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夏的情緒,從始至終都很平靜,甚至可以說是冷靜。
從前的那些質問、不滿、甚至生氣到當著他的面,對柳詩兒動手種種激烈的情緒,已然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只是平靜。
然而,平靜才是最可怕的。
傅深寒沉默許久,才道:“如果,我能處理好柳詩兒呢?”
顧南夏卻并不太相信。
他受傷未愈,就算是想離婚,也得等他傷好了再說。
她敷衍道:“你先好好養傷吧。”
......
第二天清晨,顧南夏還沒睡醒,就聽到樓下傳來一陣十分吵雜的聲音。
傅深寒喜靜,傭人平時說話的聲音都很小,一般都不會弄出這么大的聲響。
顧南夏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隨便換了一套衣服,便下樓去看看發生了什么事。
然而,當她看到那道修長俊朗的身影時,顧南夏結結實實的愣住了。
“傅深寒?”
他的情況有多重,顧南夏比誰都清楚。
以他如今的身體情況,根本不能出院。
傅深寒轉過頭,幽深的目光準確無誤的落在她的臉上。
“睡醒了?”
“你怎么回來了?”
“這是我家,我不能回來了?”
顧南夏的臉色不太好看,聲音也涼了下來。
“傅深寒,你已經是成年人了,成年人要懂得愛惜自己的身體,而不是幾次三番的折騰自己,你明白嗎?”
顧南夏忽然覺得,傅深寒和柳詩兒真是天生一對,都是作精。
從顧南夏出現之后,傅深寒幽沉的目光,就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見她冷下臉色,薄唇反而揚起一絲淡淡的笑。
“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在家里養傷。”
顧南夏眉睫輕輕動了動,忽然意識到了什么。
“你要在家里養傷?”
“嗯。”傅深寒看著她,“這樣,就不會有人再打擾到我們了。”
“那可未必。”顧南夏的情緒逐漸沉淀,“柳小姐如果有什么事情,還是會來找你的。”
“放心,她不會了。”傅深寒的黑眸,掠過一道幽暗晦澀的光。
見顧南夏正不解的望著他,傅深寒淡淡道:“我已經將她送到國外去了。”
顧南夏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么?”
“我已經將她送到國外去了,她不會再影響到我們了。”
顧南夏難以置信的望著他,表情是十二分的懷疑。
“你確定?”
他們“藕斷絲連”了那么久,傅深寒身上帶著傷,都要去當柳詩兒的“觀眾”,顧南夏不相信,他真的就這么放棄了。
而且,他若能輕易放棄,早就放棄了,怎么可能等到現在。
對上女人懷疑的目光,傅深寒揚揚眉。
“怎么,不相信么?”
顧南夏毫不掩飾自己的懷疑,“確實不太相信。”
傅深寒淡笑道:“我若再不把她送走,你就要和我離婚了。柳詩兒和你,自然是你更重要一些。