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正吐的十分投入的陳璟，就又看了一眼站在旁邊臉色不對的江綰，秦遇心里就有了種不好的預感，但是臉上卻是沒表現出來。
“沒吐你身上吧？”
秦遇先問了一聲江綰，江綰立刻回過神，然后搖頭，“沒有沒有，快點看看陳律吧。”
秦遇雖然心里有些不安，但還是把陳璟給扶了起來。
陳璟這個樣子，怕是代駕也整不了。
嘆了口氣，秦遇就有些抱歉的看向江綰，“我送他回去，你打車回家。”
江綰懂事，乖乖的嗯了一聲，囑咐了秦遇幾句路上小心，就直接上了路邊等客的出租車。
等江綰走了之后，秦遇抬手就拍了拍陳璟的臉，“清醒清醒，你都跟江綰說什么了？”
陳璟醉的一塌糊涂，聽見了秦遇跟他說話，竟然又哭上了，“我沒跟她提楚思涵，我一個字都沒說，楚思涵那賤人，可沒有江綰好，你可得好好的對人家江綰啊，人家不嫌你窮，知道了么？”
秦遇腦子都大了，但也慶幸讓江綰先走了，拍了拍陳璟的后背，一臉無奈的說道，“我知道了，別鬧了啊，咱這就回家。”
陳璟這會兒也是哭開了，靠在秦遇的肩膀上，嘴就沒了把門的了，“你那個媽，就不是個人，自己親兒子啊，竟然能那么對你，這些年啊，你吃了多少苦啊，嗚嗚嗚……還有楚思涵，那個賤人，差點把你這輩子都毀了，我詛咒她，生兒子沒屁、眼，他媽的。”
聽著陳璟這些話，秦遇什么都不想說，可他也沒法去堵陳璟的嘴，只能是被迫的回憶起那些他最愿提及的事情。
好在陳璟嚎了那幾句之后就不吭聲了。
把他塞到車里，秦遇終于算是松了一口氣。
叫了個代駕，秦遇就坐在副駕駛上，他看著外面的萬家燈火，腦子里就反復出現那些年發生在他身上的事和遇見的人。
即使已經很努力的克制自己，讓自己不去想，可那些人和事，還是如同過電影一般的出現在他的腦子里。
扯了扯襯衣領子，秦遇感覺到有些呼吸困難，他想了好一會兒才拿出手機，用顫抖的指尖把電話給江綰打了過去。
江綰還在出租車上，她正回憶著陳璟剛才跟她說的那兩句話呢，一看秦遇把電話給她打過來了，就趕緊收了思緒按了接聽。
江綰，“喂？”
江綰只說了一個字，秦遇的就沒那么抖了。
輕輕的舒了一口氣，秦遇才聲音低沉的問，“到哪了？”
江綰，“呃嗯，快到金融街了，你們那邊呢？”
秦遇猶豫了幾秒鐘，提了一個不是很合理的要求，“你直接去我家行么？”
江綰愣了一下，沒有馬上回答。
秦遇見她沒說話，就立刻又補了一句。“不去也行，沒事，我先掛了。”
也不知道是怕自己會聽見什么，秦遇連忙掛斷了電話。
江綰捏著手機，有那么幾秒鐘的時間里是失神的，又等了一會兒，江綰才對司機開了口，“師傅，前面調個頭……”
秦遇把陳璟送回家之后，再回自己家都快后半夜了。
他從電梯里走出來，就要去開門。
但是站在門口，手都摸到密碼鎖上了，才反應過來，剛才好像看見門口對面的地上有個人。
回頭一看，秦遇的瞳孔驟然一縮。
江綰竟然坐在地上抱著膝蓋，靠著墻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