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喬然已被席卷而來的陣痛,折磨的渾身發抖,一陣高過一陣的疼痛,遠比她想象的要猛烈,她的氣息越來越弱。
她知道自己不能等,她必須馬上去醫院。
而此時,她唯一能夠指望的人,竟然是沐弦。
她用雙手握住他的手掌,手心里全是汗水,盈盈望著他。
“求你了……”
一輩子不曾低頭求人,為了孩子們,她選擇了開口。
而這一句,“求你了”,令反復糾結的羽川幕弦徹底破防。
罷了,他心軟了,他不忍心看她受苦。
他將她打橫抱起,“好,我送你去醫院。”
當“夜鶯”直升機再次盤旋升空,已經改變了當初的航線,朝著軍閥醫院的方向飛去。
離得近,10分鐘之內已抵達。
而此時的喬然,整個人蜷縮在后座上,已經疼得蜷縮抱緊自己。
羽川幕弦用紙巾,輕輕擦拭著她額邊的汗水。
他低首看著她,神情復雜。
剛才,他已經通過第三方電臺呼叫了軍閥醫院的塔臺,軍閥醫院的頂樓,同樣擁有緊急直升機停機坪。
當“夜鶯”直升機降落。
醫護人員已經抬著擔架在等待,羽川幕弦親自抱著喬然,走下了直升機。
當他將喬然抱至擔架上的那一剎那,他的手停頓了頓,有些不舍,最終收了回來。
此刻的喬然已經十分虛弱,眼皮沉重,幾乎睜不開。
她虛弱的開口,“謝謝你。”
羽川幕弦薄唇動了動,神情更加復雜。
謝他什么?他可是別有用心利用她的人。
他橫下心來,轉身登上直升機,只丟下一句冰冷的話。
“喬然,我們會再見面的。”
他不敢逗留,不是害怕暴露,而是害怕自己會后悔,他已錯失良機。
隨著“夜鶯”直升機再次升空,轟鳴的聲音不絕于耳,螺旋槳刮出的陣陣烈風,掀得喬然長發飄飛。
見到沐弦乘坐直升機離去,她松了一口氣,她暫時安全。
此時,陣痛滾滾襲來,實在太疼了,她疼得頭暈目眩。
醫護人員起先在塔臺接到的消息,是有一名緊急產婦,即將用直升機送達。
他們并不知道產婦是誰。
現在才發現,竟然是少帥。
醫護人員驚呆了,責任重大,不敢有一點閃失,他們在她耳畔焦急的呼喊,“少帥,您撐住,我們馬上送您去產房。”
喬然臉色蒼白,勉力點點頭。
當她被送往樓下,路途的顛簸,令她更加頭暈目眩,疼痛令她頭腦不清醒。對于她來說,她也是第一次,親身實感生產的劇痛。遠比她想象中,更為猛烈。
她的內心隱隱有著恐慌與擔憂,通常對于女人來說形同過鬼門關。更何況她懷著雙胞胎。
一陣陣的疼痛將她覆沒,她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等下該如何生產?
她不禁更加擔心。身體越來越沉,眼皮越來越重。
身邊無人陪伴,更是加重她的擔憂。
實在太疲累,她不得不閉上了眼睛。
快到產房門前時,突然,她感覺到自己手被溫暖握住。
她想睜開眼睛,卻覺得無力。
這時她的耳畔傳來,熟悉的溫柔的聲音。
“我來了,你別害怕。別睡,醒一醒,我會一直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