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燕城將自己的胳膊抽出來,對方從舟點頭。
“方叔叔,好久不見了。”
方從舟此刻已經站了起來,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這孩子,不聲不響的跑了三年。”
看樣子是從傅燕城三年前被那樁婚姻逼出國之后,就已經沒有來過這里了。
盛眠一時間想不到傅家和方從舟的關系,可能方從舟跟傅老爺子認識,所以連帶著傅燕城也叫一聲叔叔。
方梨在一旁插話。
“是我我也跑,跟一個壓根就不認識的女人結婚,也不知道老爺子是怎么想的。”
方從舟瞪了她一眼,“人家的家事,也是你能在這胡言亂語的。燕城,坐吧,正好這里有章戎大師的弟子,可以一起認識認識,都是青年才俊。”
盛眠作為那樁婚姻的另一個當事人,這會兒有種被排除在外的生疏感。
不過她本就與這些人不熟悉,也不存在失落,只是在方從舟引薦的時候,禮貌點頭。
“方老板,我和傅總已經認識了。”
傅燕城聽到這話,也就知道,盛眠并沒有告訴方從舟,那套房子是為他設計的。
不過他是真沒想到,她居然是章戎的關門弟子。
方從舟聽到盛眠的話,有些驚訝。
“你們怎么認識的?”
真要計較的話,兩人是在床上認識的,畢竟是那次之后,才有的淵源。
盛眠剛想回答,就聽到方梨夸張的喊了聲,“傅燕城,你的褲腳怎么臟了呀,是不是去山里了?”
盛眠跟著低頭,才發現傅燕城那昂貴的褲腳上沾著一些泥巴,應該是剛剛跟著老李們那群人,親自去山里考察過。
大概也沒想到那邊的路比較爛,所以褲子臟了。
“不礙事。”
他的嗓音清冽,看到方梨已經拿過濕巾,要蹲身去擦,眉眼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
方從舟看到自己的女兒這么急吼吼的掙好感,嘆了口氣。
“小梨,燕城人家已經是總裁,還會親自去山里考察,你看看你,就因為考個帝都美術學院,這會兒連一般的考題都看不上了,畫的時候也心不在焉的。”
方梨吐了吐舌頭,指尖已經快要碰到傅燕城的褲腳,卻被他阻止。
“我有備用的,待會兒換一下就行。”
方梨只好站了起來,也沒有絲毫覺得尷尬,而是又攬過他的胳膊。
“你今晚留下來吧,我爸昨天去釣了野生的魚,還摘了菌子,可新鮮了,城里吃不到的。”
方梨喜歡城里的生活,但也不得不承認,野外的東西做來更香一些。
傅燕城看了盛眠一眼,因為沒人跟她搭話,她顯得有些孤獨。
他不知道這一瞬間的窒悶從何而來,只好問她。
“桌上是你畫的?”
有了這個開口,方從舟才趕緊介紹,“penny不愧是章戎大師的弟子,畫得很好,我剛剛還拍給小梨的老師看了,給的滿分。”
方梨被人搶了風頭,有些不高興,何況還聽到傅燕城夸了一句。
“確實不錯。”
盛眠之前聽林景說過,傅燕城在藝術方面很有鑒別能力,倒是沒想到他會夸自己。
此刻他已經走到了她身邊。
“待會兒一起回去吧。”
他拿起那幅畫看了起來,還這么說道。
因為兩人的肩膀挨得近,幾乎已經能感受到對方的布料。
呼吸,甚至體溫,都已經蔓延了開來,像是融化在水里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