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錦兒瑟瑟縮縮上前捧過盒子,倒不是很重,也不知什么玩意兒。
好奇得很,但當著皇上的面兒,哪里敢看。
蒲蘭彬趕忙趁機介紹秦慕修和裴楓,“皇上,這位是我們郡上排名第七位的舉人,裴楓;這位是趙錦兒的丈夫,秦慕修。都為了這次疫病,付出很多辛苦。”
晉文帝對裴楓沒甚興趣,眼神又遛到秦慕修身上。
像,真像啊!
當年皇兄年老昏聵,寵幸奸妃、重用佞臣,弄得整個朝廷烏煙瘴氣,以至于匈奴虎視眈眈,眼看就要滅國。
為了讓東秦存活下來,他在一眾老臣的建議推舉下,弒兄奪位。
雖然賭贏了,得到了這天下,可每每午夜夢回,想到皇兄臨終前的歇斯底里與絕望眼神,他還是無法釋懷。
現在看到一個跟皇兄長得這么像的年輕人,他的心情很復雜。
秦慕修也不自禁的與之對視。
雖然打定改變前世命運的主意,但,真面對面的站到晉文帝面前,他還是忍不住一陣陣心潮澎湃。
殺父仇人!
母親也間接因他而死!
這樣一個弒君奪位的人,本該萬死不辭,可他如今卻高高坐在廟堂之上,受萬人朝拜!
這一切,本該是秦慕修的!
晉文帝被這年輕人的眼神看得有些怵。
做皇帝二十載,還沒有哪個人敢這么直視他的眼睛。
就在龍威即動的時刻,秦慕修垂下頭,拱起雙手,恭恭敬敬道,“草民與內子皆為草莽,不會說話,若內子有甚沖撞,還請皇上恕罪!”
晉文帝鼻孔出口氣,你妻子沒有沖撞到朕,倒是你,很沖撞。
蒲蘭彬看出晉文帝的臉色比方才陰沉不少,暗道不妙,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際,郝師爺沖撞進來。
“大人,大人!”
蒲蘭彬頭都大了。
今兒是怎么了。
往日里,這些人都文質彬彬進退有度的,怎么當著圣上的面,全都這么莽撞!
如此,他還有什么機會調回京城啊!
“大膽!皇上在此,誰許你這般魯莽!”
誰知,郝師爺竟是絲毫沒有收斂,反而跺腳道,“快帶皇上躲起來!有刺客!”
“啊?”
蒲蘭彬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支冷箭便從他的耳邊擦過,直直刺向晉文帝。
晉文帝這次微服,為了掩人耳目,帶的人馬極少,只有十來個仆從,會武功的不過五六個。
現在是在泉州的衙門里,大家都認為安全,是以很放松。
誰也沒料到這個變故。
一時間,晉文帝身邊竟沒有人!
眼看著那根箭就要精準地刺進晉文帝的左胸口!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