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裙下權臣:她引攝政王折腰 > 第394章 你想娶我?
    謝德音心中誦著經文,只覺臉頰上溫熱,睜眼看到一雙小手幫她擦拭著淚。
  “昱兒......”
  昱兒見娘親低頭拭淚,掐腰指著大殿兩側的和尚,烏溜溜的眼睛圓瞪,似在發怒一般,嘟嘴道:
  “大和燙,度嘴,娘親不聽!”他發音不清,大和尚總也說不清楚。
  他以為,是這些人嘴里叨叨的經文太難聽,所以娘親才哭的。
  謝德音微怔后,將他拉到懷中,低聲道:
  “昱兒,不可造次,大師在給爹爹誦讀經文,快跪好。”
  昱兒不肯再跪下,拽著謝德音的手,似要將她拉起來。
  “娘親起......出去玩......”
  謝德音無奈,只好讓金子抱著他出去玩了。
  看著昱兒被抱出去時,高興的摟著金子的脖子,揮動著手臂要飛的樣子,謝德音唇角微翹。
  昱兒快周歲的時候,他離開的,到如今已經過了一年多的時間,昱兒早已經忘了,近幾個月,連噠噠都沒有再喊過。
  謝德音怕他記得,又怕他忘了,在他的印象里,爹爹只是娘親口中常提起的人,或者是書房中的物品,早已沒有了一年多以前,他黏著王爺不肯松手的親昵。
  謝德音悵然若失。
  她回身跪好,繼續閉眼誦讀著經文。
  等著經文誦完,護國寺的師傅們離開大殿,由著謝德音一人在蒲團上跪著。
  直到,她聽到身側的腳步聲,謝德音睜眼偏頭去看,身側站的人,竟然是陸修齊。
  陸修齊在她看過來那一瞬間,撩袍跪在了她身側的另一個蒲團上,雙手合十,不知在祈求著什么。
  謝德音垂目片刻,站起身來轉身欲走,陸修齊喊住了她。
  “你可知我剛才跟佛祖說了什么?”
  謝德音并不理會,繼續朝大殿外走去,等著快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到陸修齊說道:
  “先皇是我毒殺的。”
  謝德音腳步一頓,驚愕轉身看著他。
  陸修齊已經從蒲團上站起身來,隔著不遠的距離看著謝德音,平靜的目光中似隱著浪濤一般。
  “從他在你四哥成親那日對你的孩子下手開始,我便著手這件事了,前兩年我在禁軍中時曾救過一個內監,后來他去到了先帝殿前伺候,我才找到了機會。”齊聚文學
  陸修齊見她怔怔的站著,一步步的朝著她走去。
  “從前我孑然一身,不管是江湖草莽,還是高門棄子,我都不在乎,直到后來遇到你。那時我敬你為人,憐你處境,在行宮中,你那般為難都愿意伸手搭救于我,與他周旋。自那時起,我便決定了,不管此生你在何處,我都愿意護在你身邊,哪怕做你的仆人。”
  謝德音靠著他走近自己,微微皺眉,待要后退時,陸修齊有分寸的停住了腳步,距離她兩步遠。
  “我并非君子,明知道你是我不能奢想的人,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思緒,直到后來你離開陸府,我便想,只要是你所愿,我都會成全。可人總是難滅情欲,也總會得隴望蜀。
  我給先帝下毒,想著只要他沒了,你和孩子就平安了。原以為只要你平安無事,只要你還在長安城,我便知足了,可是后來我看著你日日消沉,甚至對那懷夢香依賴成癮,我聽聞時便如利刃剜心,只恨在行宮時沒能阻你,讓你留在他身邊周旋,天長日久心落到了他的身上。
  如今我不想再壓抑自己所想,方才我對著佛祖是來還愿,去年我被貶遼東之時曾許愿,盼著將來有一日能光明正大的站到你跟前,不再隱藏自己的心跡。”
  陸修齊說到動情處,又往前走了一步,目光灼灼的望著她。
  “我過幾日便要去西北了,若我得勝回來,能否看我一眼,讓我照顧你和孩子?”
  在他抬手欲扶上她雙肩之時,謝德音急急后退幾步,聲色俱厲的呵斥道:
  “大膽!亡夫往生蓮位便供在此處,豈容你放肆!”
  陸修齊眼中浮起痛色,他垂目望著她,片刻后啞聲開口:
  “我知曉你忘不了他,我并不敢奢望你會忘了他,若是你將自己照顧好,不再沉溺于悲痛之中,我也不會這般不放心,我只想好好照顧你,不忍看你這般。”
  謝德音抬眼望著他,眉眼間冷然。
  “你想娶我?”
  陸修齊聽她回應,眼神中迸發出光彩。
  “你答應了?”
  如今民風開放,二嫁三嫁之事常有,她雖是王妃,可是皇室又沒有規定親王死后王妃不能改嫁。
  謝德音臉上并無旖旎之色,而是一片淡然。
  “亡夫的靈位還供在此處,到如今依舊尸骨無存,我別無他愿,你去殺了謀害他的人,我便嫁你。”
  陸修齊面色一滯,之后目光中的神采黯淡了下去。
  “怎么?剛才還信誓旦旦說成全我所愿,這一會的功夫陸大人便忘了?”
  陸修齊聲音干啞晦澀道:
  “他畢竟是我在這世上最后的親人了......”
  謝德音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而陸修齊未再攔她。
  從護國寺回去的時候,陸修齊騎著馬,跟在馬車旁,陸修齊如今隨行的鐵甲兵也跟在馬車后。
  金子撩開車簾看了看,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
  “他怎么像個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
  謝德音閉眼不去理會。
  她已經將話都說的那樣清楚,他還緊追不舍,實在令人生厭。
  好在他過兩日就要出征了,再過段時間,她就要離開長安城了。
  -
  漳河之畔。
  周戈淵坐在石頭上,看著河對岸。
  夜色寂寥,耳邊只聽聞水聲潺潺。
  肩膀被拍了一下,周戈淵轉回身去看,只見王二狗拿著兩壇酒,遞給他一壇。
  周戈淵接過后,與王二狗碰過之后繼續看著長安的方向。
  好一會,他用樹枝在地上寫道:
  “最近河對岸的官兵少了很多。”
  現在起義軍逐漸形成規模了,連情報人員也多了起來。
  “朝廷要打仗了,前段時間三軍掛白就是因為去年上位的那個狗皇帝死了,他那還不滿一歲的兒子繼位了,皇后是西北一個大將軍的女兒,被朝廷里一個姓陸的,叫陸修齊的給殺了,說是跟晉王私通謀逆,西北的那個大將軍當即起兵造反了,倒減輕我們的壓力了。”
  他見周戈淵望著河面不知在想著什么,又說道:
  “說起這個陸修齊,最近長安城中可流傳一段風流事,跟他原來的弟妹有關,許多人都津津樂道。”
  周戈淵聞言抬頭,看向了王二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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