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難以克制的去想著沿江大道的地形。

    那兒,雖然叫沿江大道,但路邊地勢陡峭,一旁甚至是斷崖,情況十分危險

    孟婉初不知道即將面臨的將會是什么樣的情況和結局,內心,就是抑制不住的恐懼、害怕。

    那種情緒宛如雨后春筍,破土而出后肆意滋長,密密麻麻的占據了整個內心,沒有一處是能讓她平靜的。

    “阿寒,你千萬不能有事!”

    紅綠燈路口,她停穩了車,等候紅燈時,抬手覆在腹部,“寶貝兒們,你們的爹地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她跟腹中剛剛成型的孩子們聊著,尋找一絲慰藉。

    綠燈一亮,她的車猶如利箭一般,飛射而出,在路面呈現出一道弧線。

    可當孟婉初出現在沿江大道后,卻什么也找不到,什么也沒有。

    她在監控盲區一直來回的開著,尋找著,不停地給齊賀他們打電話,最終什么消息都得不到。

    隨后,黛絲媞妮和魏東魁他們來了,一起加入尋找,還是沒找到。

    這一夜,孟婉初都坐在車上,或是下車找人,筋疲力盡,卻始終忽視了身旁黛絲媞妮的提醒。

    她手臂上包扎的紗布早已經被鮮血染紅,但孟婉初就是沒法安靜下來。

    直到她開始感覺腹部有種輕微的腹痛,擔心腹中孩子,才不敢再瘋狂尋找,而是上了車,在黛絲媞妮的護送下,去了醫院。

    醫生檢查過后,說胎兒很危險,需要住院保胎。

    孟婉初心系擎默寒,可她深知,如果按照韓君硯那會的話說,擎默寒極有可能已經……

    她想到了最壞的結果,但若是最壞的結果,那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將腹中的孩子平平安安的生出來。

    孟婉初躺在醫院接受治療,黛絲媞妮陪著她,寸步不離。

    “我困了,你去休息吧。放心,我既然自己愿意來醫院,就不會再出去的。”孟婉初對黛絲媞妮道了一句。

    她想讓她出去,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黛絲媞妮嘆了一聲,“好,我在外面候著,有事叫我。”

    說完,她起身走出病房,關上了門。

    孟婉初躺在病床上,看著掛著的吊水,又看了一眼天花板,最后側目看向窗外,內心的空洞與傷感逐漸放大,慢慢將她吞噬。

    那種痛苦,較之于肌膚上的傷,簡直更讓人倍受折磨。

    孟婉初試著調整情緒,可始終也睡不著。

    病房外的黛絲媞妮始終不放心,最后讓醫生在她藥中加了適量的鎮定劑,混入了吊水中。

    最后,孟婉初終于睡著了。

    翌日。

    孟婉初醒來,睜開眼睛時,已經日上三竿。

    “怎么睡了這么久?”

    夢里,她睡的并不安穩。

    她夢見了擎默寒墜下懸崖,然后溺水而亡。

    得知消息后,她瘋了似的去找擎默寒,花費了三天三夜,卻只找到了一具被水泡得腫脹變形,根本無法看出五官的尸體。

    結果,就被嚇醒了。

    “醒了?感覺好點了嗎?”

    黛絲媞妮走了過來,詢問著。

    她仍舊是一身緊身的黑色皮衣,金色長發簡單的扎了起來,白皙的臉上盡失憔悴的疲態,一雙藍寶石一樣的眼眸都黯淡無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