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這雞蛋還不如給我吃了。”
“別說話，敷一敷，明天就能好不少。”
確實，雞蛋滾過之后，臉上的疼痛真的減輕了許多。
滾了一會兒之后，秦遇才停下。
“餛飩涼一點了，我端過來給你吃？”
“不用，我去外面吃。”
大概是洗了個澡，情緒也緩解了一些，江綰的腳不軟了。
走到廚房時，看見秦遇煮了兩碗。
江綰好餓，她坐下來，就拿起了勺子。
秦遇其實晚上不怎么吃東西，可一個人吃飯會很無聊，所以秦遇就也陪著江綰吃一點。
窄小的餐廳里，兩個人就坐在一個方桌的兩側，對著吃餛飩。
這感覺，竟然意想不到的美好。
普通夫妻的三餐，不也就是這樣在平平淡淡中度過的么？
一想到這里，秦遇就忍不住的抬頭去看江綰。
有句話，他憋在胸腔里，想說，還不敢說。
江綰是真的餓了，不但餛飩都吃了，湯都喝了。
“好飽啊，手藝不錯。”應該是吃飽了，江綰臉上的氣色好了不好。
秦遇笑了笑，沒說話。
有些事情，就算不去想，它還是擺在面前的。
江綰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她就不能再左右搖擺。
這一次的事，江綰的的確確的欠了秦遇的人情，這人情，她得還。
“秦遇，楊夏的事情，謝謝你幫了我那么多，還有今天在醫院里，謝謝你及時出現，如果沒有你，我當時真的可能會失控。”
“嗯，所以呢？”
這幾句客客氣氣的話，一下就把秦遇心里面熱度給澆涼了。
他想聽的是謝謝么？他想要的，是她的撒嬌，不講道理。
哪怕是沉默，都比現在要好。
“所以，你要打算怎么謝我？”
“我。”江綰唇角還是揚著的，不過她已經感覺到了秦遇的眼神太不一樣了。
“我可以，陪你睡覺。”
江綰始終都在笑，那笑容里有討好，有諂媚，有勾引。
可什么都有，就是沒有愛。
秦遇就看著她，心臟一點一點的收緊。
“江綰，你知道你在說什么么？”
江綰點了點頭，“我知道啊，我想謝謝你，可你不缺錢，我能做的，就也只是這樣了。”
最傷人心的，從來都不是刀劍。
江綰深知這個道理，所以，什么最傷人，她就說什么。
過河拆橋，無情無義，放在她身上剛剛好。
只有這樣，她才能不給自己留后路，才不會回頭去看。
“呵，呵呵呵呵。”秦遇大笑了起來，笑到肩膀都顫抖了，等他再次抬起頭時，眼底已然紅了。
“江綰，就為了擺脫我，你真的是，什么話都說的出來，行，陪我睡覺，好啊！”
話音落地，秦遇站起來，抓住江綰的手，就把她帶進了臥室里，甩在了床上。
明明剛才兩個人還一起洗澡，一起溫馨的吃飯，可這會兒，只因為江綰的幾句話，全都沒了。
從沒有過的暴戾和憤怒，鋪滿了整個碎花的床單。
等一切結束之后，江綰明明在流淚，可嘴角還是揚著的。
“我今天的表現，秦大律師，你滿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