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人,并不是蘇堇。
而是何詩雨,何家的掌上明珠。
四年前,她放棄了和顧知珩的感情,前去海外求學。
聽說在海外認識了一個大佬,兩人談了一段時間的戀愛。
那位大佬,又給了她不少學業生涯珍稀的資源,她也因此在海外拿醫學類的獎項拿到了手軟,聲名遠揚。
他還以為,再見她的時候會是她穿上婚紗為人妻的樣子,卻不曾想,這個女人就這么突然出現在了自己的病床前。
“是夫人叫我回來的,她說你最近身體欠佳,病得嚴重,我擔心你就先飛回來了。”何詩雨踩著高跟鞋走到床邊,想把他從床上扶起來,“你還好嗎?沒事了嗎?到底是因為什么才病成這個樣子?”
“你別碰我。”顧知珩淡漠又疏離的聲音落下,何詩雨頓了一下把手收了回來。
她瞇起一雙眼眸:“為什么不讓我碰你。我聽夫人說,你已經跟那個鄉下娶來的老婆離婚了才對。”
顧知珩原本就發漲的腦袋一陣陣地抽痛起來:“跟她沒關系。”
“那就是說,你還記恨我。”何詩雨笑著,向顧知珩展露自己手腕上斑駁的傷疤,“不要只有你覺得你為了我們之間的愛情付出了很多,我跟你說,我也是。當年我父親逼著我離開你,我在房間里割腕,差點死了。”
顧知珩怔了一下。
他確實,不知道這些事。
當時他把自己鎖在房間里面關了快一個月,不怎么吃也不怎么喝,因為絕食暈倒兩次,最后是沈悅發現他要自殺,上前阻攔把她送去搶救。
真正出院痊愈重見天日已經是三個月之后。
他也從趙吏那里得知了何詩雨已經坐上飛往米國的航班。
臨走留給他一封信,說這一去就不會回來。
“你不是說,你不回來嗎?”顧知珩眼底藏著慍怒,“既然如此,你還出現在我面前做什么!”
“知珩,你能不能別這么任性?看見你現在這個樣子,我會好過嗎!”
“我這樣子?我這樣子難道不是拜你所賜?”顧知珩直接摸到了手邊的手機,打電話給趙吏,“趙吏,麻煩你現在給何小姐訂一張最近飛往米國的航班機票!”
“知珩!你這是在趕我走?”
“不然呢?不趕你走,難道我走?”顧知珩當真去起身穿衣服,何詩雨慌了,沖上去一把抱住了他。
“知珩!求你不要!我已經知道錯了,你看在我也算是為你死過一次的份上,原諒我好不好?好不好?”
顧知珩心底升騰起一股抗拒。
他渾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不適。
骨節分明的手用力掰開女人的手腕,但馬上又被她緊緊地摟住。
顧知珩咬牙:“你非要這樣么?這樣下去,我們連最基本的朋友都做不成!”
“我不在乎了!我從米國回來還能見到你就已經很滿足了!你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想你,想你的一切。我和那個老男人談戀愛,也是我父親的命令!我是他掌心的傀儡,我做不了忤逆他的事情!”
“呵!那你現在這么恬不知恥地抱著我,不知道你父親知道了要作何感想!需不需要我打電話給他,叫他來醫院把你這個乖女兒親自帶走!”
“知珩,我父親去世了,就在上個月......不然我肯定不敢偷偷跑回來見你......”話音剛落,女人眼角掛著兩行眼淚。
淚水打濕了顧知珩的脊背,粘膩,又叫人心煩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