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錦兒懂了,滿心無語。
這人,簡直腦子有病!
拿什么開玩笑不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要是每個病人都這么胡來,讓辛辛苦苦替他們醫治的大夫,還有其他那些病重到根本無法醫治的病人,情何以堪?
趙錦兒滿臉都是慍怒。
她真的很想對著段天涯發一通脾氣。
不珍惜生命的人,無論什么時候,都不值得尊重!
但是她眼下還得哄好他,然后伺機找地圖,不好發這個脾氣。
她只是冷冰冰諷了兩句,“我就說嘛,我的藥從來沒有失策過。”
段天涯趕忙拍馬,“對對對,趙娘子的金瘡藥確實是好用。消毒丸也很好吃,一點也不苦。”
趙錦兒懶得跟他啰嗦,只問,“傷口還疼嗎?”
“疼,疼,很疼!”
段天涯一副可憐相。
這回答就進了趙錦兒的圈套了。
她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疼的話,我再給你弄點藥,止疼的。”
心上人弄的藥,段天涯哪有拒絕的。
“有勞趙娘子了。”
趙錦兒便開了方子,“我要羊躑躅、茉莉花根、當歸、菖蒲這四樣東西,你叫手下弄點來,調配好可以止痛,還可以安神。”
段天涯本來很高興,但是聽到“安神”二字,就有些遲疑了。
干他這行的,哪有安神的說法。
腦袋都提在褲腰帶上,隨時都有掉腦袋的危險。
哪敢安神!
可以這么說,自打進了這黑風山,他就從來沒有踏踏實實睡過一個覺。
永遠都是保持假寐的狀態,一點動靜,他就會醒過來。
因為,有時候,不過一個盹兒的功夫,可能命就沒了。
要防著官兵,要防著外人,還要防著自己人。
這山頭上有兩萬匪徒,哪里能保證每個都是忠心耿耿的?
就是手下其他那幾個當家的,誰不眼紅他這個位子?
趙錦兒瞧見他的模樣,就知道他忌諱。
冷下臉來,“不想用就算了,看來傷口并不是很疼,自也不需要我在這里。”
說著,就轉身準備離開。
“不不不,我用,我用!”眼看著心上人就要離開,段天涯哪里舍得,當即喊道,“我的傷口都痛死了,你要是有能止痛的藥,給我用點兒,那是再好不過了。”
“我這就讓人去弄藥來。”
黑風山的物資十分豐富,嘍啰很快就送來幾大包草藥。
看著撲灰的草藥,趙錦兒咽口口水。
山匪就是山匪,真是不知道惜物,這么好的草藥,竟然就這么收著,放不了多久不就得壞了?
但是她才懶得教訓這幫人。
只是艱辛地墩身,翻找出那集中她需要的草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