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逆子關到祠堂,先行五十家法,再餓他三天!看他長不長記性!”

    說罷,負氣背手離開。

    留下姚氏又是抹淚又是憤懣,自己兒子什么德行,她是知道的,但總不會去打兒子泄憤吧,便上前一把薅住碧霞的頭發。

    “你這賤蹄子!誰叫你勾引少爺的?”

    碧霞看著方才還對她客客氣氣談笑風生的夫人變得像個夜叉,怕得渾身篩糠。

    哭泣著道,“不是奴婢......是二少爺說夫人已經把奴婢許了他......”

    不等她說完,姚氏怒目圓瞪,左右開弓狠狠給了碧霞兩耳光,“你這樣的蠢貨也配我兒子?來人,把這賤婢送到秦樓發賣掉!”

    就在這時,楊蕙蘭突然出現,一臉驚訝看著姚氏,“娘,這是發生了什么?”

    姚氏哪里能讓楊蕙蘭知道,她一知道還得了,不得立即到侯爺面前表現,把俞長宇貶得一文不值,那兒子以后還有繼承爵位的可能嗎?

    當即擺出她那張面具臉,帶著虛偽的笑意冷冷道,“沒什么,你這丫鬟不規矩,偷了我房里的東西。”

    楊蕙蘭卻是似笑非笑的盯著她身后衣衫不整的俞長宇,“二弟這又是......剛剛好像聽到爹的聲音,說什么家法祠堂的。”

    “不知在哪灌了幾口馬尿,沖撞了你公公,嚷著要罰他呢。不過侯爺那人你也知道,雷聲大雨點小,最是疼你二弟,指不定明兒就放出來了,哎,這孩子就是叫他爹慣壞了。”

    姚氏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楊蕙蘭微微挑眉,也不追問,只是道,“碧霞是我的丫鬟,若是侯府分給我的也就算了,肯定任由娘處置,但她是我從娘家帶來的陪嫁,既然做錯了事,還是得由我來處置,否則我爹娘知道了,怕是要不高興。”

    姚氏暗暗咬著后牙槽,一介賤商,不高興又能怎么樣?

    楊蕙蘭幽幽道,“我在胭脂大街上那一排陪嫁門面兒,如今租金都是娘在收吧?嫁過來的時候,我娘怕我管不住事兒,替我保管著房契呢。”

    姚氏頓時被捏住命門。

    那排門面的租子,可是維持侯府開支的主要來源!

    當初就是看上楊蕙蘭的陪嫁,侯府才會“紆尊降貴”的和楊家結下這門親事。

    只得皮笑肉不笑道,“你的陪嫁丫鬟,自然是由你處置,但我終究是侯府的主母,這丫頭犯了禁忌,得吃點教訓才行,今晚就由府里的管事大娘看管,明兒再送還給你。”

    碧霞心知真落到姚氏手里,只怕今夜就要丟了小命,當即嚎啕大哭,對著楊蕙蘭就磕頭,“少夫人,救救奴婢啊!”

    不想楊蕙蘭卻并未繼續要人,只是道,“那就辛苦娘幫我教導下人了。”

    說罷,轉身離去。

    望著楊蕙蘭的背影,姚氏有些狐疑:

    楊蕙蘭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還有,她明知丫鬟落進自己手中沒有好果子吃,就這么輕輕易易的走了?

    姚氏想不通的還有很多,兒子確實風流成性,自己為他擦的屁股也不少。

    可今晚這一切,怎么發生得如此巧合呢?

    方才有個眼生的丫鬟到上房去喊她,說侯爺在花園里等她,等她趕到花園,就發生了剛才那一幕。

    簡直像被人設計好的似的......

    再說楊蕙蘭回到房中,臉上差點笑得開花。

    “錦丫,你男人的腦袋瓜子怎么長得?怎的就把所有人都算得這樣準!你是沒瞧見我婆婆那張臉,跟吃了蒼蠅一樣,還是只能吞不能吐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