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三國:從軍閥到一統天下 > 第296章 毒麥案(七)
  趙云終于明白自己身體為什么會做出反應了,這里燃燒的東西讓他變得興奮,強行提升著他的身體機能。

  然而他很清楚這是一種邪道,邪道確實很吸引人,但運用邪道的人都是弱者,像他這樣的強者只會唾棄邪道。

  王弋很憤怒,他并不是真的想要享受這一切,現代人的靈魂能玩兒的更花,他憤怒的是這些人居然這么瘋狂,什么都敢碰。

  他讓典韋拎過來一個人大聲斥責:“你們為何要如此墮落!”

  此人名叫莊開,算得上是一個小有名氣的名士。此時莊開瞳孔放大,眼神渙散,神色中充滿了癲狂,對著王弋哈哈一笑道:“你是什么人?又憑什么來管我?此乃神仙境也,豈實爾等俗人能夠理解的?待我窺得那天機,習得無上妙法,掃平禍亂天下之人,還百姓一個清白……”

  “你這樣能給誰清白?”

  “那又如何……仙法妙用無窮,凡夫俗子怎能明白?”莊開已經在瘋狂的邊緣了,對王弋毫無畏懼,甚至想要伸出手指勾住王弋的下巴。

  王弋一把將這個廢人扔出去,眼神中的痛苦一閃而逝。他忽然明白這些人為什么這樣了,原來原因都在自己身上。

  名士都是出了名的癮君子,而王弋為了減少重金屬中毒曾經派人瘋狂抓捕過方士。然而方士雖然沒了,同樣也沒了能夠給這些文人提供幻想的丹藥。有人便乘虛而入,在他眼皮底下組了這么一個局。

  王弋三人分開眾人繼續往前面走,他已經懶得管他們了,就讓這些廢物醉生夢死在這算了。

  古墓比他想象中要大很多,穿過這間靡靡之所深處的一扇石門,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便撲面而來。

  這里是一個角斗場,里面遍布著正在腐爛的殘肢斷臂,骸骨到處都是,一聲聲獸吼從黑暗處傳出。

  典韋拿起火把照亮了黑暗處,發現墓室已經被改造成了監牢,有的里面關著些赤裸的人類,有的里面關著這些蟲豸猛獸。

  王弋都不敢相信這是在他的治下,玩兒的夠狂野啊,就連斗獸場都弄出來了。可現實卻告訴他上層人士的生活到底是怎樣的,他們永遠無法放棄對于血腥和殘暴的追求。

  是的,這才是上層人士的游樂園,看臺上的座位鑲金嵌銀,包廂更是由名貴樹木打造。彩緞裝飾、大漆描繪,異常奢華。甚至就連照明的火把都是精心制作的,上面鑲嵌著各種珠寶。而且享受這些的都是士人階級,珠寶的排列暗合星宿排列,顯得異常高深。

  王弋本想繼續走下去,不過已經用不著了。一處暗道被人打開,吳成帶領著十幾個射聲營將士像拖死狗一樣拖著幾個人從中走了出來。

  “主公。”看到王弋吳成趕緊行了一禮解釋,“我等在外面探查時發現了一些人想要從密道中逃遁,經過一番激戰一些被我們殺死,一些被我們擒獲。犯人就在這里,我們是順著密道前來查探的。”

  “你是何人?”王弋冷冽的目光掃向了一個壯漢。

  從壯漢那扭曲的四肢來看他已經接受過刑訊了,不過王弋還是再問了一遍。

  壯漢滿臉橫肉面相兇惡,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人。此時他臉上滿是死志,看來被收拾得不清。壯漢聽到問話機械的回答:“于方海。”

  “你就是于家家主啊?說說吧,你那些東西都是哪來的?為什么要給我麾下的軍士下毒?”

  “我……我不知道……”于方海緩緩將自己的經歷講了出來。

  他這一生也算是傳奇,波瀾起伏相當精彩。

  于方海本是個司隸人,年幼被羌人小部落綁走做了奴隸。小部落很快被南匈奴人覆滅,他又成了匈奴人的奴隸,最后被賣去了鮮卑。

  他一邊牧羊一邊學會了訓狗,可還未等他展現這個才能,便被當作斗奴扔到野獸面前搏斗,以供鮮卑貴族玩樂。

  在一次和狗群的戰斗中他使用訓狗的本領僥幸贏了比試,被一個貴族看中,成為了貴族的犬奴。在鮮卑犬奴并不是訓狗的奴隸,而是狗的奴隸。他掙扎在最底層撿狗剩的吃才勉強活了下來。

  鮮卑不是一個安分的鄰居,多次入侵中原。后來大漢派人來收拾了鮮卑一頓,讓他們老實了不少。于方海的主人在一次戰斗中死了,其他鮮卑貴族搶奪財產的時候他趁亂跑回了中原。

  后來他定居在鄴城,憑借一手訓狗的本事和在鮮卑練就的狂野打下了一片屬于自己的家業,慢慢開始做起了賭博的勾當。

  開始的時候人其實不多,都是些底層賭徒。幾年前王弋占據了冀州,開始全面圍剿術士,來他賭場麻痹神經的人逐漸也就多了起來。

  于方海的腦子聽活泛的,找到一處先秦時期的古墓,盜掘了里面的財寶后以古墓為基礎,以賣財寶的錢布置了一個傳說中的賭場和角斗場。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賺到的錢一部分用于賄賂官員,一部分用于發展家族,日子過得相當滋潤。唯一讓于方海意外的是,角斗場比賭場更受歡迎。

  高高在上的士人們愿意為鮮血和碎尸瘋狂,在角斗場面前他們歇斯底里的咆哮吶喊,宣泄著心中的不滿。有些平日里身居豪宅的貴婦甚至當場脫去衣服,展現出自己最狂野的一面。

  可隨著他的實力越來越大,麻煩終于找上了他。一群不知道身份的人以絕對武力逼他建起了這個莊子,逼他用一種不知名的葉子做成香在賭場中焚燒。

  慢慢的他在家族中的權力越來越少,最后甚至直接被架空,平日里只有宣讀命令的權力。

  于方海不知道那些人是誰,但經歷過苦難的他只想著活下去,哪怕是茍活都無所謂。

  王弋聽完沉思片刻問道:“所以你家被滅門是個誘餌?”

  “是。有人從于家人中篩選出了一些,讓狗群將他們全部咬死在那里。”

  “外面倉庫那些東西是哪來的?”

  “我不知道倉庫里有什么。”

  “他們人呢?”

  “不知道……”

  “典韋。”王弋叫來典韋吩咐,“從肩膀個胯骨那里掰斷他的四肢,丟在那只老虎邊上,給老虎加個餐,別讓老虎把他咬死了。”

  “喏。”

  答應一聲,典韋兩下就掰斷了于方海的大臂骨骼和大腿骨骼,并且不顧于方海凄厲的慘叫,將于方海拎到虎籠邊,把于方海的手放了進去。

  饑餓的老虎是不會拒絕大自然饋贈的,走過來就開始進食。

  骨骼斷裂確實很痛,但血肉被野獸吞噬更痛。老虎咀嚼骨骼的聲音和于方海嚎叫的聲音充斥在墓室之中,大多數人都打了一個寒顫。

  王弋沒有害怕,只是冷冷的看著一切。他知道于方海說謊了,于家不止于方海這一個于,他的存在并不是必要的,那些人留著他肯定有其他的目的。

  而且王弋能清晰的察覺自己的大腦有些昏沉,即便趙云及時用東西遮擋住他呼吸,可他還是吸進去不少氣體,現在正是毒性發作的時候。

  王弋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么關鍵的問題,所以他必須快,不許趕緊問完離開這個地方。

  事實就是如同王弋所料,他現在已經有些嗨了。這里彌漫著有毒的煙氣,可是只要離開這里就行了。若是嫌棄賭場,可以從吳成進來的那個通道出去。

  不僅是王弋,就連體格異常壯碩的典韋也不好過。他現在滿臉的興奮,想要找人痛痛快快的打一架。

  野獸般的直覺告訴他現在不能有這種想法,可是直覺在腦海中越來越模糊,他就要屈從于身體本能了。

  好在先敗下陣來的還是于方海,在吃掉兩天腿和一只手后,他祈求:“給我個痛快,趕緊給我個痛快。”

  在毒煙和精神的雙重壓迫下,于方海再一次給出了一條線索:“我聽說他們早就開始接觸騎軍了,甚至比接觸我還要早!我真不知道他們是誰,也不知道他們去哪里了!”

  嗡!

  王弋的大腦一下子就炸開了,他終于意識到自己漏了什么。如果把于家當作棋子的話,那棋子的死活沒有任何關系,他們就是為了拖住自己腳步的!

  然而那些人的真正目標不是別人,正是王弋。也就是說他們只有一個地方可以去!

  王弋頭扎向了通道,一邊跑一邊吩咐:“吳成,帶著你的人守住洞口,不可以讓任何人進出,也不要去抓他們,堵死就行。”

  趙云和典韋跟上了王弋的步伐,三人從莊園邊的一處田地上的兔子洞鉆了出來,拼盡全力向鄴城跑去。

  可是當典韋扛著王弋沖進府邸的時候,那熟悉的氣味再一次讓王弋崩潰。有人來過這里,并且在這里點燃了那種植物。

  來不及詳細詢問,王弋順著煙霧向后院兒走去。當他來到甄姜的小院兒中時才看到甄姜帶著劉俚和吳莧正坐在桌邊看著一個香煙裊裊的香爐。

  三人衣衫有些不整,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也說不上是亢奮還是萎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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