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人在初唐:我的提示詞條老不正經 > 第二百零五章 漕幫幫主,殺氣騰騰
  “咚咚咚咚咚……”

  一陣陣打鑼聲不停的在長街回蕩,街上的人群詫異的回頭,隨即立刻四散躲避。

  一隊藍襖鱗甲的府兵從長街另一頭急行而來,手握步槊,腰掛長弓,殺氣騰騰的朝東南而去。

  十幾匹高頭大馬混在一眾府兵當中,一起前行去往東南康德坊。

  躲在四周店鋪當中的行人有些好奇的探頭,隨即竊竊私語起來,這是出了什么事。

  常御騎在黑色大馬上,目光從行人頭上掠過,然后控制馬速,湊到了李絢身側,低聲說道:“不知王爺如何看今日之事?”

  “如何看?”李絢一臉詫異的看向常御,有些不解的說道:“竇翁愛民如子,除暴安良,護佑一方,此乃我輩表率。絢他日到婺州之后,必當效仿竇翁,處政賢明,公正廉潔,為一方所知。”

  愛民如子,常御嘴角不由得抽動了一下。

  今天李絢說了那么多,常御就記住這四個字。

  在都督府,常御就聽李絢說了不下四遍“愛民如子”。

  每說一遍,竇玄德就被哄得異常開心。

  常御面帶擔憂的的看著李絢:“王爺,不知王爺可曾聽說過廣陵縣子?”

  “廣陵縣子?”李絢壓住馬匹,有些不解的看向常御:“可是某位朝中大員?”

  公侯伯子男,李絢雖然是王爵,但從來不小看任何一個擁有其他爵位的人。

  就比如他的岳翁劉仁軌,劉仁軌的封號便是樂城縣公,中書令郝處俊是甑山縣公,揚州大都督府長史竇玄德的爵位甚至只是只是鉅鹿縣男,比廣陵縣子聽起來還要低一等。

  大唐的爵位,除非是皇帝嫡子的親王,否則,在朝中的話語權,還是要看所任的實際職務。

  “不,廣陵縣子是都督府倉曹郎中許繼。”常御臉色有些忐忑的說道:“我們現在要去的那座府邸,就是許繼的別院,而許繼雖只是倉曹郎中,廣陵縣子,但他卻是漕幫幫主。”

  “漕幫幫主是什么,是朝中官職嗎?”李絢穩穩的抓著馬繩,目光深邃的看著常御:“還是他是揚州許氏子弟?”

  李絢出人意外平靜的話語,讓常御在瞬間就反應了過來。

  南昌王對于這一趟要去的目的地了如指掌,甚至對漕幫幫主也知之甚詳。

  南昌王絲毫不將這個漕幫幫主放在眼里,已經足見他的態度了。

  甚至這件事從一開始,說不好就有他的策劃。

  “曹幫幫主不是什么朝廷官職,倉曹郎中許繼也不是揚州許氏子弟,但王爺,漕運關乎朝廷大計,不能亂,也不敢亂啊。還望王爺慎重。”常御一臉懇求的看著李絢。

  “司馬這話說的不錯,漕運關乎朝廷大計,不敢亂,也不能亂,但若是有人要亂呢,難道我們去求他不要去亂嗎?”李絢一臉憤恨之色,望著南面方向,語氣凝重。

  “如今是什么時候,夏收在即,人心動蕩。稍不注意,便會有野心之輩趁亂而起,所以,如今漕運亂不得,揚州更亂不得,所以,那些想要讓揚州亂的人必須要死。孰輕孰重,司馬掂量不清嗎?”

  常御頓時愣在了馬上,他聽懂了李絢話語當中的潛臺詞。

  嘴角微微抽搐,常御臉色難看,有些不敢置信的說道:“難道漕幫,他們……不不不,王爺一定弄錯了,廣陵縣子許繼當年就是以漕幫接應河間郡王大軍入城,才受封廣陵縣子,如今他已是花甲之年,怎會……”

  “司馬說到了關節之處。”李絢直接打斷了常御:冷哼一聲:“正是因為許繼如今已是花甲之年,所以他自然不會胡思亂想些什么,但也正因為他已經是花甲之年,漕幫之下,有多少人還會聽一個花甲老翁的命令,有野心的人當然不是許繼,而是他手下的人,他們才是如今漕幫的中堅。”

  聽到李絢這么說,常御整個人頓時默然。

  他知道李絢說的沒錯,漕幫老一輩四大堂主,死的死,退的退,如今在位的,都是些年輕人,他們的心思想法,和當年那些見識過大唐雄風的老人完全不同。

  “司馬,要不要賭一賭,就賭在不久后的某一天,新林府折沖都尉出事,果毅都尉出事之時,漕幫十萬子弟,會不會安靜如昔。”李絢說到這里停頓了下來,目光深邃的看著常御:“司馬也是通讀史書之人,當知在此種情形之下,最要不得就是遲疑猶豫,難道司馬也要赴曹昭伯后塵嗎?”

  曹昭伯就是曹爽,當年魏晉之時,司馬家篡位,司馬懿指洛水為誓,表示自己決不辜負曹爽,否則有違神明。

  曹爽放棄了最后的抵抗,相信了司馬懿的誓言。

  最后被夷滅三族。

  后人有云,司馬懿背洛水之誓,家國無信,最后才有三百年五胡亂華,原因皆在于此。

  大唐也好,前隋也罷,結束的就是這三百年五胡亂華之世,故唐人格外重信。。

  然而,如果真的要他們將自己的性命寄托于他人虛幻的諾言之上,那就太天真了。

  有過一次教訓的人,又會輕易相信誰。

  “十萬漕幫子弟啊!”李絢伸手拍了拍常御的肩膀,語氣沉重的說道:“司馬,就算是為了這十萬漕幫子弟,也要讓漕幫穩一穩,況且我等也不是真的要對付許繼,一切唯證據說話,不誣陷誰也不構陷誰,但但凡查到誰了,就必須嚴辦。尤其是查到和天陰教有勾連之人。

  司馬,到時究竟是抄家滅族,還是流放三千里,就是你們的事了。”

  一句話說完,李絢打馬快行,立刻就超過了常御。

  常御剛剛抬起頭,就看到穿著紅衣金甲的丘貞沐率領一隊千牛衛士,手握千牛刀,高騎大馬,緊緊的跟在李絢之后,朝著康德坊而去。

  一瞬間,常御的臉色徹底肅然了起來。

  這一刻,他終于想起,李絢不僅是南昌郡王,同時還檢校左千牛衛中郎將。

  千牛衛是皇帝親信,他們出動,歷來都是有人涉足到了大案要案。

  別說一個廣陵縣子,只要找到實際證據,就是竇玄德,他們都敢動上一動。

  常御如今唯一慶幸的,就是如今來的不是百騎司的人,那些人一到,揚州立刻就是一場血腥屠殺。

  “唉!”無奈的感慨一聲,常御只能跟在李絢和千牛衛的身后,朝著康德坊而去。

  ……

  康德坊,位在揚州城東南,東臨蟒腸河,位置絕佳,環境優美。

  城中不少官員和富戶都在這里購置別院,一時地價高漲。

  今日,一群全副武裝的兵士悍然的闖入到了康德坊,他們不僅野蠻封閉了坊門,甚至還派人調兵直接堵住了蟒腸河上下游,任何船只不得通行,違者即刻以叛逆論處。

  坊中人家各個愕然,但沒人敢輕舉妄動,只是探出頭去探望情狀。

  康德坊中街最靠東的一棟大宅,占地至少有十幾畝,方圓廣大。

  青墻綠瓦,垂柳畫舫。

  遠遠的看上去頗有一股詩意美感,可就在宅院四周,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警戒戒備。

  突然,一聲急促的哨聲響起,凄厲異常。

  瞬間,十幾名外圍的明暗哨,同時從隱身處奔出,然后快速的退回到了宅院之中。

  也就在這個時候,兩個整隊的府兵士卒直接殺到了宅院之外。

  李絢停馬站在宅院之外,身邊停著丘貞沐和一名身穿魚鱗甲的校尉。

  “傳令,周校尉,一隊準備木梯,登陸院墻,占據高處,院內之人,凡有異動,即刻射殺;二隊準備木錘,沖開院門,進入之后,但有反抗,格殺勿論。”

  李絢坐在高頭大馬上,冰冷無情的聲音穿入到了丘貞沐,和校尉周申的耳中,同樣也傳入到了緊跟著趕來的司馬常御的耳中。

  常御的臉上滿是愕然,然隨即趕緊呼喊:“周校尉且慢,留步。”

  常御趕緊過來拉住校尉周申,然后才滿臉無奈的看向李絢:“王爺,長史調集兩隊府兵只是為了方便行事,可不是為了攻城伐戰而來的,一個小小的院落,不至于此,不至于此。”

  常御真的有些嚇著了,李絢一到,立刻就是一副喊打喊殺模樣,仿佛眼前的根本不是大唐子民,而是敵對叛逆。

  可偏偏不知為何,校尉周申十分聽從李絢的命令,而且在后方,小型云梯和撞車已經被運了過來,氣勢洶洶的對準了眼前的莊園,隨時準備殺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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