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里李曼殊也覺得心里不太平,寫信給李家人,讓他們最近一定要小心謹慎,謹言慎行。
蘇勒哈把玩著不知從哪淘換來的一枚古樸的龜甲,對李曼殊小聲道:“額娘不必擔心,此事雖有兇相,但是兇中透吉。”
李曼殊點點頭,幾個孩子里蘇勒哈是神秘的,李曼殊知曉蘇勒哈必然是穿越者,但是又不是來自現代,要說對蘇勒哈的感覺…李曼殊有點怪怪的,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又同為穿越者,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又是對女兒的疼愛,又是有點依賴。
因為蘇勒哈的種種行徑,似乎映襯她穿越前的世界絕對不一樣。
李曼殊算是吃了一顆定心丸,想著四爺又上火了,讓齊壽山做了些去火的點心送到前面去。
胤禛看著面前的綠色‘饅頭’發怔,“這是什么?”
蘇培盛趕緊道:“是李主子讓齊壽山做的…呃,去火饅頭,說是用苦瓜汁和面。”
哎。
巧巧真能折騰。
吃著苦了吧唧的饅頭,胤禛覺得嘴里沒啥滋味,但是旁邊的雪梨果汁倒是喝了兩大杯。
格爾芬、阿爾吉善被抓了,其實除了他們兩個之外還有二格、蘇爾特、哈什太、薩爾邦阿等人,這些人除了格爾芬兄弟是索額圖的兒子之外,剩下這些人也都是太子的近人。
那…
豈不是說明萬歲在路上和太子沖突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胤禛心里不平靜,又…又有些期盼似的。
巧巧說的對,人,不能看著眼前。
從前他爭郡王、親王…
想必巧巧也挺瞧不起他吧?
……
鑾駕中。
康熙在大帳中背對著跪著的人。
“爾兄弟都言你跋扈暴戾不仁,恣行捶撻郡王、貝勒、大臣,以至兵丁“鮮不遭其荼毒”,截留蒙古貢品,放縱內務府總管大臣凌普敲詐勒索,此事,你可認罪?”
胤礽跪在地上,頭貼著地面,沒有說話,反而發出一聲冷笑。
此舉卻惹惱了康熙,他猛地轉身一腳踢在胤礽的身上,胤礽被踢開一米多,“你笑甚?你覺得朕說的不對?”
胤礽捂著自己的肋骨,“皇阿瑪說的對,太對了。”
胤礽的臉色慘白,他的鞏膜發黃,瞳孔縮成極細的一個小點,就仿佛在強光下一樣。
可是帳篷內的光線并不強烈。
虛弱的身子,骨瘦如柴,胤礽就仿佛餓了一個月的老貓一樣,深陷的眼窩。
“你起來。”
胤礽沒起,反而順勢趴在地上,“皇阿瑪若是高興就打死兒子吧,反正也活夠了。”
說完直挺挺的往地上一躺。
這一幕……
讓康熙心下一酸。
這情景數十年前也曾有過,只是那時太子還是個四五歲的娃娃,因為不愛讀書就躺在地上打滾。
“你!”
十年前…康熙出巡途中生病(李曼殊施粥那次),回到宮里他數日未曾好好吃飯,日漸消瘦,可是太子居然沒有關切,反而…流露興奮的神色。
想到這些,康熙又是傷心又是心酸。
但是此時想到了他的發妻。
只留一子。
想到孝誠仁皇后,康熙突然一把抓住胤礽的衣領,“你對得起朕對你多年的栽培乎?!你對得起你的皇額娘?年紀尚輕,竟欲分朕之威權!換做別人……”
話沒說完,胤礽看著康熙,目光委屈,又爆發道:“皇阿瑪!兒子年紀尚輕乎?兒子的兒子弘皙!弘皙都十幾歲了?過兩年他都要娶福晉了!兒子尚年輕乎?”
此言說到了康熙的痛處。
他目光冷冷的看著胤礽,“你將那東西扔了。”
胤礽身子踉蹌的走回去,當晚太子高燒,皇上讓十三照顧。
十三阿哥第一次感覺到了森森的冷意。
沒想到出來一趟居然陷入到漩渦中了。
……
皇上這次回來居然比想象中的還要早點,起碼胤禛覺得是有點早的。
十三阿哥都沒回府,直接就到了四爺這,拿了不少東西,李曼殊也有,不過她那邊吃的多,孩子的東西多。
安靈安把玩著一個木雕的可以推著走的小老虎忍不住笑了,“十三叔還給我帶份了,真把我當小孩子了。”
李曼殊哼了一聲,“你本來就是小孩。”
蘇勒哈倒是看的頗為感興趣,“這人的手藝真不錯,這大抵就是諸葛亮的木牛流馬之功。”
弘昐拖著下巴若有所思,“額娘。”
“啊?”
“十三叔十四叔管你叫姐姐,我們為啥不管他們叫舅舅?”
李曼殊:……
兒子,你發現了盲點。
“這個嘛……”
蘇勒哈對弘昐道:“弘昐,這個問題太幼稚了,首先,額娘和十三叔十四叔是情義,阿瑪和十三叔他們是血親,你說我們應該隨誰叫?”
“哦…還是三妹厲害。”
李曼殊忍不住扶額。
……
前院。
十三阿哥全身顫抖,“四哥…”
胤禛皺眉,“你說的都是真的?”
“嗯。”
他是真怕了。
胤禛思忖片刻,“不必著急,太子現在身子如何?”
“說不好,隔兩個時辰發燒癲狂一刻鐘,他…他把自己的胳膊都抓破了。”
“十三,你先回去吧,我稍后進宮。”
胤禛打發走十三之后直接進宮了,看到太子的時候他也有些發懵,數個月不見,這人仿佛變了,森冷嗜血,饒是見他的時候都有股子狠勁兒。
“老四,你身子好了么?”
胤禛捂著胸口,“太醫說傷筋動骨一百天,我這還差一些。”
“好好養著,你倒是機警,沒跟著出去。”
胤禛沉默不語,從毓慶宮出來之后,他覺得事情要大條了。
可能是因為皇上回來的太早了,宮里宮外都覺察到了不對頭。
一個月后,索額圖病死宗人府。
皇上震怒,怒斥看管索額圖的胤禩辦事不利,回家反省!
可是只是怒斥了胤禩,卻絲毫沒有提索額圖如何……
原本還想吊唁的一群人都收了腳步。
李曼殊得到這個消息還是從劉保口中得到的。
自打李慧在李曼殊這邊露頭了,劉保覺得地位危機,無時無刻不想辦法讓李曼殊重用他。
李曼殊手里拿的酒杯微微一晃,酒灑了出來。
劉保挺驚訝的,回頭跟玉蘭說這事,“姐姐,咱主子都不如在宮里膽子大了。”
“放你娘的屁!主子那時候年輕,再說主子聽的是事,咱們是看熱鬧,能一樣?”
晚上四爺過來的時候李曼殊問這件事,胤禛點點頭,“是,現在…不太好。”
李曼殊想問哪里不太好,但是又覺得不妥,這些年四爺盡力教她,可是人和人是不一樣的,不是所有人都像蘇勒哈那么聰明。
又過一個月,福全人沒了。
四爺穿孝,李曼殊作為側福晉也穿孝了。
在吊唁的時候遇到了溫憲,沒想到半年不見的溫憲氣色好了很多,小臉紅撲撲的,李曼殊羨慕嫉妒恨,年輕真好啊!
偷偷的觀察,李曼殊發現一個震驚的事實!
溫憲…溫憲絲毫心有所屬……
戀愛中的女人真不一樣。
但是絕對不是舜安顏。
李曼殊心里當場喊了個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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