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已經被控制。
成群的士兵開始搜查,許多人家的門戶被敲開、盤問,任何有可能的線索和蹤跡都不被放過,秦鎮已經下令,掘地三尺也要徹查此事!
“出什么事了?”
趙空銘帶著白秋水趕了過來。
他皺著眉頭,隔著老遠都已經聞到了客棧里蔓延出來的血腥氣息。
“我需要你幫我查一件事。”秦鎮肅然道:“用你的玄易奇門看一看,這座客棧發生了什么。”
白秋水明顯一震。
玄易奇門乃是太上淵的不傳之秘,這世間除了天機老人之外,再無他人知曉。
這秦川是怎么知道的?
他微微皺眉,定定的看了秦鎮一眼,隨后道:“我前段時間剛使用了一次玄易奇門,還未恢復,現在使用的話,看不遠……強行催動最多只能看三天。”
“三天足夠了。”
在秦鎮心中,白王尸骨未寒,應該也就是這兩三天發生的事。
白秋水還沒等開口,秦鎮就揮了揮手,趙空銘自覺的帶著人退了出去。
“你倒是挺了解我。”
白秋水嘴角微揚,卦象隨即在他腳下浮現。
他的雙目隨之緊閉,周圍的畫面也開始倒放。
尸骨碎肉從地面浮起,重組成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剛剛的人間煉獄被卦象恢復至喧鬧平常。
一個讓秦鎮意想不到的家伙,從酒館離開。
齊闊。
畫面接著倒轉,齊闊倒退進了客棧,他的身體隨之演化成一頭扭曲的黑色異獸,背生雙翼,骨刺嶙峋!客棧的里的人發覺了異常,開始驚呼、奔走,有幾個人更是抄起家伙朝它殺來!
僅僅一瞬之間,屋內尸橫遍野,支離破碎!
黑色的異獸倒退著走上了二樓,秦鎮也跟隨倒影一同進入房屋之中。
秦鎮看到了白王驚愕的面孔,而那黑色的異獸也在這一刻重新變成了齊闊的樣子。
他說了一句話。
“你知道的太多了。”
一根漆黑的肉管從它面門撕裂開來,深深的貫入白王體內,就像吸食果凍一樣,白王被活活吸成了干尸。
“是他!”白秋水的卦象發生了一些變化,他咬緊牙關死死盯著那頭扭曲的異獸,憤怒讓畫面都變得模糊動蕩:“就是這家伙,殺了天機老人!”
秦鎮沉聲問道:“還能繼續往前倒嗎?”
白秋水沒有說話,而是深吸一口氣,開始竭力維持卦象。
畫面加速倒退,透著急切。
很快便到了三天前。
一個行色匆匆的老人撞破了正在和侍女調情的白王,頂著怒罵,他顫顫巍巍的湊上前去,在白王耳邊說了些什么。
白王憤怒的面孔瞬間被驚愕所取代。
他死死捏著老人的手,咬著牙道:“此事,絕不能讓第二個人知曉!”
待老人離去,白王在屋內不安踱步。
最終,他似乎下定決心,寫了一封信交給了下人。
“快,將此信送去寧王府!務必要親手交到寧王手中!”
這封信,不出意外的話,便是秦鎮手中的這份信。
從中不難得知,白王肯定是知道了一些事情,方才如此震愕!
秦鎮不禁沉思,到底是什么事情,讓白王如此驚慌,甚至招來了殺身之禍?
畫面到這里開始模糊,白秋水的卦象也隨之潰散,他氣喘吁吁、單膝跪在地上,艱難道:“我只能看到這里了……”
“我不夠,我還要。”
秦鎮不由分說的將白秋水拽了起來朝外頭走去。
“我要你跟著那個老頭,看看他從哪來,都接觸了什么人。”
“老秦……哥!我真的一滴都沒有了!你容我休息休息!”
白秋水哭嚎著,緊接著就覺得被什么又粗又大的玩意塞住了嘴巴。
只見秦川不知從哪掏出一個藥罐子,將他的腦袋揚起,瘋狂無情的往里灌著小藥丸。
“沒事,我別的沒有,就藥多。”
【提神醒腦丸】,一百家國值一顆的猛藥,此刻被秦川毫不憐惜的塞到白秋水嘴中。
藥丸下肚,白秋水癱倒在地,翻著白眼,眼角含淚,氣喘吁吁。
就差面色潮紅了。
“啊~”
白秋水嬌喘一聲,在地上翻了個身爬了起來。
“你給我吃了什么?”他憤憤不平道。
“能夠讓你持久的好東西。”秦鎮瞇著眼:“麻煩快一點,我想你也想要給你師父報仇吧?”
“天機老兒不是我師父。”
話雖如此,白秋水還是開始施展玄易奇門。
只不過這次的對象只有一個人,所以玄易奇門遠沒有之前在客棧時那么顯眼巨大。
他似乎找到了方向,沉聲道。
“跟我走。”
兩人一路奔走。
在京都城中七繞八繞,最終在一處屋檐下止步。
“應該是白王的手下,在這里看到了什么事情,然后那人稟報先前的老者,老者再稟報白王。”白秋水沉吟道,卦象在他手中飛速旋轉。
“能還原這周圍的景象嗎?”秦鎮問道。
“不能。”白秋水搖了搖頭:“這里是鬧市,人數眾多,以我目前的實力想要還原一段時間內,每一個人的所作所為,根本不可能。”說到這,他喘了口氣,道:“你不是已經看到齊闊被異獸奪舍了嗎?直接去把齊闊抓住審問不就完了?”
“你覺得異獸為何要殺白王?”秦川反問道。
“因為他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東西?”白秋水皺著眉。
“那你覺得,若是我毫無證據的去捉拿齊闊,異獸會怎么想?”秦川目光冰冷的可怕:“它們會想,這世界上會不會有第二個天機老人。”
異獸為何要殺天機老人?
還不是為了封閉人族的視聽?方便它們行事?
一旦秦川毫無理由的找到齊闊,那么異獸勢必會引起警覺。
白秋水是秦川手中的王牌,要是一旦白秋水會天機之術的事情暴露,異獸絕對會不惜一切手段來除掉這家伙。
在沒有將所有異獸找出來前,秦川不想冒這個險。
“我需要師出有名。”
聽到秦鎮這么說,白秋水目光一沉。
他咬著牙,沉聲道:“還有藥沒?再給我幾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