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清末的法師 > 第309章 被一個眼神嚇死
  全場靜默。

  眼前是真·修羅地獄。

  這種血腥而凄慘的畫面,就要放在光天化日下,讓午后慵懶卻亮堂的光照著。

  人見了,心里才怕的感覺自己像是在做一場噩夢。

  這大概是潛意識的自我保護機制。

  以前,趙傳薪和同學討論過一段日本人搞的大屠殺。

  同學說為何不反抗,畢竟那么多人。換成是他,他一定會反抗,反正怎么也是死。

  能搞藝術創作的人,都懂的摳細節。

  趙傳薪當時猜測了一下:“如果你在現場,死不是最可怕的,真正可怕是知道自己下一個死亡的恐懼,和肉身的摧殘。除非你能保證,反抗=立即死亡。”

  比如此時,有許多沒死透的,尤其是被霰彈槍擊中,肉身千瘡百孔,臉被打成馬賽克,胳膊肘掛著懸而未落,大腿削卻一大片……

  人是共情動物,當地上的人,捧著自己殘破的身軀,恐懼加疼痛而發出慘烈而不敢置信的嚎叫。

  旁人看了,立即會感同身受。

  今天,趙傳薪給他們上了一堂戰爭課。

  教他們認清戰場和江湖廝斗的區別。

  李之桃還好,畢竟在間島區域經歷過慘烈一戰。

  但其余的裁決者,甚至和那些堂口的人一樣心有戚戚。

  他們聯想到,有一天躺地上的換成是自己怎么辦?

  恐怕全場,就只有趙傳薪,大小經歷了無數戰陣,才能泰然處之。

  “沒人有勇氣了嗎?”趙傳薪看了一圈,來到一個堂主面前,直視對方的眼睛。

  這堂主再也經受不住巨大的恐懼,被趙傳薪目光一掃,兩眼翻白,直接昏闕過去。

  “……”趙傳薪沒料會這樣。

  他蹲下,拿出小鏡子,放在了這人的鼻孔下。

  周圍人發現,這堂主已經沒氣了。

  我曹……

  他被趙傳薪一個目光給嚇死了!

  此堂主的幾個馬仔,哇的哭了出來。

  不是悲傷,是恐懼的。

  壓力太大!

  趙傳薪瞥了他們一眼,最后來到了黑骨仁面前。

  黑骨仁再也無法保持他坐館大爺的風骨和矜持:“趙掌門,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吧。我真的錯了,只要您愿意,坐館位置拱手相讓……”

  趙傳薪抬腿,一腳將黑骨仁踹在了地上:“你他媽想什么好事呢?以為趙某是撿破爛的嗎?什么東西都劃拉?”

  黑骨仁干脆,一骨碌從地上爬起,雙膝跪在地上,直接給趙傳薪磕了幾個響頭,腦門都磕破了。

  他真的怕了。

  趙傳薪問他:“這大煙館子,你開的?”

  黑骨仁以頭搶地:“是,趙掌門想要,隨時拿走。”

  “你還是不了解趙某,趙某一痛恨欺壓華人的列強,二痛恨欺壓和禍害同胞的反骨仔和漢奸。你就是第二種。”

  人與人的立場畢竟不同,黑骨仁此前只想著利益糾葛,卻沒料到趙傳薪根本不在乎利益。

  一時間,他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趙傳薪問他:“如果我讓你,將所有大煙館都關了,你愿意嗎?”

  “愿意,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黑骨仁沒任何猶豫。

  現在趙傳薪就算讓他學狗在地上爬,他也絕無二話照辦。

  趙傳薪哼哼兩聲:“起來。”

  黑骨仁麻溜的爬起來,只是手腳有些軟,踉蹌著差點第二次跌倒。

  “趙掌門,有什么事您盡管吩咐。”

  看著有把年紀的黑骨仁,趙傳薪一口雪茄煙噴在他的臉上,黑骨仁連躲都不敢。

  “我要你不但關了自己的鴉片館,還要管理港島的所有傷天害理的營生,包括杰克弟他們拐騙婦女那種。如果你力有不逮,就去報告裁決團,他們會出手替你解決。你能做到嗎?”

  “能!”黑骨仁回答的斬釘截鐵。

  “如果,馮華川這些商賈,他們從中阻撓,甚至是總督盧押阻撓,你又當如何?”

  “我……”黑骨仁很想說跟他們翻臉,但這顯然是扯淡。他甚至在趙傳薪面前,不敢承諾自己做不到的事。“趙掌門,我可以得罪他們,但拿他們沒辦法。”

  “如果是馮華川阻撓,你找裁決團,桃桃會解決他。如果是總督盧押,你就告訴盧押這是我的想法。如果他還不同意,你就讓他在家洗干凈脖子等老子去砍。明白?”

  “明白,完全明白。”

  裁決團雖強,但人數太少。

  想要管理整個港島,依然需要這些牛鬼蛇神的幫襯。

  趙傳薪朝巷子另一頭彈彈手指頭,轉身朝李之桃做了個驅趕的動作。

  巷子兩邊人馬立刻撤退,將通道打開。

  明明晴空萬里,在場諸人卻覺得,這時候才真是云開霧散。

  他們有種重獲新生的欣喜。

  活著,真好!

  臨走前,趙傳薪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黑骨仁:“記住你今天的話,趙某下次來,要看見港島再無這類傷天害理的勾當。做不到,下次我血洗你們和字頭!”

  黑骨仁打了個冷戰:“在下一定做到!”

  趙傳薪不再說話,帶著李之桃等人朝巷子外走去。

  等趙傳薪已經騎馬走出好遠,巷子里的人仍然一動不敢動。

  一陣風吹來,咸濕的海風,吹不散巷子里的血腥味道。

  “坐,坐館……”

  黑骨仁茫然抬頭,看看出聲的堂主,又看看四周地獄般慘象,血液已經匯聚成溪,流到了他的膝蓋,浸濕了他的長袍。

  黑骨仁掙扎著爬起:“你們……可有異議?”

  “沒,沒異議。”

  “聽坐館的,啊不,聽趙掌門的。”

  黑骨仁點點頭:“以后,把那些喪良心的生意,都停了吧。”

  有人猶豫了一下,先看看巷口,才小心翼翼問:“坐館,那我們今后靠什么吃飯?”

  黑骨仁嘆口氣:“扛包,做苦力,干什么都餓不死。”

  “坐館,既然趙掌門不讓我們干,我們何不去求他開恩,像那些加入玄天宗的堂口一樣,做些正經買賣呢?”

  如果說去求人,當然是黑骨仁這個坐館去。

  但是,他此時對趙傳薪有關的一切,都抱著極大的畏懼,實在不愿意去找玄天宗。

  可是,看著周圍充滿希冀的目光,他頓時感到亞歷山大。

  或許這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此時他要說金盆洗手,怕是都沒那么容易的。

  “我再想想……”

  這些人的心情復雜,趙傳薪卻差不多已經忘記了剛剛的戰斗。

  他哼著歌,在前面走。

  后面,裁決團有些沉默。

  大東小聲問:“大哥,掌門是怎么做到剛殺完人還面不改色的?”

  李之桃看看前面騎馬高大男人的背影,

  小聲回答:“你是沒去北邊,你要是看看那些鹿崗鎮保險隊的人,你就懂了。他們各個身經百戰,也能做到掌門這樣。咱們這小打小鬧和真正戰場不同。”

  “大哥,你總提保險隊,他們真那么厲害嗎?”

  李之桃苦笑:“豈止是厲害!英國鬼子的大頭兵厲害吧?在不動炮火的情況下,我覺得保險隊打兩三倍的英國鬼子不成問題。有一些老隊員,他們身上穿著掌門那種防彈衣,機槍子彈都打不穿。他們不光是裝備厲害,更是彈無虛發,身法鬼魅,連刺刀也很強,騎術能和沙俄的哥薩克騎兵一較高下。”

  這話李之桃在訓練裁決團的時候,已經說了無數遍了。

  但大東依然無法靠想象力,想出那些保險隊到底有多厲害。

  趙傳薪回頭:“嘀咕什么呢,趕緊找個地方吃飯,餓死了。吃完回去休息。”

  ……

  玄天宗掌門率裁決團血洗和字頭的消息,飛快的在港島傳開。

  “好嚇人的,血流成河。”

  “真的假的?”

  “真的,我親眼所見,和字頭的各個堂口,他們人抬出去了至少三四十具尸體,跑馬地的紅毛墳場,都要埋不過來了。那些洋鬼子教堂的教士說死的人太多,不讓埋。”

  “艾瑪,裁決團真殘忍。”

  “殘忍個屁!黑骨仁嚇破了膽,趙掌門告訴他,以后不許開鴉片館。還放話,誰做鴉片生意,就是跟他過不去。和字頭就是他們的下場。”

  “趙掌門做得好!如果沒有鴉片,就再也沒人會叫我們東亞病夫了。”

  “那是,你是不知道,和洪盛的堂主,被趙掌門一個眼神給嚇死了。張飛在長坂坡,還要吼一嗓子才能嚇死夏侯杰,趙掌門連吼都不用,輕飄飄看過去,就把他給嚇死了。”

  “干里娘,一個眼神嚇死人?你怕不是在唬我?”

  “愛信不信……”

  ……

  旺角。

  這里有一棟樓屬于玄天宗,在石澳半島的總部沒建好之前,這里就是常駐辦公地。

  副掌門的辦公室里。

  趙傳薪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光宗,你想要什么禮物,我去美國給你帶回來。哎,人太多,估計禮物要用船拉。”

  他帶人吃完了飯,就來到這里,睡了一覺,第二天才和李光宗見面。

  李光宗忙擺手:“可不能胡亂花錢了先生,我什么都不缺。”

  “花什么錢?都去國外了不需要花錢。”

  李光宗的反應和雙喜截然不同,他語重心長道:“先生,你在天津城殺了一個攝影師,得罪了《紐約時報》。那個記者,將你的事情夸大了報道,美國鋪天蓋地都是討伐你的聲音。”

  趙傳薪沒當回事:“討伐就討伐唄,靠叫喚要是能成事,驢早就統治世界了。”

  “……”李光宗知道,先生向來是懂歪理邪說的。他從另一個角度剖析:“先生,你這次去美國,目的是什么?”

  “賺錢那!美國百姓心善,這次他們要破費了。”

  李光宗循循善誘:“是靠搶銀行嗎?還是靠搶美國百姓?”

  “胡說八道,這純屬污蔑,我從來沒做過你說的那些事。”趙傳薪義正辭嚴:“我是去做正經生意的。”

  李光宗多了解趙傳薪,他都料到趙傳薪會這么說了。

  于是又道:“那先生,你覺得,在人人喊打的情況下,去美國做生意,這合適嗎?”

  “啊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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