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人在初唐:我的提示詞條老不正經 > 第二百四十八章 四祖旁出,嫡庶之爭
  “西湖風光,美景如畫。”

  李絢站在小船之上,任由晚風習習而來,遠處是波光粼粼的湖面,頭頂是圓盤明月,幾顆殘星。

  一時間詩情畫意之感,撲面而來。

  “今夜王爺駕臨西湖,也實乃是隗家之幸。”席管家站在一旁,對著李絢沉沉拱手,滿臉諂笑。

  李絢無比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下意識的眼中一閃,然后什么都沒有發生。

  席管家的頭上沒有任何詞條顯示。

  這種情況,要么席管家是那種隱藏的絕世大高手,詞條提示器探查不出來,要么就是他根本就是個普通人,就像是李絢用眼睛看出來的一樣。

  只不過是非常善于拍馬屁而已。

  “尊老乃孝道所在,隗翁有請,本王又怎能拒絕。”李絢淡淡的回了一句,然后目光落于太湖中心那艘豪華壯麗的三桅樓船之上,低聲詢問:“那艘船,是隗家所有?”

  遠處的太湖中心,一片璀璨的燈光之下,一艘龐大華麗的三桅樓船出現在湖面之上。

  上面似乎有無數人影在移動,輕歌曼舞,一片太平盛世的模樣。

  “是的,王爺。”席管家趕緊解釋,說道:“此船原本為杭州水師所有,但因年久失修,無法再戰,故而水師打算將其廢棄,是隗家花了不菲的價錢才從水師手中買下,之后又花了大價錢修繕……”

  隗家產業以河運為主,他們的規模之大,從眼前這首船上已經能看出一二。

  “你等的確花費心思了,不過這心思花的,很容易讓別人起心的。”李絢似笑非笑。

  “不瞞王爺,的確如此。”席管家苦笑一聲,說道:“就在數年之前,杭州水師派人前來商量要將其買回,家中雖然不愿,但據理力爭之下,仍舊徒勞無功,最后只能仍由水師之人上船。

  然而上船之后,水師之人這才發現,這船如今在西湖上航行無礙,但卻根本無法在錢塘江中行駛,更別說是海上剿匪作戰了,而這船的維護費用也高的可怕。”

  “的確如此。”李絢點點頭,這倒是沒什么問題。

  西湖水和錢塘江水水溫、水速和水質都有差,在西湖之上能夠安然航行的船只到了錢塘江中,搞不好用不了多久就會直接被侵蝕廢棄。

  那個時候,杭州水師反而會成為笑話,所以只能放棄

  “多謝王爺體諒。”席管家說完之后,一聲感嘆,面露凄色。

  李絢的目光從席管家臉上掃過,根本就不予多做理會,這種小手段,他根本不會在意。

  李絢的目光從豪華壯麗的樓船上掠過,這艘樓船看起來如此,但也未必就那么沒用。

  端看要如何使用,杭州的這些人現在明顯沒有這份眼力。

  將樓船之事記在心里,李絢的目光轉向了遠處的西湖邊緣。

  湖面雖然清澈,但是在更遠處的蒲葦之中,隱藏著一些看不到小船。

  李絢的眼底露出一絲笑意。

  若只是如此簡單的話,那么天陰教中人就太令他失望的。

  遠處的樓船在迅速接近,李絢所在的小船很快就抵達了大船之下。

  腳步輕輕一點,李絢,丘貞沐,還有蘇寶同三人,同時躍到了大船之上。

  兩名紅衣金甲千牛衛立刻站立兩側,威風凜凜,目光冷冽的看著所有人。

  大船船頭上原本等著的一眾人等,立刻被嚇了一跳,紛紛后退。

  李絢看著當前一名穿著黑灰色長袍的六旬長須老者,拱手道:“李絢見過隗翁!”

  “不敢當王爺之禮。”隗龔立刻對著李絢深深施禮。

  隗龔這輩子即便是有杭州隗家在背后支持,但也最多只做過一任縣令。

  再多,就沒有了。

  李絢對他最多是表示對年長者的客氣,可他要真是當真拿大,那就是不知死了。

  李絢的目光從在場眾人身上掃過,一眼就看到了躲在人群后方角落里齊公子。

  齊公子并沒有直接上前和李絢搭話,而是小心的躲在了角落里,身邊還有一群穿著花里胡哨衣裳的人物,在遠遠的看著,并沒有湊上來。

  杭州州學雖是人文薈萃之地,但也頗多雜類。

  有相當多人不過是在州學空閑度日罷了,并非是真正求學。

  這些人每日斗雞遛狗,將整個州學好好的求學氣氛被弄的一團糟。

  尤其是后來又有個齊公子的加入,更讓一切變得一團混亂。

  李絢那日所說的州學輕浮,雖然是他隨口所說,但也確實是實情所在。

  “王爺請!”隗龔伸手將李絢請進了樓船之內。

  明燈紗帳,綾羅綢緞,清秀侍女,豐盛美食,能看得出來,隗龔為了宴請李絢,著實花了不少的心思。

  走到了上首,隗龔對著李絢拱手,然后指著左側之人,說道:“王爺,這位是杭州刺史府法曹參軍蘇宇,出自幽州蘇氏。”

  李絢目光一挑,從一旁的蘇寶同身上掠過,然后拱手對著蘇宇說道:“見過蘇參軍!”

  “見過王爺!”蘇宇絲毫不敢拿大,他的官職不如李絢,身份背景都不如李絢,如今雖不至于誠惶誠恐,但也神色緊張。

  李絢的目光從蘇宇身上掠過,落在一旁,穿著黃色僧衣的大和尚身上,稽首行禮:“無量壽福,不知這位大師,修行何方?”

  “貧僧方欽,在牛頭山修行,如今掛單靈隱寺。”方欽和尚雙手合十,對李絢微微躬身。

  一旁的隗龔趕緊開口說道:“方欽大師是四祖旁出法嗣法融門下傳人,佛法精湛。”

  禪宗四祖道信法師,禪宗五祖是弘忍法師,禪宗六祖是慧能法師。

  法嗣,繼承祖師衣缽而主持一方叢林的僧人。

  法融和弘忍名義上師兄弟的關系,就如同神秀和慧能一樣。

  至于其真實關系如何,就不是外人所能知曉了。

  如果像神秀和慧能那樣,那可就熱鬧了。

  李絢稽首,然后說道:“小王在洛陽之時,曾與神秀法師有過一面之緣,之后又曾與神秀法師門下普寂大師、義福大師有過交流,今日能夠得見方欽大師,實乃小王之幸。”

  “幾位師兄佛法精湛,貧僧早年間亦曾有過論道,最終得有所獲,今日能夠遇到南昌王,也是貧僧之幸。”方欽和尚臉上帶著一絲淡笑。

  李絢的臉上滿是訝異,方欽和尚話說的客氣,但是內中的意思,可一點也不客氣。

  他和普寂有過論法之爭,最后全身而退,這種能耐可是非凡,而且這里面的矛盾也毫不遮掩。

  神秀原本是弘忍的嫡傳弟子,但六祖之名,卻被旁來的慧能所得,以至于慧能成了嫡系六祖,而神秀卻成了旁出。

  法融如何李絢并不清楚,但似乎方欽和尚和弘忍門下徒子徒孫的關系并沒有那么和睦。

  “他日有空,必登門向大師求教。”李絢對著方欽和尚恭敬的回禮。

  其他人都有些詫異,李絢是李唐宗室,同時又負有道門傳承,怎么會對和尚如此客氣。

  理由其實也簡單,因為牛頭山所在武義縣,婺州武義縣。

  這位方欽和尚,恰恰是李絢治下之民,這就是另外一種關系了。

  而且誰也不能否認佛門在如今整個吳越之地的超然地位,剿滅天陰教,佛門的力量不容忽視。

  “王爺,這位是犬子隗橫,如今刺史府麾下司獄!”隗龔指向了一旁身穿藍色長袍,面色肅穆的中年男子。

  “見過世兄!”李絢有些好奇的看著隗橫。

  司獄雖是正八品的官職,但卻并不需要異地任職。

  反而恰恰相反,很多時候,當人司獄的都是本地人,而且很多都是連續數代當任的家族官吏。

  這等職位對隗家人來講,不是說偏低,只是以他們的家族地位,這位置有些不利于日后升遷。

  除非是已經徹底斷了升遷的念頭。

  “不敢,王爺客氣。”隗橫立刻拱手行禮,他掃到了李絢的目光,李絢的目光中帶有一絲好奇,并不輕視,這讓他微微松了口氣。

  “隗兄志向遠大,目光敏銳啊,這司獄一職若能建立殊功,便可一躍而上,小王佩服。”李絢的聲音很低,只有站在一旁的隗龔,方欽和尚,以及隗橫能夠聽清楚。

  隗龔眉頭一挑,忍不住的去看兒子。

  隗橫整個人嚇了一跳,見只有幾人聽到李絢所說,這才苦笑一聲,拱手嘆道:“王爺目光如炬,在下感愧不如。”

  李絢淡淡的笑笑,仿佛眼神能夠清楚的看透隗橫心中所在。

  李絢曾經在書中讀過,曾經有一位大人物就曾經做過司獄一職,后來遭逢亂世便一躍而上。

  一個兵字,便是亂世當中最有用的力量。

  “隗翁,令婿沒來嗎?”李絢看了四周一眼,并沒有發現州學教授洪岸的身影,李絢奇怪,隗家今日請他來,不就是為了洪岸嗎?

  “洪岸如今在家中閉門思過,此次之事,他的確有所做錯,家中令其面壁靜思已過。”隗龔誠摯的看向李絢,低聲問道:“王爺,不知此事可有轉圜,若是有,吾家愿……”

  李絢直接擺手,打斷隗龔接下來想要說出的話,他淡淡的說道:“不敢有瞞隗翁,此事刺史府已經行文中樞,眼前恐怕難有變革,不過……”

  “不過如何?”隗龔忍不住的追問一句。

  李絢目光從隗橫平靜如常的臉上掃過,然后聲音轉沉,看向隗龔說道:“隗翁敏銳,隗家如今河運多涉諸州,如今的吳越之地情形如何,隗翁自然心中有數,又何須小子多言。如今事已成定局,中樞變故已然不能,但戴罪立功卻未必不行。”

  隗龔臉色不由得的微微一變,李絢話里話外什么意思,他聽得很清楚,但這些事情又哪里是輕易能下決定的。

  一時間,隗龔不由得遲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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