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清末的法師 > 第27章 拒絕花里胡哨
  話分兩頭,趙傳薪這些天沒干別的,就忙活房子了。

  天天有人來幫忙,趙傳薪都飄了:哎,這該死的魅力。

  我能怎么辦?

  只好讓他們干了。

  不但干活,留吃飯那是絕對不吃的,必須回家去吃,不給他趙半仙添亂。

  自備干糧幫忙干活的,趙傳薪還是第一次遇到。

  然后,新家就成型了。

  組合格子紋的木板墻,掛著一對鹿角裝飾。另一面墻,直接打造成了博古架和書架,緊挨著的柜子是偽裝的床,立起來就是柜子,拉下來就是床。

  他家是全村唯一正八經吊頂的房子了。

  地板,都是鼻涕娃們拿著節節草,一點點的打磨拋光然后上漆打蠟,拼接的天衣無縫,锃光瓦亮。

  屋里家具不多,一個衣柜,一個鞋架,一個很大的實木的新古典后現代風格辦公桌,一把辦公椅,兩把普通椅子和一個茶幾。

  這都不算是一居室,只能算開間。因為中間的暖墻,并不是徹底隔開,只建了一半。后面的廚房,打造了上下兩層櫥柜,旁邊還有個吧臺,吧臺旁有兩個高腳凳子。

  屬實說,整個鹿崗嶺村的人,都沒有人見過這種裝修。

  等小娃子們,把最后一絲塵土打掃干凈,趙傳薪走進新家,感嘆道:“終于,在這里我也有個家了。”

  等全都裝修完,金泰也過來瞧熱鬧了。

  一進門:我曹,這還是我賣給他的那個房子嗎?

  因為瘦削而凸出的倆大眼珠子瞪得溜圓。

  高老蔫搖頭嘆息:“造孽啊,這得花多少錢?”

  趙傳薪不以為意,他花錢向來大手大腳,要不是那張豹皮賣了,搞不好錢還不夠呢。

  他對金泰說:“你家里有沒有什么傳家的書?借我個百八十本的,我拿來裝點門面。”

  金泰:“……”

  老子要是有,也不會給你,賣了換錢他不香嗎?

  見他的樣子,趙傳薪撇撇嘴:“吝嗇鬼。看來,只好自己動手了。”

  親手打造點擺件,那不跟玩似的嗎?

  ……

  占中花派去鹿崗嶺村打探的人回來了。

  “那個村子古怪的很。村口,一直都有小孩子看守,問他們話就直搖頭,一問三不知。好不容易等一個木匠出去采買,問他有沒有馬胡子來找麻煩,他就說這地方沒有人敢造次。問他原因,他說鹿崗嶺村的人心齊,一人一口唾沫能淹死人。問他趙傳薪的事,他戰戰兢兢,臉色發白,一副啥都不敢說的樣子。”

  占中花眉頭皺成了“川”,確實古怪的很。

  手下繼續道:“后來,我們又派了個人,扮成貨郎進去。那貨郎說全村都在幫趙傳薪蓋房子,蓋好了全村人都去看。那貨郎也跟著去瞧熱鬧,好家伙,新房子不大,蓋的氣派的很……”

  占中花不耐煩道:“說重點。”

  “重點是,趙傳薪此人據說是留洋歸來的,手里有大把的錢。趙忠義家里還是老樣子,并沒有驟然暴發的跡象。”

  占中花:“所以,不是他們干的?”

  “諒他們也沒有這個本事,能對付七桿洋槍。”

  占中花又問:“之前有一伙從遼西來的馬胡子,有聽到風聲,他們哪去了嗎?”

  “沒有消息。應該是跑了,畢竟犯下了那么大的案子。”

  琢磨了半晌,占中花還是覺得有古怪,遂道:“小金字兒不是嚷著要砸個‘響窯’么?我看那趙傳薪就是個‘響窯’,把他的消息透露給小金字兒,讓他去砸,看看響不響。”

  綹子入室搶劫叫砸窯,窯分響窯,硬窯,軟窯。

  搶成了,就是砸響了。沒搶成,就是沒砸響。

  響窯是有錢的大戶,硬窯是家里有武裝的,軟窯是窮苦百姓的家里,除了糧食肯定啥都搶不到。

  ……

  裝修好了房子,趙傳薪總算閑了下來。

  躺在新打造的搖椅上,在門口愜意的曬太陽。

  下了好些天雨,終于放晴。

  現在天已經能感受到了些許涼意。

  前幾天來了個貨郎,他讓貨郎幫忙搜集鵝絨。

  那貨郎答應的好好的,咋再也不來了呢?

  現在沒活了,一群鼻涕娃甚至手里已經攢了好些糖球,饞了含一顆。

  誰還沒幾樣拿得出手的玩具?

  但養成習慣了,玩鬧也喜歡在他家附近,有什么大事小情,第一時間就會來通知他。

  狗子也在附近玩耍,跑一會兒,再來回,來來回回,精力無窮無盡。

  可真好啊。

  上次跟他上山打馬胡子的棒小伙,還有劉寶貴和高麗,幾人聯袂而來。

  趙傳薪沒起身,如果被打斷最愜意的姿勢,那是最大的罪過。

  劉寶貴笑著說:“忠義快回來了。俺有個想法。”

  趙傳薪躺著,手拍打著扶手:“說唄!”

  “現在,東北不太平,三天兩頭鬧打仗,俺在城里聽人家念報,說狗日的小日本,聯合英美,不服沙俄管事,俄國大頭兵不撤軍,鬧得很僵。馬胡子,綹子的數量,天天增加,得有幾十上百萬。媽呀,那得多少人?俺尋思著,咱也不能每次遇上事才知道怕,得提前做準備。要不,咱也像遼地那邊學,搞什么保險隊,自保起來?”

  說的很好,下次不要說了。

  趙傳薪懶洋洋的,不愿意起來:“就這么幾桿洋槍,組建起來有啥用?”

  劉寶貴急了:“咋沒用呢?俺聽說,那個大金字兒,小金字兒,他們好多人手里連槍都沒有,馬葉子刀,鍘草改的刀,梭鏢,啥都有。許多帶著個鐵公雞土炮,就敢占山為王。咱有八桿洋槍,咱村里人也不少,還怕了他們?”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寶貴變得愈發牙尖舌利了。

  趙傳薪嘆口氣,終于舍得起身:“那你說吧,想咋整?”

  旁邊沉默的高麗插嘴:“咱們也要訓練,再有綹子來,就一舉把他們打怕。”

  劉寶貴說:“咱們也成立保險隊,你是隊長。等忠義回來了,也讓他加入進來。”

  趙傳薪是真不想動。

  躺著他不香嗎?

  家也有了,也裝修完了,這個小而精致的房子里,就差我這個宅男了。

  看著他們急驟膨脹的熱情,趙傳薪無奈道:“那好吧。不過我的訓練要求很高,到時候可別打退堂鼓。”

  “那不會!”

  趙忠義又道:“我和綹子馬胡子,乃至于軍隊都不同,我拒絕一切花里胡哨,要敢打敢拼,練完了,要有把槍桿子懟人臉上才開槍的勇氣,就別想著二里地外放槍的事兒了。”

  自打上次干翻那伙馬胡子之后,趙傳薪也打聽了一些關于此時土匪惡霸的消息。

  才知道,像占中花和鉆天翻子那樣,背后有財閥大戶給拿錢砸出來的很少。多半馬刀,馬葉子刀,鍘刀,紅纓槍,土槍土炮,花樣百出。其實,就是烏合之眾。

  當然,官府的兵將比他們還廢物。

  雙方遭遇戰,往往離老遠,在那瞎放槍,誰動靜大,叫囂聲更嚇人,誰就占優。膽怯者,失敗。

  而面對手無寸鐵之人,則另一番景象,屠刀在手,殺不殺看心情。

  劉寶貴大聲道:“這里沒有孬種,你們說是不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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