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人在秦時,浪到失聯 > 第二百三十一章:眾郎官:輸給張機,不丟人
  (五千字,二合一章節)

  ——

  清晨,和煦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滿了房間,讓這個安靜得只剩下呼吸聲的房間變得更加溫暖、舒適起來。

  張機緩緩睜開雙眼,身軀在寬大的羅床扭動著伸了一個懶腰,隨著長長的呼吸而進入鼻腔的空氣中滿是旖旎的氣息和令人陶醉的女子芳香。

  張機支起上半身靠在床頭上,看著梳妝臺前的的婀娜多姿的胡美人,無肩的粉色華服將那白皙如玉的香肩流露在外,一頭褐色的柔順秀發則是披散在那香肩上,隨著她手中的動作而輕輕晃動著。

  而銅鏡中,一張精致美麗的臉龐出現在光滑的鏡面上,那張白皙的俏臉仿佛下凡的仙子那般完美無瑕。

  昨日從甘泉宮出來以后,他自然不會忘記家中的妻妾。潮女妖也算對得起胡氏姐妹,沒有忘記幫她們爭取些機會,所以張機就出現在了胡美人的房中。

  披上衣服,張機無聲地下了床,悄無聲息地走到了胡美人的身后,一雙手環住了胡美人的腰肢,將頭抵在香肩上,輕嗅著那頸肩處的芳香氣息。

  突如其來的擁抱讓胡美人嬌軀一顫,柔軟的身軀僵硬了一瞬,但在意識到抱著自己的只可能是那個自己為之放棄了一切的小男人以后,胡美人的嬌軀便再一次軟化了下來。

  “別鬧,我還沒化完呢。”

  胡美人嬌嗔著,卻沒有掙扎,反而也順勢靠在了張機的懷中,同樣貪婪地嗅聞著張機身上的男子氣息。

  “你本來就很美了,再化妝,豈不是要讓咸陽城里的姑娘們都羞愧地蝸居在閨房中不敢出門了?”

  “你又用這些糊弄小姑娘的甜言蜜語來哄我。”胡美人嬌嗔著,但那臉上掛著的明媚笑意卻彰顯著她此刻的心情。

  不過,這倒真不是張機為了哄胡美人開心而說的玩笑話,而是真實的情況。

  全咸陽城,現如今還有幾個人不知道張機這個秦王和太后的寵臣?

  前些時日,為了替嬴政在親政前積蓄更多的力量,張機便動用羅網的力量為嬴政塑造了一個求賢若渴的君王形象。

  如今天下,又有幾人不知,秦國的年輕君王為了訪求韓非和張機這兩位賢才,不惜冒著生命危險入韓,歷經生死,最終得到了張機的投效。

  當然,這個故事是經過改編的,增加了許多篇幅來說明嬴政在韓國遇到的危機,來說明求賢之難,更襯托出嬴政的求賢若渴。

  而且,在故事里,張機和韓非成了被嬴政的態度感動得無以為報的賢士,若非韓非受限于身份和親情,早就與張機一同赴秦了。

  韓非會因為這樣的故事而受到正面還是負面影響,張機不知道也不在乎,反正有羅網看著韓非,又有衛莊和逆鱗劍保護,他死不了。

  但嬴政求賢若渴的形象卻是深入人心。

  列國皆道“暴秦”和“虎狼之秦”,但這個時代追名逐利的士人大多不會在意這些,他們只想要一個能讓他們施展抱負的平臺和君王,以及他們所追求的功名利祿。

  每日在函谷關外請求入秦的列國士子數不勝數,咸陽的招賢館都一再進行了擴建。

  不過,隨著嬴政的聲名遠播,張機和韓非的名字也一同流傳甚廣。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所以上門“求教”的士子絕不在少數。

  張機倒還好,畢竟背后站著的,是強大的秦國,還有羅網和墨家,除了一些真心只是來切磋一番的士子和游俠以外,帶著惡意來“求教”的只是少數。

  上門最多的,還是一些權貴之家,想要與張機聯姻。

  秦王和太后的寵臣,本身又是極具才干的賢人,還手握羅網大權,更是家中資財無數,而且人又足夠年輕俊朗,誰家不動心,不想試圖釣個金龜婿?

  在張機表示自己沒有興趣以后,這些權貴之家又費盡心機讓自己家中尚未出閣的姐妹和女兒來試圖在咸陽的大街上制造與張機的偶遇,指望著她們會與張機產生一段美妙的邂逅。

  誰知,張機每次出門不是有公務,便是陪著家中妻妾出門。

  驚鯢作為殺手不喜歡這種在大庭廣眾下逛街的感覺,潮女妖和胡夫人則是不喜歡出門,所以一般張機陪著逛街的對象往往是焰靈姬、田蜜和胡美人三人。

  而三女無論是哪一個拉出來基本上都能讓大半個咸陽城的女子自慚形穢,有幾次甚至有幾個姑娘在看見三女的剎那間便哭著跑遠了。

  這才有了張機的調侃。

  盡管張機說得是實話,但胡美人依舊輕笑出聲。

  女人,誰又不喜歡自己的情郎對自己的美貌的夸贊呢?

  胡美人微微偏過頭,嬌嫩的紅唇在張機的臉上快速地啄了一下作為獎勵,卻讓張機有些心中火熱。

  正當二人想要進行晨練的時候,不合時宜地推門聲和咳嗽聲傳入了二人的耳中。

  能這么隨意地進入胡美人閨房的,也只有胡美人的姐姐胡夫人了。

  張機昨晚自然不可能讓胡夫人獨守空房,所以就只好雨露均沾了。而賢淑溫良的胡夫人早早便醒了,還進入庖廚為張機親手烹制了朝食,打算喊二人去吃,卻不想撞見了這樣的場景。

  張機倒也不覺得尷尬,姐妹一體嘛,他和胡美人親密,自然也不可能冷落了胡夫人。

  在胡夫人的驚呼聲中,房門被一道內力重重關上。

  早飯嘛,在哪吃不是吃?

  而與此同時,韓都新鄭的紫蘭軒中

  一道窈窕的紫色身影端著一壺熱茶,款款推開一間廂房。

  紫色長發散落,被一根絲帶與三根銀簪挽起,一襲漸變色長袖水裙,罩著一件暗紫色薄紗,顯得冷艷優雅。

  來人,自然是紫蘭軒的主人紫女。

  進入廂房,紫女看著帶著一桌公文坐在紫蘭軒的奢華廂房中埋首辦公的韓非,面色有些古怪,嘴角卻又止不住地掛著幾分笑容。

  “公子,你莫不是把紫蘭軒當成司寇府了,整日在這操勞。”

  對于韓非整日待在紫蘭軒辦公的行為,紫女倒是并不排斥。

  韓非的確風趣幽默,盡管她看得出韓非對她有幾分追求之意,但卻并不排斥,至少他的眼神很干凈。

  韓非快速揮動的兔毫筆緩緩停了下來,面色愁苦地看著打趣他的紫女,心中的煩悶隨著那抹動人的笑容而稍稍散去了幾分。

  “紫女姑娘莫要打趣我了,我現在簡直就像是過街的碩鼠,也就紫蘭軒能容納我了。”

  紫女掩嘴輕笑,看著韓非這疲憊的模樣卻并未流露出同情之色。

  自從張機將嬴政入韓求賢的故事傳播了出去,韓非的確是聲名顯著,卻也招來了無數敵人。

  韓國可不是秦國,雖然稱“雄”,卻是當今天下除了衛國以外最弱小的國家,國內動蕩不安。

  原本韓非可以動用司寇的權力抓捕一些難纏的士子,但韓非又一心維護法律,不愿意破壞律法去抓捕沒有違法的士子。

  但后來事情卻愈演愈烈,就算韓非想違背法律也沒辦法了。

  因為,來的士子原本只是些游學的士子,后來卻變成了諸子百家各派的士子,而且其中還是以儒家為主。

  “荀夫子一代儒學宗師,按理說看在他的面子上,至少儒家的士子們也不該難為公子才是。”紫女有些不解,淡紫色的秀眉微微蹙起,薄唇輕啟道。

  面對紫女的疑惑,韓非則是重重地嘆了口氣。

  其實這事和張機的故事關系已經沒那么大了,那頂多算是個導火索。

  他被盯上最大的原因,還是在于他的老師荀夫子。

  不了解荀夫子的人,可能覺得這是個學識淵博的老人家,慈祥和藹,但如果稍稍了解過荀夫子的人就會覺得,活該這老東西被迫遁回齊國桑海的小圣賢莊。

  荀夫子的前半生都在懟人,諸子百家各派先賢和當世各派魁首,幾乎沒幾個幸免于他的嘴炮的。

  否則,當年“性本之爭”,也不至于直接讓荀子丟掉稷下學宮祭酒的身份,這是噴人噴多了犯了眾怒被趕出去的啊!

  “紫女姑娘不妨猜猜為何非年初之時便急匆匆地從桑海小圣賢莊趕回了新鄭?”韓非苦笑著,淺飲了一口桌案邊放著的清茶。

  “不是因為心憂韓國社稷以及與秦王相見?”

  韓非注視著紫女如寶石般明亮的雙眸,搖了搖頭:“我歸來前幾日,曾幫老師整理書稿,發現了一篇名為《非十二子》的新書,幾乎就要完篇。”

  “帶著好奇,我興致勃勃拿著這份書稿與師弟李斯一同拜讀老師的新作。事后思之頓覺豁然開朗,旋即便是毛骨悚然,汗流浹背。”

  紫女聽了韓非的解釋,不由更加不解了。

  豁然開朗她能理解,畢竟是一代儒家宗師,還未完篇的作品令自己的弟子覺得豁然開朗很正常。

  可……毛骨悚然?汗流浹背?

  又不是家門人寫的詭怪傳說,看篇儒家宗師的書稿還能這樣?

  韓非想說些什么,但想了想,從懷中拿出一本紙質書籍,說道:“這是半月前老師剛剛命人刊印推廣的《非十二子》,紫女姑娘不妨看看?”

  抱著一絲疑惑與好奇,紫女翻開了這本書。

  不同于韓非,剛看了開頭,她就有些毛骨悚然了。

  好家伙!

  開篇便將楊朱學派的它囂、陳仲,先為楊朱后入道家天宗的魏牟,史家的史魚酋,墨家的祖師爺墨翟,道家人宗的宋钘,法家“勢”派的慎到、田駢,名家開山鼻祖惠子,名家代表人物鄧析,孔子曾孫孔伋以及儒家亞圣孟子,全部都貶斥了一遍。

  以“禽獸行”形容楊朱學派,以“綦溪利跂”形容道家天宗和史家,以“欺惑愚眾”形容墨家和道家人宗,以“下修而好作”形容法家“勢”派,以“辯而無用”形容名家,以“溝猶瞀儒”(腐儒)形容孔伋和孟子。

  最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荀夫子覺得還不過癮,“弟佗其冠,衶襌其辭,禹行而舜趨,是子張氏之賤儒也。正其衣冠,齊其顏色,嗛然而終日不言,是子夏氏之賤儒也。偷儒憚事,無廉恥而耆飲食,必曰‘君子固不用力’,是子游氏之賤儒也”,把儒家內部的幾個大學派又拉出來噴了一遍,將其定義為賤儒。

  但紫女還是有些疑惑,指著這本《非十二子》看著韓非:“那群百家士子為什么不去找荀夫子而要來刁難伱?”

  “呵,老師總是說自己是讀書人,不會武功。”韓非冷笑一聲,從聲音中不難聽出對荀夫子的濃重怨念,“但誰要是真信了,老師就會笑著用宗師境的內力將他按在桌案前,將自己的著作擺在他面前讓他好好拜讀,來‘教化’這個試圖動用暴力行為的人。”

  “噗嗤!”

  紫女忍不住笑出了聲,她本不想這樣失禮,只是韓非的話……總結起來就是,那群人打不過宗師境界的荀夫子,也不屑對付其他還在小圣賢莊內學習的荀夫子弟子,更不敢對在秦國效力的李斯動手,所以只能盯上身處弱小韓國又不會武功的韓非了。

  正在韓非和紫女大吐苦水的時候,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正在快速地接近著。

  紫女下意識地將手探向了腰間盤繞的鏈蛇軟劍,嬌艷的雙眸微微一沉。

  這樣沉重且急促的腳步聲絕不是一個女子能造成的,而男子……紫蘭軒中不會有這樣的男子。

  要么是些性子極端的士子發現了韓非的蹤跡,要么便是夜幕的人。

  就在紫女拔出腰間的鏈蛇軟劍的剎那,腳步聲的主人便粗暴地拉開了推門。

  紫女還未及回頭,但在她手腕輕顫間,那柄名為赤練劍的鏈蛇軟劍已宛如毒龍翻身,畫過一個半周天的弧線,以一個不可思議的速度和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刺向出現在門后的那道一襲素衣青衫的身影。

  “韓——!兄……”

  赤練劍的劍尖停在了那道想要呼喊韓非的青衫少年咽喉前,透骨的寒意瞬間傳遍了全身,就連那鋒銳的劍尖在他的咽喉上那個形如針點的細小傷口帶來的疼痛都被這凜冽的寒意所吞噬。

  能在這紫蘭軒內如此奔跑不受限制,還喜穿素衣青衫口稱“韓兄”的人,也就只剩下了韓非的摯友張良了。

  只是,紫女與張良并不熟悉,雖然彼此見過許多面,又同是流沙的首領,但她并不想與張良深交。

  張機曾對張良作出過評價,說張良是一個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不擇手段拋棄一切的人。

  事實上這一點與紫女不謀而合。

  陰兵劫餉案,張良為了幫祖父張開地脫罪,李代桃僵讓好友韓非替祖父解決問題。

  名義上是給韓非一個重新介入韓國朝堂的機會,實際上,若是韓非沒有解決此案,便是韓非背鍋。若是成了,那便是張良和韓非互幫互助。

  而現在,張良雖然加入了流沙成為了流沙的四位首領之一,但從張開地投靠四公子韓宇的行為來看,他又真的是一心出于友情和身為熱血報國之士的拳拳報國之心么?

  帶著一抹平淡卻不再真誠的笑意,紫女收回了那柄赤練劍。

  蜿蜒流轉的赤練劍仿佛有生命一般,在紫女抬手間便悄然鉆回了紫女的纖軟腰肢上,化作一條“腰帶”纏繞其上。

  韓非坐在桌案前,回味著方才的那一幕。

  紫女拔劍的那一瞬間,柔中帶著剛,剛中帶著殺,媚眼撩人,美色如刃。

  這是一個集性丨丨丨感美貌、魅惑冷艷、理智聰慧于一身的女人。

  如果說,天真爛漫的妹妹紅蓮就像是他人生中的一縷霞光,在云縫間透出,為他帶來了一絲光亮和溫暖……那么紫女便宛如他人生故事中的點睛之筆。

  也許只是曇花一現,卻牽動人心。

  明明只是驚鴻一督,卻驚艷四方。

  仿若……煙火一般的絢爛!

  從寒意中回過神來的張良有些后怕地從紫女身邊走過,徑直來到韓非的面前,說出了一個令韓非和紫女二人都無比震撼卻又意料之中的消息。

  “楚王完遣使節送來國書,欲與韓停戰修好,共伐秦國!”

  “韓兄,列國合縱,成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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