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德仁身穿喪服,他身子不高,但是眼中卻因為這次政變多了幾分沉穩與堅定,扶桑以后可就要靠他了。

    “母后呢?”綠籮問。

    德仁喉嚨有些哽咽,“母后這些日子也病了,我帶你去見她。”

    “好。”

    綠籮跟著德仁離開后,柱子的目光看向秦鵬,“扶桑如今如何?”

    “如今德仁年幼,朝中還是有不少人反駁,德川雖然戰敗,但這兩日還是有些不安分。”秦鵬沉著臉。

    扶桑內部也是動蕩不安。

    “這位扶桑的公主,是跪求殿下讓她回來的......”柱子把那天的事情告訴了秦鵬,隨后感嘆了句,“也不知她怎么輔佐。”

    “一女子,恐是很難。”

    但兩人沒想到的是,綠籮可并非一般人。

    在父皇跟母后還安然時,綠籮跟德仁就在學習政法,只是前些時日母后覺得她作為一國公主還是要多學些禮儀才好,便把她送走的。

    她把一切都處理得井井有條,在老天皇的喪事之后,綠籮力排眾議,把德仁扶上了皇位。

    她站于德仁身旁,一襲素衣裳,因老天皇喪期未過,所以身上的珠寶極少,頭上只有一根簪子別著發絲,但氣勢絲毫不弱。

    “以往她在宮中,我都不覺得她這么厲害。”柱子看著眼前的一切,感覺綠籮不像是自己所認識的綠籮。

    秦鵬低笑聲:“能屈能伸,當初在東秦是想活下去。”

    難不成在東秦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也是。”

    “......”

    當德仁上位后,綠籮也同德仁說了自己與慕懿之間的協議,德仁清楚他們絕不能食言東秦。

    于是,德仁站在柱子跟前,他拱手道:“這次多謝東秦,日后扶桑必定臣服于東秦。”

    “皇上如今剛上位,還是先坐穩自己的位置,我可聽聞德川那邊還在動蕩不安。”柱子微微低身說了句。

    “你且放心,這些事朕會處理好。”

    “好。”

    而此時的另一邊。

    蔚府。

    自從上次的事情后,蔚府再次恢復了一片寧靜,蔚綿綿的肚子也越發大了起來,而她此刻躺在院子內的躺椅上,一襲青白衣裳,臉上沒有半分的胭脂水粉,遠遠看去倒是清晰脫俗,但近看......

    那臉上憔悴的樣子,難免讓人有些心疼。

    她一邊摸著小腹,一邊喃喃道:“也不知如今皇上怎么樣,身子可安好。”

    “娘娘就莫要擔心皇上了,您還是先顧好您自己的身子,您瞧瞧您這般憔悴,若是等來日皇上找您瞧見了,那不得心疼死?”一嬤嬤走上前,手中還端著一碗藥,語氣溫柔。

    蔚綿綿撐著身子在嬤嬤得攙扶下坐起來,她接過嬤嬤那碗藥,低眸看著又感嘆了聲,“若是能進宮便好了。”

    “娘娘的身子怎能去往皇宮內,您這身子要是做轎子過去都要折騰死。”嬤嬤語氣中盡是無奈。

    如今蔚綿綿肚子雖是大了,但身形過于消瘦,若是想做轎子去宮內,那定是一番折騰,晉文帝看著能不傷心嗎?

    “罷了,我喝便是。”

    蔚綿綿捏著鼻子喝完藥,她嘴里苦味泛濫,連同著自己的心都有些苦澀。

    什么時候她才能去見見皇上呀?

    ......

    她正想著,一枚蜜餞遞在她跟前,“吃這個便不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