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阮大城也是莫名其妙,呆在原地,許久才回過神,大帳內并無第三人,這位實權將軍仍是只敢在肚子里腹誹:“狗日的,這閹人,有蛋嗎?”
劍門關外,兩千鐵騎奔如洪流。
在遙遙前方,有一位外罩披風因為策馬狂奔才被勁風吹拂出鮮紅蟒衣的男子,滿頭銀絲。
氣勢凌人至極。
他曾三次在離陽皇宮攔下曹長卿。
有一次大官子離皇帝陛下只差百步。
仍是都被這位天下宦官之首給硬生生阻攔。
…………
也就在這之前,北涼王府白狐兒臉走下了聽潮閣,甚至是驚動了北涼王。
徐曉笑問道:“這就出閣了?”
白狐兒臉平靜道:“透透氣。去見一個人,或許還回來。”
徐曉雙手自然而然插袖,問道:“不算在內吧?”
白狐兒臉點點頭:“看心情。”
徐曉怔了怔。
白狐兒臉繼續道:“徐平安或許可以出一次手。”
這一日,被譽為天下第一美人的南宮仆射離開北涼,不知所蹤。
…………
幾乎是同時,茫茫西域,一騎悠悠緩行。
白衣男子手提一桿深紫色長槍。
槍頭暫時并未鑲嵌而入,使得這桿槍更像一根棍子。
槍名,梅子酒。
…………
一騎當先,荒漠中滾燙的風撲面而來,披風繩結漸松,然后就飄落在黃沙中。
露出了那一襲觸目驚心的鮮艷蟒衣。
這名閹人身后有兩千劍閣精騎已經被他拉開了足足一里距離。
離陽王朝有一條明文規定,那是鐵一般的規定,清晰無比的刻畫子那塊龍碑上:
任何宦官不得出宮!
離陽王朝平定天下后,就是在這十多年里,其中例子,屈指可數,一次是隋珠公主潛入北莽,那名御馬監掌印太監大宦官回宮后,在不久之后,便是死在了韓貓的紅絲纏繞下。
還有一次,便是韓貓去接回皇帝陛下的私生子趙凱,哪怕是天資授意,仍是用去了一半情分。
而現在調動身后兩千只效忠于皇室的鐵騎,同樣是天子正這天下棋盤上的一枚棋子,在世人不知的中悄然落子,則仍是用去了僅剩的一半主仆情誼。
這位在離陽朝野上下第一權宦韓生宣,沒有絲毫悔恨,更是沒有君王薄情的想法。
人貓韓貂寺貪戀權,否則也不會獨自在離陽朝堂司禮監獨掌權柄這么多年,但他知道為誰而掌權,為誰而貪戀,當年天子只是皇子的時候,還是最弱的那一位,他為皇子拼死效忠,但天子坐上龍椅,開枝散葉。
同樣是如此,他其實早已經選擇了那個喊他大師父的趙凱,那名溫婉女子的兒子。
他吃過幾頓她親自下廚的飯菜,沒有半點被唾棄閹人。
世人欺我韓生宣一時,我欺你一世!
但敬我韓生宣一尺,我便敬她百丈!
趙凱的母親死的早,韓生宣就還恩于趙凱。
韓生宣沒有讀過書,不認得幾個字。
人貓不講什么國法人情,皇帝陛下和皇子趙凱便是他僅有的規矩。
他,韓貂寺這一輩子,就只是講究兩份規矩。
策馬奔騰,當韓貂寺看向前面那黑壓壓的一片,乃是由騎兵和步兵組成的軍陣,沒有攜帶任何兵器的老宦官緩緩抬起頭,手在兩縷銀發上捋一捋,嘴角微微翹起。
與此同時,在韓生宣的雙手上生出了密密麻麻的紅色絲線,便是那三千紅絲。
他要一人殺穿這些由北涼培植出的亂臣賊子陣型之后,一切就可以交給身后何晏的兩千騎兵。
韓貂寺沒有斬殺直殿監的大太監,因為他不想與皇后撕破臉,也不想讓趙凱以后難堪。因此任由他去劍閣輕兵。
就韓貂寺策馬而去,速度毫不減速的沖向那三千名雄騎而去,仍是有心情瞇著眼看向一個身著黑衣的和尚道:“黑和尚,咱們得徒弟可不能死在這里。否則老奴這個大師父,可是會不惜舍掉老命撕掉你這個二師父。”
而此時。
汪植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因為此時此刻,他正在做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便是,造反。
面對對面而來那名宦官,他一眼就認出了那人,乃是人貓韓生宣。
終于,汪植伸手摸了摸掛在腰間多年的刀出鞘了。
身后的三千鐵騎,一起肅然而立。
他們,要殺人。
汪植狠狠地吞了一口唾沫,默默地抽出了北涼刀。
一千人后撤,兩千人開始沖鋒陷陣。
因為這是一場有無數條性命去截殺一位指玄巔峰高手的戰斗。
…………
白起城,一座大殿中,一間屋子里,此刻徐平安坐在上首,看著手中的諜報,臉上帶著笑意。
“典韋,你前往鐵門關外阻攔趙凱,記住,讓他們先打會兒,你在出手,只要徐鳳年不死。”徐平安說道。
“領命。”典韋說道。
“白起,你前往鐵門關外,去阻攔一下韓貂寺,記住,有一人,不可受傷,不用殺死韓生宣,只需重傷即可,但汪植的人,也可消耗一干二凈。”徐平安繼續道。
“領命。”白起說道。
徐平安倒是要進入北莽。
因為有一人,單騎入蜀。
…………
這一日,兩騎已經出了白起城,一騎去了鐵門關外,一騎就在鐵門關等待。
而此時。
徐平安站在雄城之上,俯瞰著那兩騎遠遠地離去。
而他,轉身,望向北莽的方向。
炙熱的陽光下。
一人,一馬,白衣,一桿梅子酒。
從不喝酒的男人從腰間取下了水袋,仰頭喝了一口。
然后就不斷地咳嗽著,臉上漲紅,有些微醺的感覺。
有人說是自從大規模騎出現以來最能化腐朽為神奇的將軍,是失望規模以上騎戰便無敵的存在,就連當今天子都將他譽為滿朝文武無人可及白衣戰仙,文物絕倫,
離陽王朝軍中,誰的武力值排列第一?很多人將目光注意在顧劍棠大將軍的身上,覺得他更加厲害些,自從他跟北莽洪敬巖和銅人祖師連戰兩場后,便是成了當之無愧的新一任的槍仙,隱約有超越刀法已經超凡入圣的顧劍棠。
兀自,陳芝豹勒住韁繩,轉身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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