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傳達來的情報,十五年來一直是零錯誤。
或許是他在認定情報準確之前,不會告訴自己,但是實際情況就是如此。
他的情報從未出錯。
A既然表示“很快”,那么這時候聯邦公布出來的“四年”就應該是一個錯誤的時間,是故意用來誤導的。
而且按照聯邦軍方和皇室的一貫作風,像是這樣的核心消息,是不可能公開的。
那么他們如此反常的公布情報,目的是什么?
“根據現在聯邦和帝國的情況來看……”
“帝國使團即將來到聯邦的原因,是因為第三代構造體在戰場上的大規模投入讓帝國在戰場上陷入了頹勢。”
“但第三代構造體又足以幫助聯邦軍隊奠定勝局……”
“如此在雙方都有籌碼的情況下,這才會促成了這次的帝國使團來訪。”
“那么聯邦在這個時間點上發布消息……”
正如亞瑟教授所說的那樣,如果第四代構造體大量投入戰場,那么帝國此時構筑的陣線將會徹底崩塌。
聯邦最終將獲得這場勝利。
這次帝國使團來進行談判,這樣的籌碼毫無疑問會讓帝國方面極其被動。
“這是在增加談判籌碼?”
“可是按照A的消息,第四代構造體距離研發成功已經可以用‘很快’來形容了……”
李爾不留痕跡的皺了皺眉頭:
“假如A的消息錯了,那么聯邦這次公布信息就是有情可原的。”
“目的是在增加談判籌碼。”
“但……如果A的消息沒錯……”
想到這里,李爾的瞳孔略微收縮了一下。
突然之間,他覺得自己這還剩下不到五年的任務時間,卻是在這一假定的瞬間驟然進入了倒計時。
雖然感覺極其難以置信,但也只有這一種可能性了……
“這次使團來訪,這次談判……”
“注定不可能有任何結果!”
“假如A的消息沒錯,那就代表著聯邦即將發動前所未有的總攻!?”
“這個四年研發成功的消息,根本就是一個讓帝國放松警惕的障眼法!?”
李爾愕然的想著。
可是馬上就又誕生了新的想法。
聯邦此時公布消息的選擇,無論這四年時間是真是假,李爾都能想清楚其中緣由。
但是帝國方面此時選擇使團來訪的目的,他就又無法理解了。
“A既然知道第四代構造體即將研發成功……”
“那這件事情帝國高層必然也是知道的。”
“如果他們知道……”
“那這次使團來到聯邦又有什么目的?”
李爾有些發蒙。
原來雙方都沒想過和談?
這次帝國使團來到聯邦,到底是為什么?
單純只是為了和這個隱藏在皇家軍事學院的帝國間諜取得聯絡?
這是不是有點太夸張了?
一個還沒有進入到聯邦體制內的帝國間諜,到底能掌握到什么機密信息?
而自己……
正在雙方暗處交鋒的最激烈處?
聯邦竟然讓一個帝國間諜站在了這個決定人族走向的任務上?
雖然這句話有些夸大……
但是自己所要找出來的那個帝國間諜,他的任務是否成功,將會直接決定帝國使團的使命能否達成。
而這一切都維系在自己身上?
可是不對啊?
這么重要的事情,巡察總署只讓自己一個人來?
越是想,李爾越是感覺處處都充滿了怪異。
巡察總署不可能這么信任自己,更何況至少不可能把寶完全壓在自己身上。
那么巡察總署其實還掌握了其他情報?
反間諜辦公室此時此刻還再執行別的任務?
這就是為什么伊麗絲在這幾天的時間里始終沒有和自己聯絡的原因?
那個帝國間諜的任務又是什么?
李爾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問題太多了。
無數問題錯綜復雜于李爾腦海之中,就好像是有一團亂麻一般,難以捋順。
而且李爾很明顯能夠意識到,在這許許多多的問題里,自己似乎始終漏掉了一個環節。
正是因為這個被忽視的環節,導致李爾很難以現有的線索,去推斷出什么。
可是沒有想到的東西,終究不會因為冥思苦想而突然迸現出來。
繼續深挖下去,也不過是自討苦吃罷了。
作為一名間諜,持續的精神內耗不利于接下來冷靜判斷局勢……
李爾并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深究。
只是,即便是現有的線索也能推斷出來……
自己正站在風口浪尖。
此時,亞瑟·布朗教授在公布了那個令人震撼的消息后,再度變成了沒有感情的朗讀機器。
“在第一代構造體開始逐漸被第二代構造體取代,處于新老交替的時間點上……”
“考量到構造體在智能方面的情況,聯邦與皇室出于人道主義精神,成立了構造體服務中心。”
“構造體服務中心的宗旨,是想要讓從戰場上退役下來的構造體,可以融入到人類社會之中。”
“聯邦歷803年1月1日,構造體法案第一版修訂完成。”
“當時的總統先生保羅·梅杰斯先生,面相全聯邦發表了演講。”
“演講上,保羅總統以‘人類向未來邁出了堅實的一步’作為演講結束詞,成為了構造體融入到聯邦社會的轉折點。”
“聯邦歷822年,構造體-指揮官體系初步確立。”
“也即是我們現在聯邦軍方所使用的構造體和人類配合作戰的方案。”
“這也是無數平權斗士在修訂構造體法案之中所作出的貢獻……”
此時,亞瑟·布朗教授暫時停止了他的朗讀。
他在稍微停頓了一下后,開口說道:
“雖然在教材上是這么寫。”
“但是作為從戰場上退役下來的前輩,我必須要提醒你們。”
“絕對不能夠和構造體產生任何感情。”
“構造體,是你的下屬,是你指揮用來作戰的自動兵器。”
“是工具。”
在場有許多人臉色變化了幾分。
有些驚訝的聲音從課堂上響起。
構造體作為目前人類社會之中的一份子,有太多人在為了構造體的權力奮斗。
尤其像是都臨教授這樣的人,甚至公開了與他構造體的戀情。
更何況就算是絕大多數人對于構造體都沒有好感,但是這種事情是不能說的。
尤其是“工具”這種說辭,更是太過冷酷,令在坐相當一部分的同學十分不滿。
此時此刻,亞瑟·布朗所說的話,毫無疑問是對于聯邦風向的一種挑戰。
而亞瑟·布朗似乎對此毫無察覺,又或者是根本不在意。
他繼續說道:
“任何的憐憫與情感,都會讓你們在戰場上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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