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卿卿如命 > 第66章 大齊太子
  換作旁的小女娘,這年歲正是在雙親膝下受寵的時候,自然免不得做些玩鬧之事。

  不過陸英做出這樣的事來,著實讓李景清吃驚,畢竟平日見她總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

  她嘟嘴,臉微微有些燙,也不曉得是不是被他擦拭重了的緣故。

  “這才是真得血,不過不是我的。”她局促抬手向他展示著自己的十根手指,每根手指頭上都沾著血痕,只是也不多罷了。

  他看了一眼,無奈地嘆了口氣,復又看了眼她的臉已干凈,轉而拉起她走到了銅盆旁,拉起她的手浸入了水中。

  兩人的手指在水中糾纏揉搓,指尖處的點點殷紅慢慢地散開,融入水中,再不復原本的顏色。

  “下回自個兒說的話要記得,躲起來護著自己就好。”

  陸英憋憋嘴,應了一聲,只覺得心頭像是被什么盛滿了,漲脹地。

  他掃了她的側臉一眼:“你方才沒瞧見桑錦的臉色?自個兒要鬧,還拖上她。”

  她側頭看他,兩人的目光對上,也不知瞧見了彼此眼中的什么,定定地愣了片刻,才又各自挪開。

  “我不過是幫林縣令一把,讓他下個決斷,這李六郎今日不處置,他日定會鬧出不可收拾的大事來,再說了,也是他們傻,大雨天的放火燒屋子,就當是給他一點教訓。”

  “好好好,你說什么都對,你開心便好。”他說著。

  兩人又默下聲來,陸英看到自己水中的手,突然抽了出來。

  他看著突然空下來的掌心,無聲勾了勾唇角,拿起巾子抓過她的手擦干。

  陸英的雙手一得了自由便轉身放到了背后:“好了,時候兒不早了,你快回去歇著吧。”

  此時李景清倒是沒再說什么,將東西都放下,囑咐她拴好門拴后便離開了。

  雨一連下了好幾日,他們也停了幾天,直到第四日,天氣放晴,一行人復又起程。

  到了兩國交界之地,李景清特意派了人去駐軍大營詢問駐邊大將軍傅嵩岳,得知他去巡防了,于是未再停留,直接入了大齊國界。

  又過了一日,他們遇上了大齊太子親率而來接親隊伍。

  陸英下了馬車,快步走向前方的李景清,他的對面,大齊太子翻身下馬,正是那日的使臣。

  “蕭使,真是許久未見了,未想到竟還有緣再會。”想那時太子假扮使臣身份,自稱姓蕭,如今陸英只裝不知他的身份,仍如此稱呼。

  太子朗聲一笑,卻是挑破了她的戲:“陸女史聰慧,又與劉蕓交好,又怎會不知我的身份。”

  陸英眉一挑,含笑道:“妾以為,這種事總需事主親自說得好,免得錯聽錯信了,生了誤會就不好了。”

  李景清在旁一直看著陸英,此時聽了她的話,忍不住看了眼太子的神情,發現他吃癟的模樣,也忍不住笑了。

  太子無奈點頭:“陸女史言之有理,是我的過錯,不過,那時我確是身肩使臣之職,唯有這名姓欺瞞了諸位,是我失禮了。”

  他抱拳揖手告罪,陸英回以一禮:“太子此話可是折煞妾了。”

  如此,大齊太子假冒使臣身份之事,也算草草揭過,畢竟在人家的地盤上,他們也沒法子計較。

  此后的路程,陸英皆陪陶娘子坐在她的馬車內,只因她還身兼教導女官,意在不能讓陶娘子與大齊太子私下有接觸,只是如此,也讓他們二人在入京前一直不曾有機會正式見面。

  一入了大齊國都,太子便將幾人直接引至他在宮外的太子府暫住,言道今日且先休養,待明日宮里設宴招待眾人。

  太子府將她與李景清和陶娘子各安排在三個相連的院子內,陶娘子居中,陸英和李景清各居兩側。

  陸英吃罷晚飯,便與桑錦在院子外的園子里散步消食,只是沒走多久,便看到宮婢錢婉悅匆匆路過,她還當是出了什么要緊事,派了桑錦去查看。

  沒想到桑錦離開后未多久,大齊太子莫名撞進了園子,陸英行過禮后,便打算離開,卻被他叫住。

  “陸女史,自我走后,劉蕓可好?”

  陸英回頭看著他,發現他的神情難得有一絲肅穆,是無論他之前扮使臣,還或是人前時的太子,都不曾有過的正色。

  “妾還以為,太子殿下與劉蕓公主并無多少兄妹情誼,如今怎關心起她來了?”

  豈止是她以為,整個大安見過他們二人的,都如此覺得。

  “興許是不在眼前了,竟開始惦記起她,未能參加她的婚禮,總擔心她被輕視。”太子說著,負手于背,慢慢往前踱著。

  陸英被迫跟著他前行,心里卻冷笑,他若當真擔心劉蕓被輕視,何必遮遮掩掩的扮使臣,還一聲不吭的匆匆離開,好似走晚了,就會被他們困住似的。

  “殿下若真擔心她被輕視,當初便該直言自己的身份。”陸英看著他站定,“殿下放心,公主嫁得未必是心愛之人,但三皇子定能護她周全,不至令她無依無靠。”

  她說得意味深長,想必他也能明白她的意思,原本就不是什么兄妹情深的關系,何必裝著關心詢問,天曉得他的目的是什么。

  “陸女史……”

  “太子殿下。”李景清的聲音從后方傳來,打斷了太子的話。

  陸英轉頭看到他,莫名覺得松了口氣。

  “我尋陸婦女史有要事,先行告辭了。”李景清懶得同他周旋,作揖說罷,拉著陸英往回走。

  兩人一前一后快步而行,須臾便離開了園子,李景清回頭看了一眼,見沒人跟上來,這才放緩步子。

  “你以后離這個宇文召遠一些,他就是千年王八精,鬼得很。”

  陸英聽到他絮絮叨叨的話,愣了愣,問他:“你說他叫什么來著?宇文召?”

  李景清有些懊惱,自己同她說正事,她卻只關心人家叫什么名,但嘴里還是應著她的話:“嗯,大齊太子姓宇文,名召。”

  彼時,陸英覺得自己好像明白劉蕓寫紙條給自己的用意了,她的紙條上其中一個人名便是宇文召,想來是提醒自己要留神這位太子殿下吧。

  “那鐘宸呢,你可知鐘宸是何人?”

  李景清聞言駐步回頭看著她:“你知道鐘宸?他是大齊當朝宰輔,此人也是個心思深沉,狡若狐貍的玉面郎君。”他說著,想了想添了句,“你給我離他也遠些。”

  她巴巴地看著他,暗道自己也想離他們遠些,只是人家的心思她就不好說了。

  “待明日宮宴,得了大齊國主賜婚的圣意,咱們就走吧,我可不想在此耽擱。”李景清眼下是越想越后悔,自己當真是作死才會將她一同帶來。

  “這么快走,那咱們豈不是連宇文召都不如了。”見他說完話便不悅地往前走,她忙追上去問道。

  “管他們的,左右他們要是對淑月公主不好,咱們手里還有個劉蕓公主呢,怎么算我們都不吃虧。”他有些氣呼呼的。

  陸英還是頭一回從他口中聽到如此不著調的話,眼下他就跟個孩子似的鬧脾氣呢。

  “你們斗法,為何要讓兩個女子來受苦,哪來得臉。”她瞪了他一眼,加快步子往前走。

  將將走到院門口,便見桑錦一臉遲疑的站在院門口,見到她身后的李景清,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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