邊的夕陽,輕聲問道:“主公,你說我能像它那樣,綻放出最后一抹光芒嗎?”

  “一定要這樣嗎?”

  “想啊,日思夜想,做夢都想。”

  “可是……”

  “可是我沒有機會了,對嗎?”戲志才忽然嘆息道,“唉……洛陽,洛陽!為何會是你呂布呢?”

  是啊,為什么會是呂布呢?

  王弋也在思考這個問題,要是洛陽屬于曹操該多好,最不濟袁紹也行啊,為什么要是呂布呢?

  最終兩人也沒能得到答案,王弋差人將戲志才送回了家,自己回府后則久久難眠。

  都說戰場是屬于武將的,其實戰場更是屬于謀士的。

  武將為戰場而生,渴望在戰場上死去。

  他們死后會得到世人敬仰。

  可是謀士同樣為戰場而生,同樣渴望在戰場上死去。

  他們死后卻得不到世人承認。

  除了極少數人,大多數謀士在一般人眼中更像是一個躲在暗處暗戳戳搞陰謀的小人,遠沒有武將爽利。

  當謀士們躺在病榻上,以往無往不利的計謀不再能發揮效果的時候,他們比武將更渴望死于戰場。

  那是他們發揮畢生所學的地方,那里同樣是他們最終的歸宿。

  “志才,你在我這里的旅途或許就要結束了,但是你真正的征途可能正在等著你。我不就是這樣嗎?我也不是什么特別的人,想必你會比我更幸運吧。現在你只是在整理裝備,等到出征那天,你所有的敵人都將被你征服,最終匍匐在你腳下……”

  王弋心里這樣想著,他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畢竟人力有窮,他也無力回天。

  不知何時,袁家老大端來了一壺酒擺在王弋面前。

  王弋端起一杯一飲而盡后說道:“都說你很懂規矩,現在給我喝酒可不像是懂規矩的樣子啊。”

  “夫君,規矩是禮法的體現,是做事的標準,但不應該是道德的底線。君臣之儀不應該體現在夫妻之事上;夫妻之間最好也別摻雜君臣的利益。”

  “你很厲害,袁公路要是有你一半聰明,就不至于落得那樣的下場。別誤會,我沒有數落你和你父親的意思。我沒有接觸過袁公路,但是我和袁本初很熟。他敗給袁紹不是因為他比袁紹少什么,只是因為他不懂利用他身邊的資源。別費心試探我了,自己都沒走出傷痛,又何必來安慰我?我的軍隊已經出發了,袁家人的結局如何?看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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