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辰夜的唇終于從她的后背上離開,看著她埋在床單里通紅的臉,只覺得好笑。

    應該是嚴寒買了藥送過來。

    他站起來,走到外面樓下去開門。

    果真是嚴寒將酒精,紗布,傷藥都買了回來。

    這邊左辰夜平時并不來住,今天也是臨時收拾出來,所以家中沒有常備藥物。

    “你在客房休息。”左辰夜吩咐嚴寒。

    這幾天需要來回跑的事情很多,嚴寒在客房住下來囑咐他辦事會方便許多。

    “是,左少。”嚴寒回道,他自己前往一樓的客房住下。

    左辰夜則拿著一包藥品上樓,回到二樓房間里給喬然上藥。

    喬然依舊趴著不能動。

    左辰夜將一袋東西丟在床頭柜上。

    喬然一眼瞥見,驚道,“我的手機和手槍,你竟然都拿回來了?”

    “嗯。今天讓嚴寒去過一趟警署二分局,他提供了你的合法持槍證,這是宮蘇言交還給他的。”左辰夜打開袋子,將各種藥水,棉簽,傷藥都取出來擺放在床頭柜上。

    喬然伸手想去摸自己的手槍。

    “太好了,我還以為拿不回來了。”她非常喜愛這把手槍,限量收藏版,就像是擁有了曾經的夢想一般,愛不釋手。

    冷不防,她伸出的手,被左辰夜拍掉。

    “老老實實上藥。”他冷聲。

    “哦。”喬然縮回了手。心下奇怪,案子還沒結束,宮蘇言卻將她的私人物品歸還給了她,手機便罷,尤其是手槍。難道不需要用作證據嗎?

    就好像,宮蘇言事先知道她很快就會被取保候審一樣。

    這時,左辰夜將注意力都放在處理她后背傷口上,猙獰的鞭傷,蜈蚣樣創口,難以想象承受這樣一鞭會有多疼。他拿出醫用棉簽,沾上碘伏,對著她的傷口,提醒道,“會疼,忍著點。”

    話音落。

    喬然便感覺到了一陣撕心裂肺的痛,讓她整個人情不自禁顫抖起來,牙齒咬得咯咯直響。

    眼淚仿佛在眼眶里打轉,但她依然強忍著,沒有哭出來。

    左辰夜俊眉深皺,他知道她很疼,極盡溫柔,殘余的布料和凝結的血塊黏連在一起,他一點一點的擦拭剝離,動作不敢快一分,生怕撕扯以后她會更痛,新結痂的傷口又會重新裂開。

    房間里,突然變得格外安靜。

    喬然咬牙忍住疼痛,忍得滿頭大汗,頭發濕透像是從水里撈出來一般。

    而左辰夜則因為小心翼翼,額邊亦是沁出薄薄的汗珠。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

    需要耗費很長時間,左辰夜才能取下一塊黏連的布料。等到全部取下時,已經不知不覺過去了兩個多小時。

    左辰夜松了口氣。

    還好,沒有讓新結痂的傷口再度破裂。

    他用碘伏給她在傷口處反復消毒,之后用專門的傷藥,敷在她的后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