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三國:從軍閥到一統天下 > 第389章 棋局?棋手。(二)
  沒人能夠遮蔽天機,哪怕是養大劉辯的那個道士也不行。

  劉辯自認為是天下最強的卜算之人,能夠讓他身陷迷局,被動了手腳的并不是天機,而是他……

  “既然你韓文約這么想要主持朝政,那你就在這里待著吧!”劉辨冷哼一聲,拂袖而去。沒走兩步又說道,“將寡人的三公還給寡人!”

  “陛下想要,孤豈能不給?帶進來!”韓遂朝殿外揮了揮手。

  少頃,三個士卒舉著三個托盤來到了劉辯面前,每個托盤上都擺著一個頭顱。

  “韓遂!”劉辨見狀暴跳如雷,起身就想找韓遂拼命。

  不疑一把將他抱起,死死護在身下。

  韓遂卻笑瞇瞇的說:“陛下,孤可是將他們都還給你了,要不要就看你一句話了。若是不要,孤便將他們都扔了如何?”

  噗……

  劉辯急火攻心,一口鮮血噴出,登時暈了過去。

  不疑抱著劉辯,揪著三個頭顱的頭發,向后宮走去。

  他清楚韓遂不會殺死劉辯,至少不會現在殺死,他還需要劉辯行禪讓之事。

  “恭送陛下。”韓遂向劉辯離去的方向行了一禮,似乎感覺一個人喊沒什么意思,他冷聲說道:“孤說恭送陛下。”

  “恭送陛下!”百官起身,齊齊行了一禮,嘴中高聲唱著口號。

  不疑感覺懷中的劉辯忽然動了一下,他心中一驚,沒想到劉辯竟然裝暈。

  等到了后宮僻靜處,劉辯從不疑懷中翻身跳下來,抱起三個頭顱嚎啕大哭。

  “王司空……

  岳丈……

  楊師……

  我害了你們,是我害了你們啊……”

  劉辯涕淚橫流,絲毫不顧忌形象,鮮血沾滿了他的全身也不在乎,淚水和口中的血水交織在一起,詭異而又無助。

  這才是他這個年紀該有的情緒,該哭的時候崩潰大哭,該笑的時候放肆大笑……

  劉辯怎能不崩潰,王允那須發皆張,猶自怒目而視的雙眼哪怕沒有了神采,神色依舊剛烈。

  楊彪冷漠……

  韋端哀傷……

  人世間種種負面情緒都能在他們臉上找到,唯獨沒有恐懼。

  劉辯想起他們三人在自己面前規劃未來的樣子,如何治理百姓、如何積累力量、如何施展權謀……

  有時候劉辯都不清楚像他們這三人為什么會追隨自己,憑借他們的聲望去哪里都是座上賓,唯獨在自己這個名聲惡臭的人身邊是足邊犬。

  劉辯恨啊!

  楊彪曾上書讓他小心韓遂,韋端更是坦言韓遂野心不小。

  可劉辯卻以為拿到了兵權就拿到了一切,從未想過原來調兵還可以不使用虎符。

  然而劉辯這次卻不敢反抗,因為他更怕。

  他發現自己揭開了一個陰謀的一角,而這個陰謀要比想象中的大很多。

  有人背叛了煉氣士之間的約定,參與到了天下紛爭之中,甚至有可能就是那個人一手挑起的天下紛爭!

  那人在很多關鍵的人物身上做了手腳,讓他們看不穿世事,讓他們被牽著鼻子走。

  星象彰顯王朝更迭?

  占星?

  占個屁的星!

  劉辯感覺自己看到的東西很有可能都是那人想讓他看到的,星象真正彰顯了什么他根本就不知道!

  這樣的人太可怕了,根本不是他能夠抗衡的。

  可說出去又有誰信呢?

  王弋?

  王弋說不定早就知道,要不然怎么會用張白騎來惡心他。

  曹操?

  曹操絕對會嗤之以鼻,以為他瘋了。

  孫堅?

  孫堅恨不得生吃了他,怎么可能和他談論陰謀?

  袁紹?

  袁紹……袁紹。

  劉辯抱著三個頭顱,踉踉蹌蹌回到了寢宮,親自找了三個木匣收斂好。

  小小的寢宮恐怕就是他以后最后的活動范圍了,他看到一排排的甲士將這里圍得水泄不通,沒有絲毫敬意。

  舉目皆敵瞬間變成了舉世皆敵,劉辯覺得恐怕袁紹就是這最后的贏家吧……

  看看出身其實就知道,王弋是什么出身?曹操呢?孫堅呢?

  他認為能夠布下如此局勢的恐怕只有四世三公的袁家了,也只有袁家有這個本事籠絡那么多、那么厲害的煉氣士……

  劉辯毫無形象的躺在了床榻上,這一次他真的死心了,愛怎么樣怎么樣吧。

  那個不靠譜的老爹都有臉面去見祖宗,自己又能有什么拉不下的面子?

  死吧,都死吧……

  大漢也罷,諸侯也罷,天下百姓也罷……

  死干凈了,也就清靜了……

  事實上劉辯猜對了,但只猜對了一部分。

  豫州,汝南郡,朗陵縣。

  這里是李通起事反抗袁紹的地方,做為南陽郡的門戶,李通被曹操任命為這里的守將,負責防備袁紹。

  這個任務李通完成的非常不錯,運用了積極修筑城墻塢堡,在關鍵的道路上設立卡哨,大量派出斥候偵查等等一系列的措施。

  再加上他的武藝還算不錯,袁紹手底下那仨瓜倆棗也奈何不了他,挫敗了好幾波袁紹想要染指南陽的小計劃。

  袁紹想要染指南陽的意向似乎也不大,只是派個幾千人各方試探,尋找繞過朗陵直接進入南陽的機會。

  這讓李通覺得袁紹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四世三公又怎么樣?還不是斗不過他這個小小豪強嗎?

  夕陽的余暉逐漸沒入地面,李通結束了他一天中最后一次城墻上的巡視。

  看不起歸看不起,該好好防備還是要防備的。

  畢竟人的名、樹的影,袁紹真要盡起大軍他還真不一定能守得住。

  這時,縣令全柔急匆匆的跑過來說道:“將軍,有些不對勁。斥候來報,袁紹的軍隊有異動。”

  “嗯?”李通有些疑惑,下意識的問,“斥候怎么報你那里去了?”

  不怪李通疑惑,向朗陵這種戰略重鎮,鎮守的人一定要有能力,為了讓守將專注于戰事,一般都是軍正分離的。

  全柔趕緊解釋:“我外出歸來,剛好預見了斥候,為了防止百姓和軍侯盤問,就帶過來了。你!過來,和將軍說。”

  斥候迅速說出了自己的發現:“將軍,袁紹發兵五萬,出現在上蔡、吳房、陽安附近意圖不明,望將軍明斷!”

  李通思考片刻便笑道:“無事,繼續偵探敵情,逼近朗陵在來告訴我。”

  “將軍!”全柔趕緊說道:“我等兵馬不足五千,理應備戰才是!”

  “用不著,打仗也是要看時間的,去年袁紹不也弄了這么一出嗎?到最后只是一些屯田兵罷了。如今雖然還沒到春天,可袁紹和袁術之間的形勢非常緊張,我估計袁紹是想開墾荒地、囤積糧草,為擊敗袁術做好準備。”

  李通的推測有理有據,全柔想了想也覺得有可能。

  袁紹又不傻,五萬大軍那么大的目標,怎么可能明目張膽的走城池密集的路線?

  他隨即也放下心來,打了個哈哈:“看來是我多心了,我們這些人嘛,就是喜歡亂講,將軍勿怪……”

  “這是什么話?”李通面色一正,十分嚴肅的說,“全縣令思慮周全才是應當的,我一人難免會出差錯,還需要全縣令查遺補缺才好,萬不能因為思慮出錯耽誤了主公的大業。”

  全柔點了點頭表示明白,行了一禮便告別了李通。

  這也是為什么全柔會答應曹操的征辟出任朗陵縣令的原因,李通這個守將非常敬重文人,關鍵還很善于思考,沒什么囂張的氣焰,配合起來很是舒心。

  全柔一邊往回走,一邊感嘆好日子不多。

  隨著他將朗陵治理得越來越好以及李通的一次次功勞,想必用不了多久曹操就會將他們調離這里,以后再向遇到的好搭檔可就難嘍……

  胡思亂想間他回到了署衙后院,一個八九歲的孩子走出來對他行了一禮,好奇的問:“父親為何愁眉不展?”

  “哼,你小子啊!”全柔輕輕拍了拍兒子的頭,笑著將自己的烏龍講了出來,想著教育兒子一番,讓他以后遇事不可慌張。

  全柔的兒子名叫全琮,就是娶了三國時代第一搞事女孫魯班的那位。

  當然,全琮論能力在后三國時期也是吳國獨一檔的存在,為人非常機敏。

  當他聽完自己父親的敘述后,非但沒有思考該如何穩定心神,而是提了一個問題:“父親,孩兒最近開始讀兵法,看到孫子曾在《始計篇》記載:‘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袁紹此舉,是否可以以此為解?”

  “你倒是會活學活用。”全柔很是欣慰,卻打擊道,“李將軍帶兵經驗豐富,不會判斷錯的。既然你看了兵法,那我來考考你……”

  一時間全柔開啟了父慈子孝的天倫之樂模式,一問一答很有孔子當初的意境。

  然而,全琮真的判斷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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