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華池按照家人的要求參加了高考,也順從地答應填寫京都政法大學的法學專業,奈何他落筆的時候,竟然報考了軍校!
等家里人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他的志愿表已經隨著千萬個參加高考的學生的一起走流程了。
秋繼亮倒是能利用人脈,將這事給捋直,但是他一向公私分明,除了婁曼琴三姐弟的事情,他幾乎沒利用職位便利。
而且他明白,這小子跟他一樣執著,認準道路一直走到黑。
哪怕他將志愿表改過來,這小子敢一聲不吭到邊疆駐守。
既然如此,他還不如讓兒子上軍校,有漂亮的學歷加身。秋華池的道路走起來輕松一些。
秋繼亮從心里妥協了,可是他還是在這小子高考后在家里關了段時間才放出來。
從小秋繼亮跟婁盛滿他們就看著兩爸爸見面就打架,以至于小輩有樣學樣,見了面也是要干一架的。
男人不論大小,感情都是靠拳頭打出來的。
秋華池帶著婁妙意去了外護城河公園,兩人繞著河道邊的樹蔭溜達。
其他地方烈日炎炎,哪怕在樹蔭底下也能讓人站著不動冒一身的汗,但是在外護城河道旁,因為河道被拓寬、加高,有些像是堤壩般,站在上面的樹蔭底下,有著河道上吹來的風,帶著絲微涼水汽,確實舒適不少。
秋華池將自己高考前填報軍校的事情給說了,“我比較喜歡軍營里比較單一的氛圍,全憑借實力攀升,而不是靠著左右逢源。”
“我爸是實力加人脈都過硬,這才艱難走到今天這一步。他犧牲了家庭,換來了我們生活無憂、不受人欺負。”
“他享受,并不代表我喜歡,就要跟上他的步子。”
“我喜歡將自己的每一份付出都看得到回報,而不是用來鋪設道路……”
婁妙意點頭表示理解:“每一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誰也無法左右別人的人生,即便那個人是我們的父母。”
“華池哥,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唄。反正只要我們學歷和能力都達標,總不會餓著自己的。”
“錢很容易賺,但是人生價值實現很難……”
秋華池側頭看向她,認真地說:“我去軍校后,再來看你的機會不多了……你,你會忘了我嗎?”
婁妙意被逗得咯咯直笑,“華池哥啊,你以為我是魚啊,只有七秒鐘的記憶,扭頭就把你給忘了?”
“肯定不能夠!接下來幾年,我學業也緊張起來了,能夠考上好的大學,擁有更多本事,向我姐一樣,當個職業女性,颯爽又大方!”
秋華池笑著說:“那,你等我六年。”
婁妙意心漏跳一拍。她笑著點頭:“好啊。”
誰知道他這個等是什么等,而他估計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就掰扯清楚的。
六年呢,挺長的一個時間,能夠改變很多的事情。如今的他們太小了,小到還需要攀附著父母才能生存。
顯然秋華池也知道這個情況,沒有繼續說這事,而是詢問婁妙意接下來的打算。
離別的時候,兩人心里都不大好受。
秋華池只要等成績下來,成績達標,那邊會立馬給他打電話通知去體檢。
別人還享受高考后的漫長假期,而他就已經要入校進行封閉性訓練。
他所報考的軍校是內招的,一共六年學制,前兩年不允許學生回家探親,之后的四年他們更是要時不時執行一些隱秘任務。
等畢業后,他們最少也是營級以上干部。那時候他們才會被分到具體崗位,過上普通軍人的生活,娶妻也能隨軍。
可秋華池要的不只是這些。他還想闖出一片天地呢!
瞧著嬌軟漂亮的小姑娘,不知道他能不能魚和熊掌兼得,事業與愛情齊收。
將婁妙意送到家門口,秋華池到底忍不住,喊住小姑娘:“意意,我能抱抱你嗎?”
婁妙意意外地轉身挑眉,輕笑著張開手臂,“抱,隨便抱!自家哥們不要客氣……”
秋華池有些哭笑不得,敲了她額頭下,稀罕地將人虛虛地抱入懷里,“丫頭,你看著精明,可有時候又傻氣的可愛。”
“這樣的話可不許再跟別人說了!哪里有什么男女兄弟和哥們的?”
“像是我,你該拒絕的,古人常說七歲不同席的……”
婁妙意抿著唇笑笑,側頭吧唧在他臉頰旁親了一下,笑的那叫一個天真爛漫、天真無邪、恣意張揚,“那華池哥哥,是不是我也不能這么親別人啊?”
秋華池呆愣愣地摸了下臉頰,一向淡定溫潤的少年,臉頰一下子爆紅,磕磕巴巴兇道:“婁妙意,你從哪里學來的西洋玩意兒?”
“這,這人是能隨便親的嗎?”
婁妙意笑著退后一步,背著手說:“華池哥哥這叫不叫做占了便宜還賣乖?”
“啊,對了,華池哥哥你等一下,我剛過了生日,我媽帶我拍了一組藝術照。我給你拿兩張,你幫我帶給蓉蓉姐。”
說著她蹦跳入院子里,從自己的日記本里,拿出來自己精挑細選的兩張照片。
照片并不大,這是她特意要求師傅幫她洗了三寸的,能方便在口袋里攜帶,還塑封過更容易保存。
秋華池捏過照片,小姑娘本就長得美,而她一向上相,加上拍照師傅特別會抓拍。
將小姑娘最美的樣子記錄下來,那漂亮精致的小臉,淺淺的梨渦,還有一雙盛入星河的狐貍眸,處處長在了他心坎兒里。
他看似隨意,實際上寶貝得收入口袋里,點點頭。
等人離開了,婁妙意扒在門框還往外瞧呢!
婁盛滿蹙眉磨牙,“是不是秋華池來了?那小子這么慫了嗎?來了也不與我打個照面,上次我們打了個平手,這次我肯定能贏!”
婁妙意嗤笑聲:“那是華池哥哥讓著小哥呢,人家好歹多比你吃兩年飯,怎么就贏不了你?”
婁盛滿嘿了聲:“小妹,你這還沒出門呢,胳膊肘已經外拐了?我告訴你,大學之前,你不許,不對,大學畢業之前,你不許談戀愛,這是你跟咱爸媽保證過的!”
婁妙意哼哼著:“華池哥哥要離開六年呢,我爭取大學畢業。”
婁盛滿指著這不爭氣的妹子,“你真好樣的!”
秦聿珂在屋里聽著兄妹倆斗嘴,頗為頭疼自家閨女的早熟,“意意這孩子,也不知道幫誰,從小就認定華池了。”
“記得她剛一歲的時候,華池一來,那么一個小胖墩就張著手讓人小哥哥抱……”
“笑的嫂子都提議給兩孩子定娃娃親,偏偏這小豆丁啥都不懂呢,還一本正經點頭附和……”
婁文彥抬頭看了她一樣:“能幫誰啊,如果不是我這模樣長得好,能拐來這么好看的媳婦兒嗎?”
秦聿珂聽了悶笑著,“對,我承認,我當初就是看中你的顏了!”
婁文彥沒好氣地瞪她,“很巧,我也覺得跟你特別合拍,喜歡你的漂亮和古靈精怪,喜歡你的閑不住,更喜歡你愛錢的俗氣……”
秦聿珂咬著唇瓣笑得更開了。
兒女的事情是他們自己的事,當父母的干涉很有可能適得其反。
都是挺好的孩子,他們十分明白自己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小丫頭片子有點她當年的風范,喜歡還不主動,撩人又似無辜,同樣,秦聿珂輕撫著胸前的墨玉,小丫頭心也不大,裝入一個人很可能就是一輩子。
她愿意這份青梅竹馬的感情,能夠花開成果!
墨玉傳來些灼燙,似是在回應著她。
秦聿珂微微吐口濁氣,再一次感謝墨玉的存在。
郝沐年本來是硬著頭皮兩手空空按時間去赴約,但是這會兒他低頭看看手里的糕點,想想婁妙意的話,先去尋找他的父母。
他是張曉君和劉愛民的孩子,但是這兩人早就商量好互相包庇隱瞞,跟各自的伴侶說自己下鄉并沒有結婚,更沒有孩子。
是以郝沐年,是作為他們親戚的孩子出現的。
他們互相約定,讓郝沐年每個月什么時候在哪里等著,他們路過的時候塞過去說兩句話。
郝沐年也是沒法子了,這才拎著糕點去單位分別找他們。
張曉君腳步匆匆地走出來,看到郝沐年站在學校外面,氣不打一處來,可她還得笑著沖門衛的同志點點頭。
出了學校,張曉君惡狠狠瞪了郝沐年一樣,“你隨我來!”
她帶著郝沐年走到一處人少到地方,壓低聲音說:“沐年,你這孩子怎么回事啊?”
“我們不是說好每個月五號嗎?這才過去多少天,你又過來了,是不是你沒錢了?”
“我以為你從農村來的,應該知道節儉……這才多久,你就沒錢了?人家大學生一個月補貼才多少啊!”
說著她無奈地打開錢包,從里面拿出兩塊來:“你已經放暑假了,自己找點活干,都這么大的小伙子了,怎么好意思手朝上再跟爸媽要錢呢?”
郝沐年緊握著拳頭,并沒有接過來,只是說:“您,您能一次性給我二十嗎?算是我預支的,不管之后我有沒有錢,三個月內我絕對不來找您。”
“您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列字據!”
張曉君聽了,蹙眉思索,“你怎么保證不是騙我的?萬一你花沒了呢?”
郝沐年低聲道:“之前的錢被我進貨買書積壓住,現在有急事,所以我,我沒法了便跟您預支三個月的生活費。”
張曉君看著比自己高的少年,到底是她對不起他,而他從來沒有鬧過,就沉默地接受了一切。
“行吧,你列個字據,就寫上你預支三個月的生活費,如果你失信,那么我有權將每個月的生活費給你砍半。”
郝沐年點頭,臉上無喜無悲地掏出筆和紙,唰唰寫了字據。
張曉君從錢包拿出二十二塊錢:“別說阿姨心狠,實在是這世道艱難,尤其是對我們女性。我當初能讓你生下來,已經是對得起你了。”
“我不指望你孝順,但是你不能拖累我,知道嗎?”
“沒有錢找你爸要去,你好歹是他們劉家的兒子,而他們家如今只有一個姑娘,怎么都不會不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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