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轉頭就跪著爬到太上皇身前，她知道現在的圣皇，根本不可能對上官鈺怎么樣。
“太上皇請您救救臣婦，這個女魔頭昨日殺了丞相老爺，搞不好今夜就會殺了臣婦和臣婦的兒子。”
太上皇嗑著瓜子，只是淡淡的看著她“寡人已經退休，這件事你得找圣皇。”說完還指了指身旁的南宮策。
南宮策早已在暴怒的邊緣，要不是鈺兒一直牽著他的手，這個柳氏恐怕已經是一具尸體了。
不過，他也明白，現在是把事情弄清楚的最好時機，朝中大臣一半以上都在這個院子里。
“丞相夫人，既然你咬定本宮就是兇手，那么有幾個問題你來回答本宮。”上官鈺笑容溫和，眼底沒有一絲情緒。
“什么問題？？”柳氏心里泛起一種不好的預感。每次上官鈺這個表情，她就會覺得心虛。
“你說昨日丞相很晚沒有休息，你去送宵夜，那個時候是什么時辰？”
“是........”柳氏努力回想著“是，亥時快到子時了。”
上官鈺過來之前，去了一趟大理寺，跟南宮蕭又一次對翟丞相的尸體做了驗尸，從尸癍就能推算出死者的具體時間。
翟丞相真正死亡的時間是亥時三刻，大理寺收到消息的時候，已經過了子時。
所以只有兩個可能，要不就是柳氏隱瞞真相在撒謊，要不就是有人故意做了一場戲給柳氏看。
不管是哪一種，都對自己不利。
上官鈺收回思緒繼續問道“那你給翟丞相送的什么宵夜？？哪位下人做的？？”
“老爺的宵夜一直都是我自己做的，沒有下人經手。”柳氏回答的面不改色。
“翟丞相書房的小廝現在身在何處？？為何當時他們都不在場？？”
柳氏身子一震，對啊，那些小廝呢？她今日都在忙喪事，那些小廝她也沒見到。
完了，完了，不會是被那個人殺了吧。
“臣婦怎么知道那些小廝去哪里了！！”
“他們在房間里爭執的時候，有沒有動手？？”
“當然有，老爺當時氣急，還砸了一個茶杯。”
此時，跪在地上的柳氏，心里忐忑不安，她其實也不確定到底砸沒砸，只是按當時爭吵的激烈程度，瞎說的。
“行了，現在本宮問完了，陛下現在可以請大理寺少卿過來，現場斷案吧。”
南宮策立刻安排若風把南宮蕭帶過來，然后又安排若野把府邸里的丫鬟，小廝，還有嬤嬤都帶到了靈堂。
趁著南宮蕭還沒過來，上官鈺先把昨夜的事情，簡單做了一遍詢問。
柳氏有些慌了，她說的話半真半假，但是如果發現有謊言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誰是廚房管事嬤嬤？”
“老奴是。”老婦人嚇得雙腿不停抖動，真的沒先到啊，當初一個不起眼的殘廢丫頭，今日居然變成了圣天國皇后，早知道.....
哼，哪有這么多早知道。
上官鈺看了一眼地上的老婦人，這個人她有些印象，之前在丞相府里克扣過她的飯菜。
“昨夜丞相夫人可用過廚房，為翟丞相做夜宵？？”
“不成。”她現在保命要緊，真的一句假話都不敢說。
“你給老刁奴，居然敢陷害本夫人，你不想活命了嗎？”柳氏說著就撲過去撕扯老婦人的頭發，手腳并用毫不客氣的打在她身上。
上官鈺抬了抬手，身后的侍衛趕緊上前把她們分開。
“皇后娘娘，老奴說的都是實話，夫人從來都不送宵夜給老爺，昨夜廚房很早就閉火了，再說了夫人從來都不進廚房半步，更別說下廚了。”
“本宮知道了，你下去吧。”
上官鈺又看向劉管家，他們可是老熟人了，劉管家什么性子她最清楚。
“劉管家，昨日在翟丞相書房的小廝都是誰？”
劉管家已經快嚇尿了，現在他無比慶幸當初沒有過分刁難上官鈺，否則自己恐怕都活不到今日。
“啟稟皇后娘娘，他們都在，都在。”劉管家轉頭點了身后幾個小廝的名字，幾人往前挪了挪。
“皇后娘娘就是他們，有什么問的盡管問。”劉管家滿臉堆笑，一副討好的模樣。
“說吧，昨夜你們去了哪里，看到什么，聽到什么？”
“回稟娘娘，奴才昨夜當值的時候，忽然覺得好困，本來準備回房休息，結果今日起來發現自己睡在花園里。奴才真的什么都沒聽見。”
“對，奴才也是，醒來發現在池塘邊。”
“奴才也是。”
幾個小廝紛紛附和道，顯然他們是被人迷暈了丟在院子各處。
“大理寺少卿，燕王殿下道.......”一聲長呵打斷了這邊的審問。
“臣參見，圣皇陛下，皇后娘娘，太上皇.....”
“平身吧，無須多禮。”南宮策開口道。
南宮蕭起身繼續往前走，身后跟著大理寺的侍衛，他們肩上抬著棺材。
幾人快速的把棺材抬到靈堂里，然后把空棺材放到了一旁。
“陛下，臣已經查明真相，所以把翟丞相送了回來。”他今日跟上官鈺做了尸檢后，已經商量好了一套說辭，今日之事要速戰速決。
而且若風也把剛才這里發生的一切，全部告訴了他。
“少卿大人，剛才丞相夫人可是指控本宮殺了翟丞相呢，你來得正好，本宮的清白可就靠你了。”
南宮蕭嘴角一抽，剛才在大理寺他可是親眼看見皇后驗尸的，那手法比仵作還熟練，整個尸體都被她翻了一個遍。
看得他都連連后退了幾步。
再看看現在的皇后，拉著圣皇的手，一臉無辜柔弱的模樣，簡直太........那啥了。
“是，皇后娘娘，微臣今日定會還您一個公道。”南宮蕭走到最前面，轉身對著眾人大聲說道。
“剛才本官已經得知了柳氏的供詞，首先翟丞相死于亥時三刻，不是柳氏說的子時，所以她說子時還聽見翟丞相在與人交談，不實。”
南宮蕭走到翟丞相的棺槨前，把尸體的手高高舉起“本官是通過尸斑來推斷的時辰，絕對無誤。”
“柳氏說翟丞相在房間里砸了茶杯，這一點也不實。因為本官到現場后，房間里并沒有看到任何碎瓷的痕跡。”
“其余的供詞，想必各位已經聽過丞相府下人的解釋了，本官就不一一贅述。”
“所以，從各種線索推斷，丞相夫人在污蔑皇后。”南宮蕭說完，走到柳氏身邊，低頭看著他“丞相夫人，你可知道污蔑當今皇后是什么罪嗎？圣皇也在場，還有一條欺君之罪。”
柳氏直接嚇攤在地上，直打哆嗦，面無血色，臉色青白，額頭冒著冷汗。
不對，不是這樣的，那個人給她說得才是真的，她都是按那個人教她的話說的，怎么可能有問題。
“不對，臣婦說的都是真的，當時我太害怕，記錯時辰，聽錯聲音，也很正常，臣婦絕對不敢欺君.......”柳氏腦子快速思考著，那人對她說過的話，忽然眼睛一亮，想到了什么關鍵之處。
“對了，還有那把黑色匕首，那把匕首就是最好的證據，那是皇后的隨身武器，以前在丞相府我看她用過，宮宴上也看她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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