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怎么會遇上卿千雪?
算了不管了,還是開溜要緊。
姜祐寧起身,屏住呼吸,貓著腰靠墻一步步小心翼翼往外摸。
但剛走了沒兩步,她被人拉住了。
卿千雪皺了皺眉,又把姜祐寧抱回了床上,輕輕拍了拍她的額頭,似乎在責怪她不乖。
再一次將她身上的被角掖好,似乎是怕姜祐寧逃,卿千雪干脆直接站在床邊開始脫衣了。
系統沒有再回復姜祐寧,證明它已經死了。
姜祐寧長長嘆了一口氣,把身上的隱形斗篷扯了下來。
面前的卿千雪也已經停止了動作。
不知是何緣故,他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姜祐寧不小心瞄了一眼。
【我靠我靠!這腹肌!這人魚線!這人身材怎么這么好啊?】
【佛祖啊!真不是我想看,這男菩薩都懟到我臉上來了呀,你可不能不講武德扣我功德!】
這樣躺著不舒服,姜祐寧干脆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側臥躺,床上突然多了個小木魚,她的右手開始一下又一下的敲著。
【功德+1+1+1+10086……】
至于左手,她的左手撐著腦袋,眼睛目不斜視直視前方打量。
這也不是她想看的,是這紙片人沒有眼力見兒,非要往她眼前鉆呀,這可不怪她,佛祖應該明白的吧?
欣賞的呸……
功德攢的正起勁,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
“大人,藥浴已準備好,請您移步浴室。”
“知道了。”
清冷的聲音傳出去,卿千雪起身,一步步向著房間左邊的墻壁處走去。
在姜祐寧懵逼的時候,卿千雪那只骨節分明且修長的手按下了旁邊的夜明珠,墻角突然打開了一道石門。
與普通古人的木桶浴不同,卿千雪沐浴的地方是一個地下浴池,浴池引入了溫泉水,里面加入了烈性藥物來壓制他體內的寒癥。
他面無表情的走入池水中盤膝而坐。
熱氣上涌,卿千雪渾身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脖子里青筋爆棚,那張精致的五官面色扭曲,全身上下慢慢有霧氣從他身上蒸騰而出。
要是姜祐寧看到的話,少不得要驚嘆一句人形蒸汽機。
不過姜祐寧自然是沒工夫去看的。
卿千雪好不容易沒空管她,當然是要開溜了。
她輕手輕腳的從床上下來挪到門口,剛準備在窗戶紙上掏個窟窿看看四周有沒有人,就聽見了門口的動靜。
“夜神醫,我真感覺咱家大人病得越來越嚴重了,您待會兒可得認真給他瞧瞧。”
“他真的……干出了那種傻事兒?”
這是幫卿千雪調理寒癥以來,夜天闕第一次來的這么積極。
他也不想來這么快,但千焱的描述成功引起了他的興趣。
他還從來沒有聽過什么病癥,病到一定程度會雙手放在身前……
像是抱了個孩子?
“勞煩哎呀!神醫看看便知。”
說話的又是另外一個人,聲音聽起來要穩重不少。
【我**你個***,我***】
姜祐寧人麻了。
在外面的三個人進來之前,她一邊東張西望找地方躲,一邊開始迅速把斗篷往身上套。
最后,她又躺回了那張床,都不敢大口喘氣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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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
甄相在得知相府被盜后,當場暈了過去,老母親得到消息也差點沒一口氣提不起來翹辮子,幾個大夫忙的直接飛起。
而姜婉蓉左等右等,等到子時過半(凌晨十二點),人都趴在桌上變成了點頭公雞,也沒等到姜祐寧回來。
燭火快要燃盡的時候,困的不行的姜婉蓉狠狠一頭磕在了桌子上。
一瞬間,疼痛讓她睡意全消。
她抬頭,屋里一起等著的丫鬟也早就睡得不省人事。
姜婉蓉心里咯噔一聲,趕緊起身拿著燭臺往姜祐寧院子里走。
屋子里面安安靜靜的。
“寧寧?”
姜婉蓉邊輕聲喊著,邊小心翼翼用手中的燭臺引燃了姜祐寧屋中的蠟燭。
屋子里明亮了。
春桃趴在屋里的小塌上,此時睡得正香。
至于姜祐寧的床上,哪有什么人?
姜婉蓉頓時小臉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