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人在初唐:我的提示詞條老不正經 > 第一百八十七章 淮左名都,惡客登門
  “所賴太子賢明,群臣才能,圣人豁達,天后睿哲,子安先生雖因故事耽擱,但仍有復起之機。”

  李絢坐在諸位之上,看著在場眾人,聲音平靜的說道:“本王此次任職婺州,當革除弊政,開浚河道,疏通商旅,讓百業興旺,黎民受益,東南安定,方不負陛下期望。”

  “王爺所言甚是。”陸元方目光一直都落在李絢身上,觀察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心里稍微有底后,才笑著開口言道:“東南繁華,雖有前隋末世之亂,但大唐平定以來,數十年間,百姓安康,百業興盛,此乃百姓幸事,也是我大唐幸事,當為王爺賀,為太子賀,也為陛下賀,為天后賀!”

  陸元方三言兩語之間,已經舉起了酒杯。

  李絢眉梢微微一挑,目光有些詫異,這些話可不是輕易能承受的,但他沒有絲毫遲疑的應和:“為天下賀,也為百姓賀!”

  陸元方頓時回頭,深深的看了李絢一眼,然后才看向在場眾人,見大家聚都舉起酒杯,方才一飲而盡。

  幾杯熱酒下肚,仿佛讓人身上的束縛一下子少了很多。

  賀知章突然抬眼看向李絢:“王爺,四月中,婺州刺史和婺州長史先后遇刺,婺州州務延宕不少,王爺授命婺州別駕,為何在揚州停留數日,不立刻趕赴婺州?”

  賀知章一句話,在場眾人立刻酒醒三分,詫異的目光在賀知章和李絢之間流轉。

  李絢目光平靜,仿佛絲毫不在意,臉色出奇淡然的說道:“賀賢弟說錯了,本王非但要在揚州停留三日,另外,在潤州,蘇州,常州,杭州都要停留,此外,本王還考慮要前往越州、臺州和括州,最后才去婺州,東南諸事,已非婺州可定。”

  現在距離婺州刺史王方鱗被刺已經將近兩月,婺州的政務已經耽擱了兩個月。

  這中間不管別人要干什么,恐怕都已經完成。

  李絢現在趕往婺州,無論如何,都有些遲了,所以只能從外另想辦法。

  只有如此,才能讓局面不至于徹底崩壞。

  “王爺此乃老成謀國之道!”陸元方這下徹底對李絢刮目相看。

  如此一來,不管婺州內有多少齷鹺,李絢這一圈走下來,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偃旗息鼓,至于剩下之人,雷霆萬鈞也好,抽絲剝繭也罷,都能很快清除。

  如此一來,李絢在婺州期間,雖不至路不拾遺,但絕對要安定許多。

  可以說如果沒有天陰之亂的話,李絢的所作所為,絕對能徹底的穩定一方,得一番安治。

  天陰教的行動雖然隱秘,但也很難徹底瞞得過在東南經營了數百年的江南世家。

  更甚至他們還在暗中推動,畢竟當年陳碩真一戰之后,江南世家從睦州獲得了海量的利益。

  ……

  李絢放下酒杯,看向在場諸人,說道:“今日難得,與諸位賢才相會,酒是美酒,人是賢達,若是能有詩文相和,必然不負一場盛會!”

  李絢目光在在場每個人臉上掃過,瞬間,每個人的眼底都閃過一絲火熱。

  他們這些人來見李絢,為的不就是揚名天下嗎?

  李絢這一趟揚州之行,不管他想做什么,揚州的幾大世家,最多也就派這些人出面,已經算很給他面子了。

  甚至揚州最大的世家沈家,根本連面都沒露。

  不過想想卻也正常,有些事情,在一些人的眼里,是聽都沒聽說過的朝廷秘聞,但在有些人眼里卻是再司空見慣不過的事情。

  “清然賢侄和諱之賢侄,如此佳機,可不要錯過。”陸元方目光從孟清然和許諱之的身上掠過,然后就看向李絢,拱手道:“還請王爺出題。”

  李絢抬頭,明亮的樓舍之外,是無盡的蒼茫夜空,還有一片浩蕩的廣闊大湖。

  保障湖,長堤春柳,小金山,白塔月觀,還有二十四橋。

  遠遠眺望,一切盡在眼前,

  “就以眼前的明月,還有湖水為題。”李絢目光略過賀知章,微微挑眉說道:“揚州慢,淮左名都,還請諸位賢才,寫一寫這繁華左都。”

  李絢一句話說出,在場的眾人立刻神色一震,李絢是初來揚州,他們可不是。

  即便是來的最短的賀知章都有數月有余,腦中最不乏的就是寫揚州的詩詞。

  然而一時之間,眾人面面相覷,竟也不知該由誰人率先開口。

  李絢和陸元方相互對視一眼,李絢開口:“如此,便由季真賢弟開始吧,我朝雖不以少年天才為重,但少年者,總要受幾分優待,不過就看季真賢弟有多少才情了。”

  “那在下就拋磚引玉了。”賀知章毫不猶豫的站了起來。

  他的名聲雖只在江左流傳,但也是當之無愧的少年才俊。

  不像孟清然和許諱之那樣還得思索,現在這片刻工夫,構思一篇詩文雖不難,但想要出彩,就不容易了。

  賀知章走到了窗戶之前,月光之下,后面清冷,天上地下,仿佛有兩片星空一樣。

  “清湖罷霧郁嵯峨,鏡水無風也自波。

  莫言春度芳菲盡,別有中流采芰荷。”

  別有中流采芰荷。

  揚州雖已春盡,但湖水之中,依舊有人在采蓮。

  鮮明的形象,瞬間映入腦海。

  “不俗,不俗,著實不俗。”李絢神色欣喜,點頭贊嘆道:“季真賢弟之才,若是明年春闈,別的不說,中舉必然有望。”

  “只是中舉有望嗎?”賀知章重新回到了飯桌位上,有些失望看著李絢,拱手問道:“王爺,不知道還有哪里不足之處。”

  “這個……”李絢轉頭看向陸元方,陸元方拱拱手,李絢只好開口道:“賀賢弟,你的詩文雖佳,但失之廣闊,小有清新,但內涵不足,還是之前那句“慷慨丈夫志,生死忠孝回”,大氣豪放一些,你若是有空,不妨去北方歷練,天地廣闊,必能有所得。”

  李絢一番話說的十分誠懇,賀知章無論才賦天資,都是一等一的,然而南方世家培養出的世家人才,難能合北方諸公之意。

  朝中諸相雖也有出身南方之人,但也多經歷練,在他們眼中,南方詩賦終究有所小氣。

  賀知章難得沒有反駁,認認真真的聽了進去。

  “你們也是一樣。”陸元方猛然開口,轉頭看向了王炎,孟清然和許諱之。

  賀知章身上的問題,他們三人同樣也有。

  李絢淡淡的笑笑,接下來,陸元方又讓三人各自出了一首詩,但三人的詩才雖然優秀,然而卻還比不了賀知章。

  詩才一道,靠的是天賦才情,還有人生閱歷。

  整個中華上下五千年,也無非兩個人而已,一個李白,一個杜甫。

  “我等慚愧,不知可否請王爺,賜教一二。”賀知章突然間開口,目光直接看向了李絢。

  李絢的年紀比賀知章大上一兩歲,但今日的話題是他開的,賀知章直接點向了他,讓李絢一時也有些愕然。

  “非是本王推辭,只是本王剛來揚州不到兩日,只是一些刻板印象,難有佳作,就不獻丑了!”

  李絢擺擺手,他本人的詩才并不如何,也沒有多少的興致,如果有興致,他也不介意抄上兩首,但沒有興致,那就算了。

  陸元方似乎看出了李絢的意興闌珊,笑笑看著賀知章說道:“南昌王詩風樸實,經歷多遇,依我看,不如等王爺下回再來揚州之事,再請我等一見王爺盛姿!”

  “善!”李絢點頭一笑,但賀知章猶要說些什么,就在這時,一個爽朗的聲音突然自門外響起:“南昌郡王自然來的揚州,怎能不為揚州助興,來人,上酒。”

  說話之中,一個四旬年紀,穿著綠色官服,面容陰鷙,卻又皮笑肉不笑的六品官吏從外面走了進來。

  “沈莊,你來此作甚?”陸元方猛的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來。

  冷烈的目光,如同刀劍一樣直刺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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