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全宗門都是戀愛腦,唯我是真瘋批 > 第109章 先讓他把那五十萬給了再說
  墨麟就算沒有靈力,但手勁兒也是極大的,林渡有那么一段時間,脖頸的青筋都疼得暴起。

  雎淵看不過眼,想要代替自家小師妹,畢竟自己這個大徒弟的肉身強度,幾乎都快追上他了。

  林渡卻沒要他上來替換。

  她甚至還能擠出一點笑,就算疼得近乎崩潰,也沒脫離墨麟攥著她的手。

  “一會兒而已。”

  林渡這會兒在劇痛之下,腦子居然格外清醒,比起心痛來說,腕骨的疼痛真的不算什么。

  她將夢境翻來覆去地想了一會兒,一會兒是墨麟哭著握著她的手腕,哀求著叫她小師叔的模樣,一會兒是閻野蒼白睫毛上眨掉的一點淚珠。

  修士入道之后,除非心魔,極少會有夢境了。

  一切夢境,皆因日有所思,夢境既為嗔癡,人若心中清凈無所求,自然無夢境。

  無論美夢或是噩夢,都是心中有所求,有所眷戀,有所執著。

  那不是林渡的夢境,那是林渡的心魔。

  原劇情中,為什么只提及林渡天生不足,為什么說林渡這個小師叔道心純粹,修煉速度奇快,超出共同入門的弟子數倍不止。

  從沒有一句話,提過林渡的心疾。

  原劇情中林渡的心,只怕是好的。

  林渡甚至沒有去問系統,她只是安靜地接受了這一點。

  有些東西,隨著修煉境界的深入,離天越近,遲早都能解開。

  她不在乎了,無論是誰叫她來渡人,無論這心魔是不是她自己的,她都無所謂了。

  墨麟不過是因為意外受了這個傷,她都難以接受,也不難猜,夢中的林渡為什么道心會因為自己這個大師侄不穩。

  林渡知道自己骨子里帶著點不可更改的偏執,矯情點說,她一生顛沛流離,所以格外渴望穩定和平靜,誰都不可以把她的平靜破壞。

  無論是誰。

  她就是經不起大風大浪,顛沛流離,友人離散,家門被毀。

  親人逝去這點拋開不談,她沒有親人。

  偏執狂修不了清凈無為,修不了太上忘情。

  林渡就只想一點點拼湊好那些即將支離破碎的東西。

  墨麟算第一塊。

  “大師侄,別怕,正好你這會兒動不了,之后只怕也要養著,先前讓你看的書看過了嗎?”林渡忽然就開始說話。

  墨麟沒想到這個關頭小師叔還要拷問他的功課,一雙大眼睛無辜地看著林渡,用力眨了眨,卻發現她蒙了白布,看不見。

  林渡等不到他的回答,就繼續說了,“你這煉體歸煉體,還得多讀點書啊。”

  晏青就是讀書多,元燁雖然讀書少,但是看得多,就不像墨麟這個實心眼兒的,容易出事。

  林渡絮絮叨叨地勸學,“你是個實心眼兒,多讀書沒壞處,‘世俗之人,皆喜人之同乎己而惡人之異于己也。'”

  “天災難躲,人禍可防。”

  她當著兩個師兄師姐的面,還在大剌剌教訓這比自己大好多的師侄。

  麻婆婆沒說話,心中卻覺得這小孩兒還是嫩了點。

  雎淵倒是被林渡說得一愣一愣的,封儀抱著胳膊聽了一會兒,偏頭小聲抱怨,“閻野師叔到底教給了小師妹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道理確實是這個道理啊,這不勸學呢嘛。”雎淵說道。

  封儀沉默了一瞬,“不過你那徒弟,確實需要和小師妹中和一下了。”

  一個以為自己只要足夠強就能無視一切陰謀詭計,一個恨不得走一步算一百步,心眼子都快把那小心臟給透空了。

  但凡兩個人一人分對方一半,估計都能好些。

  封儀和林渡相處時間不長,但短短半天,她已然發覺,林渡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有目的的。

  哪怕是插科打諢的話,那也是有意為之。

  慧極必傷,從不是虛言。

  封儀都害怕林渡的小腦瓜子有一天因為想太多想冒煙了。

  這一場刮骨酷刑持續了很久,本來就是臨近傍晚才開始,此刻已經是深夜。

  墨麟到后面疼到沒有力氣,終于松開了林渡和夏天無。

  “好了,藥也煎好了。”麻婆婆將那早已染黑的銀線扔進盤子里,招呼尸傀來送藥。

  雎淵接了他們傳來的傳音符,連夜從無上宗取了天品龍精草,幾乎是和封儀前后腳趕到了鳳凰城。

  四樣關鍵藥材全齊,剩下的輔藥麻婆婆沒說,卻在拔出蠱蟲之前將藥燉上了,到這會兒剛剛好。

  墨麟被夏天無包扎好傷處,接著灌下湯藥,順勢躺了下去,人已虛脫,強撐許久,方才暈了過去,暈厥過去之前,還沒忘記又去扯林渡的手。

  “小師叔,我沒事,骨頭也好著呢,仙靈之氣雖被那玩意蛀了許多,還有一絲,我很快就好了,你可以放心了。”

  林渡身形一僵,感覺到了那雙溫熱手上的潮濕汗水。

  記憶又回到了夢中雙手染血拽著她的手腕的時候,林渡想,這手還是永遠干燥,不要染血的好。

  接著,她轉身出去,并不需要人的攙扶,純靠記憶,順利地走到了門口,接著推門而出,這才摘下了眼上的紗布。

  已是深夜,院子大部分都被藤蔓掩蓋,并不能看到完整的天。

  林渡干脆利落地翻身上了墻,仰頭看著鳳凰城的夜幕。

  此處在滇西,白日里剛下過一場雨,夜幕也跟洗刷過一般澄澈,難得不見終年的霧嵐。

  居然是個滿月。

  林渡忽然覺得心有些發癢,她輕聲嘀咕一句,“中情蠱的又不是我,怎么回事。”

  那夢中墨麟的情形她看得清楚,心痛難忍,失去理智,神魂卻無異狀,分明就是中了情蠱。

  麻婆婆走出屋門的時候,被那院墻上閑散垂著的一條腿嚇了一跳,順著那條腿看去,才發現是那小孩兒落拓坐在矮墻之上,瀑布般的靈藤傾瀉而下,月光之下,她身邊有無數晶瑩的月光花綻放。

  比起那些白袍銀面人,林渡光這一張臉和通身疏冷的氣勢就足夠唬人,說是月神降世定然有人信。

  “你坐到我的藤了。”麻婆婆開口。

  “你這藤不好,月光對您來說也是好物,怎么不讓月光照進院子里來。”

  麻婆婆有些意外,但隨即壓下了心底的驚訝。

  封儀不知道從何處知道自己是尸王的事,但她的確知道,林渡是封儀的師妹,知道自己是尸王,說出月光對她好這件事并不奇怪。

  “你的腕骨骨裂,還敢跳上去?”麻婆婆自顧自地坐到了月光藤下的搖椅上。

  “用的左手。”

  林渡是個左撇子,但在所有人面前,慣用的都是右手。

  倒不是為了什么留一手,而是因為林渡在現代小時候用左手吃飯,都會被親媽打手,一直打到她改過來為止。

  麻婆婆被噎得頭疼。

  “林渡,若你有朝一日活不下去了,可以考慮來找我,你很強,會變得比我更強。”

  林渡擺了擺手,“算了,死了就死了。”

  “與人斗,其樂無窮,與天斗,勞心勞力,不過一場空。”林渡歪頭一笑,“您說對嗎?”

  麻婆婆無奈地看著她,“書上可不是這么寫的吧?”

  “我就是這么說的呀。”林渡笑了笑,右手腕靈力蓄積纏繞,滋養著那點骨裂。

  “如今幕后之人龜縮不出,你想怎么殺?”

  麻婆婆在月下不知燒什么東西,傳出了一股冰雪的味道。

  林渡左手點在曲起的膝蓋上,垂眸思索片刻。

  她也在猶豫是明著殺還是暗著殺,暗著殺好辦,只是……

  無上宗的性子,只怕是需要明著殺的。

  既然要明著殺,那就要好好布局,占據道德制高點,還要充足的證據鏈,防止對方反咬一口。

  偏偏最關鍵的柳妖身軀已經沒了,靈藤做身軀這件事還得另一說。

  最好的辦法……林渡的手慢慢在膝蓋上移動,如同布陣落子一般。

  林渡歪著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粲然一笑,“先讓他把那五十萬給了再說。”

  她回頭看向屋內陸續走出來的三人,“敢問師兄,你有五十萬上品靈石嗎?”

  雎淵面上一抖,捂住了自己的儲物袋和儲物戒,“小師妹……你要五十萬上品靈石做什么?”

  他還……真不一定有。

  林渡又看向了封儀。

  封儀不需要問了,她開口,“沒有那么多,但隨便找幾件儲物戒里的寶物賣了也不是沒有。”

  林渡一拍巴掌,“問題就在這里啊,連你們都沒有,為什么一個飛星派的長老五十五萬隨便掏,眼也不眨呢?”

  五萬或許是飛星派掏的,五十五萬可就不一定了。

  林渡問過掌門大師姐,飛星派那邊后來沒有過任何溝通的動靜,知不知道她坐地起價還不好說呢。

  閻野是陣道魁首另一說,可印仲算個什么東西。

  飛星派是大宗門,人多得厲害,長老的年例也是修煉資源,拿了肯定不可能只做個守財奴的。

  印仲要是沒點副業誰敢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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