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興言愣了,“什么繼女啊?兄弟啊,你開玩笑也開得靠譜點啊,我只有倆繼子,可沒什么繼女。”
對方也有些不解,“可是傳話的人就是這么說的,說你只要將話帶給你媳婦兒,她閨女被秦聿珂送牢里去了。”
杜興言心里咯噔一下,秦聿珂兩口子是挺厲害的,但是他們同樣也很低調啊,能夠揮手花費大幾千萬收購興全煤礦,那他們怎么可能破產?
這兩口子精明著呢,誰賠錢破產,都跟他們沒有任何的關系。
所以,從朋友口中聽到秦聿珂三個字,杜興言不得不重視起來。
“那她還說什么了嗎?”
對方應聲:“說了,她要見媽媽一面,有特別重要的事情要說,事關錢生錢的事情,不然你們會后悔終生的!”
杜興言道了謝,沒有心情繼續吹噓。
掛了電話,他腳步沉重地回家,看到已經做好飯菜換了身衣服、領著三歲娃去洗手的魏思雨,忍不住蹙眉。
“怎么了興言哥,今天遇到什么難題了嗎?你不是說要給老家打個電話,那邊出什么事情了?”魏思雨察覺到他的不對勁,便問了出來。
杜興言肅穆地看向她,問道:“思雨,你跟我坦白,你到底生過幾個孩子?”
魏思雨心里咯噔一下,扯扯唇角,“興言哥,你不是都知道嗎?一共三個,第一個是我下鄉的時候遭人算計,被傻子糟蹋生了個男孩兒。剛出了月子,我就返城了,隨即我嫁給了秋開濟,又給秋家生了一個男孩兒。”
“再就是咱們家的小黑。”
“這么多年,我生活在眾目睽睽之下,想多生一個也不能啊!”
“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人跟你說我的壞話啊?”
“我們是再婚家庭,都曾經有過不幸的婚姻和孩子。是誰這么缺德將這些陳年往事翻騰出來膈應人?”
杜興言鐵青著臉:“還能有誰,當然是你不知道從哪里生的閨女!”
聽到閨女兩個字,魏思雨怔在原地,塵封許久的記憶被緩緩打開。
她緊抿著唇瓣,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惹得孩子也緊張地拽著她的衣角哇哇哭起來。
杜興言瞧著女人三十多歲保養尚可、頗有韻味的曲線,以及那惹人疼的哭聲,微微嘆口氣將娃抱入懷里哄:
“思雨,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
“你也說了,我們是再婚家庭,又有了小黑,踏踏實實過日子比什么都強。”
“只是以前的事情會牽扯太多,所以我才問你……剛才我跟老家那邊的朋友打電話,人家說的,你閨女托人給你帶信。”
“到底有沒有這個閨女?”
魏思雨抬起頭來,眼睛泛著紅,“那她說什么了嗎?”
杜興言深吸口氣,“所以,你真生過女兒?”
魏思雨點點頭,露出苦澀的笑:“我也是被逼的。他們都說康家那傻子是后天燒糊涂的,但是我害怕自己的孩子被遺傳,到時候康家又拿捏住我。”
“所以,我,我沒跟他生孩子,而是給村長的兒子生了個閨女。孩子剛出生,就被調換成了兒子。”
“正好村長家的孫女被抱回,康家也能給傻子留個兒子養老……”
杜興言看著懷里剛安靜下來的孩子,忍住怒火,“你不僅生過女兒,還玩了一手貍貓換太子的把戲……為了返城,你跟村長的兒子睡了?”
“呵,我當你是什么貞潔烈女,被你瞞了十多年……原來你不知道是幾手貨了,還一味地強調是我毀了你?”
“哈哈哈……魏思雨,你可真是好樣的!沒有男人你活不了是吧!”
“這還只是生過孩子的,沒生過孩子的又有多少個?”
魏思雨緊握著拳頭,“不是說男女平等嗎?每一個我都是情勢所逼,不像是你,憑借著下半身思考,可以有著自主選擇權!”
“我如果不跟他,那我一輩子就要被困在村子里……你沒去過農村,不知道他們家族盤踞、勢力龐大,別說不讓你離開村子,就是讓你悄無聲息離開這個世界,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我為了活著,為了能夠體面回到京都……你不知道我付出比別人多多少的努力和算計……”
“我以為遇到興言哥哥,一輩子能夠平安幸福地過日子……我就這么點要求,難道以后也不行了嗎?”
杜興言聽了沉默半天,最終長嘆口氣。
“算了,這些都是以前發生的事情,現在你只要記得我是你男人,你還有小黑。”
“如果你讓我知道你還不安分守己,那你別怪我不客氣!”
魏思雨連連點頭:“興言哥,你知道我對你的感情。我很容易滿足的……雖然我生過那倆孩子,但是我沒有養過他們,小黑才是我真正意義上的孩子,是被我們所期待來到這個世界上……是被我們愛著的……”
杜興言這才不氣了,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他們都結婚生子了,以后還得共同經營管理煤礦,更是生意上形影不離的伙伴,牽扯太深,不是離婚領證就能解決的。
更何況小黑需要媽媽,他還是能分辨出孰輕孰重來。
而他諒她也不敢再說一些愚蠢的事情。
杜興言這才轉述了劉華誼的話,“她要見你,說她被秦聿珂送到獄中。”
魏思雨立馬搖頭:“不去,先不說我們惹不起秦聿珂,沒法越過這女人將她給撈出來,就說我生了她已經是仁至義盡,難不成她自己犯的事,還等著我給她善后?我這是生了個女兒嗎?分明就是個討債鬼!”
“再說了,我們鋃鐺入獄,不也是費盡心思托人找關系,住了五年多才被放出來……她將自個兒折騰進去,就自己承擔……我都斗不過秦聿珂,那她憑什么以為我能救她出來?”
杜興言挺滿意她這種樣子,不管她有幾個孩子,只要她在意與他的孩子就行。
“還是要見見的,她說有讓你錢生錢的法子……我們正好出來這么久了,是該回去過個年……”
“我們也算是衣錦還鄉,哼,坐牢又如何,我們的日子富余,吃香的喝辣的,換成誰也想把我們取而代之……”
“這叫什么,有錢即道!”
魏思雨也心里熱得不行,雖然她十多年一直盯著秦聿珂和婁文彥,但是相比較其他人來說,她日子已經過得十分不錯了。
她輕笑道:“那我可得將你給我買的金銀首飾都帶上,咱們都穿著貂皮大衣,珠光寶氣的,跟電視里的老板和闊太太一樣……”
夫妻倆都是會顯擺的人,當即就去整理自己能夠拿來充當門面的東西。
回到京都,這干冷的風先撲上來,大家伙被凍得哆哆嗦嗦,聳肩縮脖,不過秦聿珂和婁文彥站得板板正正,露出那修長脖子,似是感受不到這天寒地凍的冷。
婁新榮開著車帶著三個弟妹來接他們。
婁妙意上來就抱住秦聿珂膩歪,“媽,我可想死你了!家里少了你跟爸,感覺跟移走兩座青山似的,讓人心里空落落的,一點也不熱鬧……”
秦聿珂笑著揉揉她的頭發,“你說的話我聽聽就行,就你還空落落的?從睜眼到睡覺,我瞧著你哪天不忙活?”
婁妙意嘿嘿笑著:“在我心里媽媽最重要嘛!就是因為你在家里,所以我做什么事情都很踏實,就跟風箏被一根線系著似的,不管我飛多高,你都能把我給召喚回來。”
“怎么樣,山西一行還算順利嗎?”
在電話里,秦聿珂夫妻兩對家里人自然是報喜不報憂了。
這會兒她便攬著兒女上車,開始跟他們講述這次的兇險。
當聽到父母差點要被拐賣,幾個孩子有些發懵,這不是鬧嗎?
不說父母那超強破壞力、老爸那小心眼兒、老媽有仇當場報的暴脾氣,誰惹到他們那才是倒霉呢。
就是他們聽到的被拐騙的一般都是孩子和年輕婦女,偶爾長相極好的年輕男子也在被拐賣目標內,但是他們父母都多大了。
秦聿珂去年剛過的三十四歲生日吶。
光她這個年齡也不該在受拐騙的范圍內,只是,他們瞧著父母的模樣,誰家三十多歲的人長得跟鄰家小哥哥小姐姐似的?
家里就婁新榮長相老成些,又被婁文彥操練成硬漢,走出去,大家還以為二十三歲的他才是一家之長!
他們頭一次發現,長相年輕也有壞處的,仍舊無法逃脫被人盯上的麻煩。
秦聿珂就拿著夫妻倆的例子,給孩子們當例子,出門在外一定要提高警惕,誰都不要相信,哪怕是一起游玩的同學。
是的,黑金窟的那些人不僅靠著拍照篩選高品質“獵物”,還會接受別人高額的訂單。
比如誰看誰不順眼,就能裝作哥倆好,或者姐妹好地出去游玩,讓人將其擄走賣掉!
只要錢給到位,客戶還能選擇“貨物”不一樣的銷售法子。
可以說這伙人能賺雙份的錢,甚至,這客戶若是被團伙看到了,也會成為新的獵物。又或者那客戶會成為這伙人的錢袋子,時不時要被威脅一番。
與虎謀皮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呢?
害人終害己,在這件事情上也是被體現得淋漓盡致!
沒見過多少世面的娃們,都聽得目瞪口呆,竟然還有如此猖狂的地方嗎?
秦聿珂輕笑著語重心長道:“天上有陽光,地上還有影子呢,正義抵達不到的地方,是無盡的黑暗、邪惡,所以,你們以為我們為什么堅持讓你們練武?”
“武功是要從小練起來的,不僅能增強體魄,還能成為一種避害的本能。”
“除了武功,心智也很重要的,人聰明了才不會莽撞……你們心善、正義、不缺錢花,不代表別人就這樣。”
“有些人,你即便沒有惹到他們,但是你們的存在就是他們嫉恨的目標……爸媽對你們的要求不高,保護好自己,活得開心快樂,不被金錢所困……”
孩子們使勁地點頭,看來他們需要學習的知識多著呢。
魏思雨和杜興言晚了幾天乘坐火車抵達京都,正是過年的時候,到處是鮮艷的紅色,尤其是路邊都是漂亮的中國結燈籠。
他們內心頗為激動,當真有一種衣錦還鄉的感觸。
“我們終于回來了!”杜興言忍不住感慨一句。
想當初他們入獄后,找關系才被押送到山西,又因為“表現良好”提前出來的。
到底是狼狽離開,如今他們能夠堂堂正正地歸來了。
他們是早上到的,沒有先回礦上,而是到百貨大樓購買了不少東西,才打車到礦上,直奔了杜興言入獄前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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