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黑衣人闖入,但我們進房之時,公主房內并無宮婢陪侍,這不合規矩,也莫說是公主的意思,我瞧著她頗為講究規矩。”
李景清支著下巴,若有所思地點頭:“你這么說,的確有問題,不過也不必這么麻煩,桑錦。”
他轉頭叫了一聲,桑錦從外頭進來,站于門內側:“殿下有何吩咐?”
“這兩日你盯緊錢婉悅,想來一兩天之內,應該有所發現。”桑錦抿了抿唇,無奈地答應。
“算算時間,這時候淑陽和趙乾應該已經成親了。”待桑錦走后,他突然說了一句。
陸英怔神片刻,在心里算了算時間:“是啊,在外不知時日快,這一晃眼,都出來一月有余了。”
怎能不快呢,記得他們過了寒食節才離得京,如今連端午都過了,就不知這些時日,可讓淑陽有所改變。
“你笑什么?”李景清見她笑得莫名,忍不住問她。
她笑得意味深長,看著他道:“只是在想,不曉得淑陽可有安分守己,不然,待我回去可就不好說了。”
李景清挑眉,訕訕道:“怕是難啊。”
她提起了淑陽,倒是讓他想起了另一樁事:“離京前一晚,我母妃到底同你說了什么?”
聽他再次提起,若不說個答案,只怕躲過了今日,他下回還得問:“沒什么,賢妃娘娘只是提醒我,莫要忘了身份,做出有失身份之事。”
話說出口后,她細一思想,好似如實說了,但又未說到實處,他聽得稀里糊涂,但又覺得這話挑不出毛病。
在太子府足不出戶的又呆了幾日,李景清托宇文召婉轉地告之他們打算回去的念頭,至于他最后告訴了誰,他毫不關心。
又過了幾日,賜婚圣旨連帶著成親的吉日都下來了,不過還要拖上月余,李景清一思忖,覺得不能再拖,還需早些回去。
便與陸英商量后,挑定了六日后,待他們解決了錢婉悅后就起程回大安。
因著不放心,陸英將桑錦暫時派到了陶娘子身邊,借口要教導錢婉悅及另一個宮婢宮規。
那錢婉悅笑盈盈地接受了這安排,顯得尤為高興,畢竟入夜后桑錦總會體恤她們日后將留在此處而讓她們早早回去休息。
錢婉悅有了空暇,動作自然大了起來,一連兩晚陸英都見她大半夜不睡覺,在院外頭轉悠,猜想她是在等信鴿吧。
夜色如墨,頭頂的月牙時隱時現。
錢婉悅照例在院外與小園子之間溜達,突然空中傳來撲翅聲,仰頭,隱約看到一道白影飛來,她欣喜的提裙往前跑去。
在園子入口的矮樹上,信鴿發出了咕咕聲,錢婉悅欣喜地取下了鴿子腿上的信箋,然后從懷中掏出自己寫的,拴在鴿腿上放手一揚將之放飛。
鴿子撲著翅膀,將將開始飛高,突然嗖的一聲,鴿子又直挺挺摔了下來,落于園子的假山中。
錢婉悅見狀,大驚失色,轉身往回跑,然才跑了兩步,就看到小徑那頭站著的陸英,以及李景清。
她后知后覺地回神,打算處理手中的信箋,卻被人一把押住,奪去了信箋。
陸英接近,從雷應手中接過信箋看了一眼,隨后遞給了李景清。
信箋上只寫了八個字:“伺機而動,不留活口。”
李景清揚了揚手,雷應將人押進了一旁陸英所住院子的東廂房,隨后便掩上房門出去了。
“說吧,你與何人通得信?”陸英坐在上座,看著跪在地上的錢婉悅問著。
然她只垂頭,雙手撐地跪著,一副落敗者的模樣,卻又默不作聲。
“怎么,如今你在我手中,他又山高皇帝遠的,你覺得他還能救得了你?”雖不知錢婉悅到底是與何人聯系,但想來此人應該離大齊盛京并不遠,不然這信鴿來回也不會如此之快。
她猜想與她接頭之人,應是大安之人,不然她一個土生土長的大安人,不可能這么快便與大齊的人勾結上。
但倘若與之往來的真是大齊人,如此便說明大齊早已有人深入了大安后宮。
至于最后如何,還得從錢婉悅入手。
然她就跟個死河蚌似的,如何都不肯開口。
“怎么,不吃苦頭不肯開口是吧。”陸英低眸看著她。
這一回,她終于抬起了頭,看著陸英道:“陸女史有什么招盡管使出來便是,我既做了這樣的事,早知被抓后的下場,要殺要剮隨你的便。”
錢婉悅臉上是不屈的倔強,好似她做得偷雞摸狗之事被陸英抓了還是她的錯。
陸英嗤笑一聲:“不如我來猜猜,是何人在指使你?淑陽公主,還是宮里的哪個貴人?”
雖然錢婉悅不再開口,便陸英發現自己在說出淑陽時,她的眼神閃了閃,像是有些心虛的模樣,她便在心中斷定,此事與淑陽有關。
指不定淑陽的主意,通過害死陶娘子以至來嫁禍自己,她又不是沒做過損人不利己的事,當初為了害死自己,她可是不管他國使臣在場,執意給自己下毒。
“如何,你還當真以為在異國他人的地盤,我不敢對你動私刑?”陸英說著,起身緩步走到她身側,提了右腳邁了過去,“不如你且試試。”
說話間,她重重踩下去,錢婉悅臉上現出吃痛的表情,但還是緊咬著唇瓣不言語。
后來實在忍不住了,才破口大罵起來:“陸英,你不過也是個下人,憑什么覺得自己高人一等,我之今日,何嘗不是你的當初。”
“你要殺便殺,自有人替我報仇,屆時叫你生不如死,比我還痛苦萬倍。”
陸英見她寧死不屈的模樣,不由皺起了眉頭,此時雷應正推門而入,手捧著被用利刃射落的鴿子,將鴿腿上的信箋交給了陸英。
“李、陸欲回程,如何行事?”
看來,錢婉悅得知他們欲回程的消息有些等不及了,若是她先看了送來的信箋,這份自然也不必再送出去。
陸英收回腳,把信箋捏在掌心中,抬手從頭上拔下一根發簪握于手中把玩,嘴角噙笑道:“左右你終歸要罵我,不做狠了,便成我對不起你了。”
說罷,手中金簪一個翻轉,簪頭朝下,她握著往下重重戳去。
“啊——”錢婉悅不防備,被刺穿了手背,劇痛隨即傳至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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